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门小说网 > > 她的徒弟是黑莲花 > 59、第五十九章

59、第五十九章(1 / 1)

成婚的那日,他一早起来给她亲自换上了婚服。这婚服制作精美,凤凰的纹路荡漾其上,再搭上他亲自为她涂上的艳红口脂,分外好看。

上口脂时她不情愿,他便抹在自己唇上,亲着她,让这红色均匀。反正什么都是他强迫的,就连这大红的嫁衣也他硬是逼迫着天.衣阁几百号绣娘连夜赶出。

说实话,她的病情严重到这种程度,别说换衣服了,这几日澡都是他亲自给她洗的。若说她身上还有哪个地方他没看过,那是真的没有。

但大早上的这般亲密,还是让他哑了声,强压下某些不可说的东西,不敢吓到她。

谢长思望了望窗外,只可惜今日选的日子不怎么好,天阴沉得很,乌云翻滚,一看就是倾盆大雨之势。

他背着她走出寝宫,也没准备轿子,主要是觉得她必须有自己经手,旁人都有伤害她的可能。

路上站着不少被他强迫来恭贺的弟子,正面色僵硬的朝他道喜,不过眼眸里的厌恶根本藏不住。

阿宁她说的没错,这感情不容于世俗,但那又怎么样,他人的眼光,又何必去在意。

谢长思今日也穿了一身明艳的红,束着冠,若是除去鬓间的白发,那也称得上是个风流倜傥的新郎官。

“阿宁,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师尊了,而是我的娘子。”说这话时,言语里的喜悦根本藏不住。

天空中轰隆一声巨响,银光闪耀其上。

洛宁下意识的一缩,紧贴着他的背。

他回头亲在她枯瘦的脸颊上:“你看,老天爷都在给我们放喜炮庆贺呢。”

“......你说错了,那是老天在震怒,没有人会看好这门亲事。”洛宁有气无力道。

她眼下被他背着,看不到他的正脸,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她这话说完,他好一会都没说话。

拜堂的场所定在长生殿,那里是魔门众人讨论大事的地方,是办公的场所,洛宁只觉得可笑。

他居然还能将地点堂而皇之地定在那,真是对魔门先祖的玷污。

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点重重地打在地面上,这地面上也渐渐多了些坑坑洼洼。

“天玄,让那些黑龙将这雨拦住。”他忽然说道。

雨停了,他的黑靴趟着水,背着她一步步往长生殿走去。

“阿宁,你轻了好多,没以前抱起来有肉感。不过阿宁是怎么样的我都喜欢。”

洛宁身体不太好,说话也要喘几口气,眼下便也没搭理他,脸贴着他的后背,看着四周的景色发呆。

“......”

“阿宁还记得徐婶吗?”

洛宁的眼睛动了动,随后垂下眼,他这个时候提徐婶?

谢长思低声笑道:“我当时早就察觉到她是你的人了,后来逼她如实交代,让我好生惊喜。”

“你猜她说了什么?她说师尊当时火急火燎的跑去找她,说让她给我准备些能补身体的食物,还教她怎么说才能让我不起疑。”

“......”洛宁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

当初就该饿死他。

“我还问了杏衫师兄,他说那日我倒在药园,阿宁你就在我身边。他那日并未给我服药,可我无端就好了,你说奇不奇怪?”

“你自己的身体只有你自己清楚。”

“还有那晚......我故意倒了桶凉水,装作重病。”他缓缓道。

洛宁一惊:“那晚你是装的?那些话......还有那撒娇的语气全都是你一早就计划好的!”

