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白当即便明白故菀何意,他自也不会拒绝,干脆的应了一声,“好”
“你这几日陪着我,就不怕那些京官儿有何非议?”
戈白淡笑,“无非因着皇命而表面逢迎,没有我在,他们更加舒心才是。”
“说来也是。”想起九川说的话,故菀又道:“九川说的那个单有道,你打算如何处置?”
戈白依旧边在军报上做批示边回答道:“已派人盯着。但是暂无异动。”
故菀轻叹一声,“成耀和丘世谦这两个老东西,如今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尚且身在南境手握兵权,他二人便已开始变着法儿的使坏,若我一日回了京城,还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才肯罢休。”
戈白一声冷哼,“呵,他敢!”
军报一点点减少,期间一直都是戈白查看批示,遇到他不了解的军中之事,才会询问故菀的意见,而后根据故菀提出的意见执笔批示。
而本应伏案忙碌的故菀,却难得偷闲一日,歪靠在椅子上喝着茶,欣赏戈白专注的模样。
“这张脸看了许久,还是有些不习惯。”故菀有些怀念那个面容如玉的戈白了。
如今这张脸虽也是个隽秀的翩翩佳公子,但比着本尊面容却差了不知多少。
戈白听了他这话扬了扬唇角,“我可以理解成你在思念我。”
故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懒得就此事再多言,只一手支颐的靠着,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好一会儿,戈白终于批示好了所有的军报,看着手边堆着的这些军报,想象到平日故菀的忙碌,心中暗叹一声。
一抬头,见故菀已歪着头靠着椅子睡着了,闭合的双眸不见了平日里眼中那或狡黠或肃杀的神色,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戈白轻声起身,上前小心翼翼的将故菀抱了起来,又步履沉稳的走回了卧房,将她放在了床榻上,仔细的为她盖上了锦被。
即便这一系列动作戈白都做的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浅眠的故菀,但其实在戈白想要抱她的那一刻,故菀已经醒了。
只是她知道那人是戈白,是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所以她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任由他将自己抱回了床上,并且还有些喜欢上了这种被戈白照顾呵护的感觉。
故菀以为,戈白随即会与她一同就寝,但却感觉到他只是吹熄了烛灯后,放轻了脚步向外走去。
“你去哪儿?”故菀忍不住睁开眼睛。
戈白早察觉她醒了,所以并不惊讶,“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睡吧。”
故菀微嘟着嘴没应声,看着戈白出了房门。
丘若与乔齐晟分析了半天,乔齐晟依旧半信半疑。
“将军虽然表面看似瘦弱了些,皮肤也比寻常男子更白皙细嫩些,可这也不能代表将军就喜欢男人吧。而且我也不是没见过那些断袖,哪一个不是娘里娘亲娇滴滴的,但将军战场杀敌的样子你也不是没见过,那可是比七尺大汉还要生猛,那般男子气概,岂是一个断袖能有的。”
丘若心知乔齐晟说的也有道理,可还是固持己见且心有不甘,因为如果故菀喜欢的是男人,那就可以证明故菀不娶她,并不是因为她丘若不够好。
“乔大哥你别不相信,我总会找到证据证明我说的是对的!”丘若说着,气呼呼的离开了。
“嗳,你可别给将军惹祸!”乔齐晟不放心的叮嘱一句。
丘若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屈,边往回走边思虑着该怎样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思来想去的,忽然想起之前天色将暗,故菀和戈白还关门关窗的在房中用膳,猜想着或许二人此刻还在房中也说不定。
打定了主意,丘若又回到了故菀的住处。
府中有只有巡逻的士兵却并无守卫,丘若熟知巡逻时间路线,想着法子躲过了巡逻士兵,来到了故菀的小院里。
此时已天色如墨,故菀的房中亮起了灯,丘若从外张望着,看到临窗的桌案边坐着一个人,看那身形并非故菀,她便断定戈白果然还在房中。
秋夜甚凉,丘若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双手抱着肩膀躲在暗处,没一会儿便觉得脚都有些冻僵了,她便原地轻轻的跺了跺脚。
随后看到房中的戈白起身走到了别处,过了没一会儿,换了故菀坐在了靠窗的桌案旁,而且还隐隐约约听着二人好像在说话,只是完全听不到在说什么。
丘若想要靠近一点,又担心被发现,却又抑制不住好奇心的一会儿向前挪动一步,最后越靠越近时,却听着里面没了生响。
丘若越等越不耐烦,想要就此离开时,突然看到房中熄了灯。
那一瞬间,她确定了自己的推断完全正确,因为直到熄灯也没见到戈白从房中出来!
得到了如此铁证,丘若想要立刻去告诉乔齐晟,证明自己猜测正确。
但她刚走了没几步,猛然间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同时从背后拉着她去往阴暗处。
丘若惊的想要尖叫却叫不出声,想要挣扎却完全不是身后那人的对手,只觉得自己在身后那人的桎梏下,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任其为之。
此刻的丘若后悔了,她后悔来到南境,后悔倾慕故菀,后悔前来窥探证据,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愚蠢举动。
忽然,身后那人顿住了脚步,并且松开了捂着丘若嘴巴的手。
那一刹那,丘若立刻想要大叫呼救,但还未等她叫喊出声音,身后那人忽然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脖颈,将她抵在了墙上,并且将其身体向上提起。
丘若堪堪脚尖点地,大张着嘴只能吸入少量的空气,惊恐的认为自己就要死了。
同时,她也借着稀薄的月光看清面前之人,那一瞬间,更是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你在做什么。”
戈白的语声沉沉目光阴鸷,桎梏着丘若脖颈上的手缓缓加重了力道。此刻的他在丘若的眼中,就如同地狱索命的判官,冰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