[欧巴]
秦筱夭并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凳子上,悠然的看着。
到最后秦筱夭还从兜里掏出了一本书拿在手里看着,桌子上刘布英给她泡了一杯茶。
这模样架势,似乎完全不是在官道上的一个小茶肆里面,而是在典藏着书籍的藏书阁。
风吹拂而来,撩动着她鬓边的长发,这娴雅淑静的模样与方才那个出手打到一群男子的暴力女子完全是两个模样。
如果不是茶肆因为方才的打斗而破坏的长凳,恐怕都怀疑方才的那一幕是一场错觉。
越是如此,周围看秦筱夭的眼神越是带着惧意。
都说越平静的人越恐怖。
大概这说的就是秦筱夭。
至少在他们的心目当中就是这样想的。
然而秦筱夭却懒得管这些,只是自顾自的看书喝茶。
只是……
秦筱夭轻轻用拇指指腹摩挲着自己的食指,总觉得好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
她放下了手里的书籍,朝刘布英跟宋从青看去。
却见他们二人此刻淤青着脸正在熬凉茶,案板上也只有各种各样的凉茶。
“没有甜点?”
貌似自己之前教过他们怎么做来着,虽然品类不多,可也不至于一样都没有。
这走路走累了之后总得歇歇脚,吃点甜点垫肚子。
虽然说不用太精致,能果腹就行。
可这果腹的糕点都没有。
“二哥,你这茶肆没有做糕点?”
听到秦筱夭如此说,原本还绞尽脑汁想怎么哄刘布英来着,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没有跟自己说过话,很显然是生气了。
却不想突然被秦筱夭点名。
一时之间,也是有片刻的愣怔。
“没有,这个我做起来实在是不太好看,就没人愿意吃了。”
刘布英本来做的还可以的,可是因为她太忙了,哪里忙得过来做糕点?他也心疼刘布英每日起来那么早做糕点。
秦筱夭默,大概明白了其中的症结所在。
虽然帮自己的忙,他们也可以赚不少的钱,可也不能够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耽搁赚更多的。
毕竟钱这东西,谁也不会嫌弃少。
“请一个人帮忙吧!”
这话,让宋从青跟刘布英二人纷纷对视了一眼,这事儿根本就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
他们本就是穷苦人家出来的,都想着亲力亲为,有一点点银子都恨不得存放着。
哪里会想着去请人。
“这……”
宋从青在家里向来做不了主,自然给不了什么意见,唯有看向刘布英。刘布英跟在秦筱夭的身边也有些时日了,虽然及不上秦筱夭的想法,可到底也不是古板呆滞的人。
“好。”
就这样爽快的答应了。
就连考虑都没有一下的。
对于她的话,宋从青向来的是遵从的,所以自然也是没有意见。
“既然这样,下一次我去镇上找一个会做甜点的师父过来。”光是凉茶,这卖不了多少钱,想要赚钱只能把糕点这一块加上。
刘布英帮自己很多,她不可能不管不顾。
“好,夭夭你是饿了吗?”
这十分肯定的一问,倒是让秦筱夭有点小尴尬,虽然面上不显。
不过,这里也没什么外人,秦筱夭倒是大方的点头承认了。
“嗯。”
瞧着他的模样,刘布英忍不住勾起唇角来。
倒是难得一见她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小女孩子的模样。
“早上出门我带了些吃的,你吃吃看。”
说着,就从宋从青早上担着的担子里面取出了一些她昨日做好的糍粑。“就是做的一般,你将就着吃。”
知道秦筱夭做的东西向来好吃,而且还很精致。
自己做的这糍粑,相比起来真的是粗制滥造了。
还有点担心秦筱夭吃不惯。
“糍粑?快给我,我要尝尝看。”
她也是许久没有吃这个,秦筱夭也是格外的想念,特别是以前家里的保姆总喜欢用糍粑煎好,然后熬制好红糖浇上。
那味道光是想一想就要流口水了。
特别是她还那么久没吃过了。
只是刚刚将刘布英做的糍粑拿在手里,秦筱夭就愣住了,就单纯的糍粑,还有点硬硬的。
“你放在锅里烤一下吧!”
这么直接咬,她觉得肠胃怕是要消化不了了。
刘布英戳了戳自己手里的这块糍粑,好像是有点硬,顿时就有点尴尬了。
“好,我先弄一下。”
说着,就回头让宋从青开始弄。
好在这茶肆虽然简陋,但因为要熬凉茶的缘故,还是有灶的,所以弄个糍粑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宋从青见此动作也不慢,连忙着手开始准备弄。
这和谐的画面,看得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是刚刚才打过架的人?
被人打了,不是应该崔头丧气,哭哭啼啼的吗?
为什么他们这三个人的画风如此的不同?
“你们……这是在弄什么呀?”
隔壁摊子上卖鞋底的老婆婆从外面走了进来,瞧着他们的眼神虽然也是有些畏惧,但也是强压着心里头的这种畏惧朝秦筱夭他们走来。
“闻着味道还挺香。”
这里虽然是官道,可也有不少家庭是吃不上饭的,闻着这香味儿,也是被引诱。
秦筱夭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看书。
刘布英也没有说话,刚刚他们茶肆被人乱砸的时候,这些人可没有谁站出来过。
尽管是个老婆婆,她的心里也仍旧是不舒服的。
更何况,这老婆婆还有个身强力壮的儿子在旁边摆摊买草鞋,每天都守在她的身边。
见秦筱夭三人都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那老婆婆也是有点面露尴尬。
可她忍不住朝秦筱夭看去,见她一身气度非凡,或许跟他们打好关系,以后就不用在这里受欺负了。
“姑娘,你可知刚刚那群人的身份是什么吗?”
秦筱夭他们不提,她就主动说起。
听着她这样说,秦筱夭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冷清的双眸落在了她的身上。“你可以说说看。”
“他们是柳镇肖二爷的手下,从柳镇通往关外的这条官道上,都是他们的人在收保护费。”
“所以啊,我们也是不敢帮忙,刚刚实在是……”
她有口难言的模样。
三言两语的将话给说清楚了,倒是个聪明人。
原本以为自己说出肖二爷的名讳眼前这个明艳的女孩子会害怕,可她的眼底仍旧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看来,她是真的无所畏惧。
如此,老婆婆的心里更加稳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