其实还有些话没说,但这路太短了,也说不完,那也就不必说了。

“对啊,没想到师尊那么温柔。这世上,第一次有人真心实感的关心我。”他踩上台阶,这地别说宾客了,根本就没几个人来。

“关心你就会得到这样的恶报,那帮你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她嘲讽道。

他没有再说话,最近都是这样,她只要一骂他,他不会给她回应,而是自顾自的做着他想做的事。

眼前的长生殿被布置成喜堂的模样,里边的火烛带着里边的红色映了出来,染在他的脸上。

洛宁被这红光照着,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向长生殿中央,这场地倒是精心布置了的,就是不知道他请得谁,谁又还愿意帮他。

最里边的桌子上摆了些瓜果,旁边两个椅子上只坐了一个人,她眯了眯眼,过了好一会才看清,那人正是温老,他被蒙着嘴,全身还被捆绑在椅子上,一副被绑架的模样。

周围还站着三个人,分别是春眠、李清嘉、赵杏衫。他们和温老一样,都被捆了起来,此时见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摇着头。

“你绑他们干什么?”她有些不忍,温老都那么大的年纪了,哪里禁得起他的折腾。

“见证我与阿宁罢了。”谢长思随意道。

他背着她走到那两个红垫子前,然后朝着天玄道:“可以了。”

青色的小狮漂浮在空中,犹豫的喊道:“一拜天地。”

谢长思将盖头给她披上,于一片红色的背景之中,他的眼里一片深沉的墨色,见她看他,他微微一笑,轻声唤她:“阿宁。”

洛宁收回视线,怕自己有一天会忘了曾经历的耻辱,而被他这张脸所魅惑。

等她被控制着低头,他收敛了眼底的冷意,然后与她一齐低头,额头碰在地上。

“阿宁,第一拜敬这苍天,佑我们佳偶天成、白头偕老。”

远处的天空发生了些许变化,天玄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身子微微的颤抖,它纠结了一会,还是念出了第二句。

“二拜高堂。”

轰隆一声,外边闪过一道黑色的闪电,伴随着一道凄厉的龙啸声,黑龙从天际坠落。

“离渊,是仙界的人来了!”它急忙飘在离渊的肩旁,一脸的焦急,“我们之前用黑龙控制天气,估计就是这个引来了他们!”

“哈,离渊,你可让我找的好苦!”

一根金色长.枪穿破云霄极速飞来,谢长思揽着洛宁的腰快速躲过。

那人穿着一身金色长袍,眉间一点红痣,隐隐约约还闪着白光。

天玄呲牙咧嘴,鼻子里发出闷哼,像是随时准备出击。

“离渊,他是白泽,仙界第一武仙。往日里他一直都是你的手下败将,估计是天帝派他来的!”

洛宁一愣,天玄为什么叫他离渊?

白泽微微一笑,俯视着离渊:“几十年没见了。”他又看了看他怀里的红衣女子,“啧”了一下,“我们仙界的姑娘你看不上,这快死的丑女人你倒是视若珍宝。”

洛宁本来皱着眉,却又很快舒展了,因为他说的没错,自己现在确实不好看。

“天帝告诉我了,你现在就是个没多少修为的废人,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铲除你,永绝后患。上次一招不慎天帝让你投了胎,这次不会了,你,会直接魂飞魄散。”

“别理这个丑八怪,我们阿宁是最好看的。”谢长思紧抿着唇神色很是阴沉,将她放在椅子上后,他半蹲下抬头安慰道:“阿宁在这乖乖的,我很快就回来,回来我们继续成亲。”

白泽冷眼看着这一切,那女人瘦不拉几的,眼睛也没什么光彩,娶了这样的女人,他要是离渊早就一头撞死了。

谢长思刚说完这话,天玄化作一把带着暗青色纹路的剑,漂浮在了他的身边。

“离渊,让我去吧。”

“天玄,你留在这保护她,这魔门居心叵测的人不是没有,我需要确保她的周全。”

“离渊,本来你的修为给了不少就很吃亏了,没有我你根本连一点赢得希望都没有!”天玄剑浮在空中,嗡鸣声不断。

“就这么说定了。”他往前走了几步,与那白泽擦肩而过,“白泽,既然几十年没见,那为何不打个畅快,去宽敞的地方去打?”

闻言,白泽咬牙道:“等等,你骂谁丑八怪?”

“骂你。”谢长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白泽一愣:“你真是好样的,死到临头了还要在这嘴硬!”

谢长思轻蔑一笑,白泽一恼,跺了跺脚,跟着他一同离开了。

洛宁低声道:“天玄,离渊是谁?”

天玄剑重新化作了小狮子,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离渊不让它告诉这女人,它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洛宁见它不愿意告诉自己,与堂中这四人对视了一眼,又道:“能将他们松绑么,若是不行,能不能将他们口中所塞的那团布取下来?我想和他们说说话。”

“......可以。”

青色的法术飘过,几人口中的布尽数掉落在了地上。

“师尊!”

“魔尊!”

洛宁苦笑着:“这些日子你们过得还好么?”

赵杏衫攥紧拳头,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一脸的痛心:“师尊,我真是瞎了眼将那畜生当作亲人!他......竟对你生了这歹念!明明当初说好了一起侍奉师尊,没想到是这么个侍奉!”

“砰。”的一声,外面狂风大作,门被吹开,也顺便吹开了李清嘉那黑斗篷上的面纱。

洛宁一怔,盯着那张没有血色,恍若老了十几岁的脸,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

“李清嘉......你的脸?”

赵杏衫苦涩的看了李清嘉一眼,朝她解释道:“师尊,是那畜生做的,他假借照顾之名实际上在师弟的药里加了会致人死亡的毒药,而我......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李清嘉原本低垂着的头也抬了起来:“......师尊。”

洛宁望着他们被绑着的狼狈模样,眼角忽然就湿润了:“真是太过分了......他该为他做的这一切恶事付出代价。”

这些日子以来的亲近,他夜夜重复的假意温柔语句,还有给她沐浴时他的虚伪.......

洛宁垂下眼,脑海里再次浮现那次洗澡时的情景。

当时的谢长思帮她一件件褪去衣服,动作温柔的不像话,就像她是什么易碎品般。似是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他在她耳旁安慰道:“阿宁可是怕我手艺不行?放心,一定让阿宁舒服。”

那时她说了什么来着?

哦,当时她受不了与他坦诚相待,绝望地说了一句,谢长思,你要不直接杀了我吧。

他却装作跟没有听到一般,细细的为她擦着身子。期间她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眸,却当真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旖旎的想法,就好像只是想帮她洗澡一般。

洗完之后,她心里有些动摇,毕竟每夜修为的输送的确让她好受很多,可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没有心的。若是有,那他的心里也只有他自己。

洛宁闭上眼,就这么坐着,一直坐到了夜里。

月光下,那道金色的身影掉落在了巨大的树枝上,树枝将他的腹部贯穿,金色长.枪也“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你!”白泽差点咬碎自己的牙,“你丢了那么多修为,怎么还能打赢我?”

那道身影没有理他,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半夜,外面响起极缓脚步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水滴声,一滴一滴的坠落在地,在这空旷的地方回响。

天玄神色一变,闪身出去。

“阿宁......还要和阿宁成亲。”极其微弱的声音响起。

天玄缓缓靠近那道背影,离渊他身上的喜服变成了深色,血沿着他的手指缓缓坠落在地。方才的水滴声,便是这个。

他的乌发垂着,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眼底满是疲惫。它仔细打量着,发现他的喜服其实早就破了,上面好几个被那长.枪捅出来的大洞,这么重的伤,也难怪喜服会被染成深红。

“离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她?你知道你方才不在的时候她有多恨你吗?她和那白泽有什么区别呢?她也想你死!”

“......她恨我,我早就知道。”谢长思踩上台阶,艰难的一步一步往上走,“亲还没成呢,她就是死了,我也是他的夫君。”

“想摆脱我?不可能。”

一个两个的,都想阻止阿宁嫁给他。

天玄往他刚才来时的路看去,鲜红的血流了一路,看不到尽头。

“离渊,你的修为是不是都用尽了?不然为什么不用瞬移术?”它颤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会甜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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