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说得一点也不错,朝鲜王李倧就是在打着他们火炮的主意!
朝鲜境内,李倧行宫当中。
作为当年拥立他主要功臣的申景禛,此时正在陪着他喝茶聊天,但是今日得李倧,完全不像是那天见到杨仲时候的胆小模样,反而气定神闲,眼中更是光芒闪烁。
“大王,您看这一次咱们帮助大明朝廷打败了皇太极,他们会不会有什么赏赐给您。”申景禛问道。
李倧摇摇头,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不会的,按照大明人的看法,咱们只是他们的属国,所谓属国就是奴隶而已。”
“不会吧。”
申景禛说着,眉头皱在了一起,“听说最近的大明皇帝好像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他们连辽东皇太极都能打败,可见一斑。”
“你错了。”
李倧摇摇头,脸色非常沉重,“正是因为大明皇帝变得厉害了,所以我才说他们不会有任何赏赐,因为这已经成了惯例!”
说着话,李倧眼中闪过一抹凶残,“其实你应该知道的,对待咱们那些大明人一向都是傲然非常,而且把所有咱们给予他们的帮助都当成是了一种理所应当,有了这些作为前提,一个励精图治的君王,更加不会降下颜面来,他需要的是那种左右天下的感觉。”
“……”
申景禛顿了一下,连连点头,“大王说得没错,那咱们不是白干了?”
“倒也不用能这么说,如果这一次不是大明的话,光依靠咱们的边军根本无法抵抗辽东八旗,也更加不会有这些时间来调动兵马。”
李倧说到这里,嘴角勾出一抹苦涩来,“不过你也应该看到了,这一次的大明并没有把咱们当成炮灰使用。”
“的确如此!”
申景禛在得胜之际,曾经代表李倧去前线看望过那些并将,当然了这些都是糊弄人的假把式,他的真正目的还是好好交代一下,要前线的武将们,防着点大明。
“这一次战斗当中,明朝的军队身先士卒,战力非常,大王的几万兵马基本上都是按兵不动的。”
李倧颔首,“所以,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信号。”
“信号?”申景禛心中一闪,其实已经想到了,但是却没有说出口,反而向他询问起来,“大王,你说的信号是什么?”
“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大明强盛了,第二种吗……就是大明已经彻底不行了,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不放心咱们,担心被咱么看出他们的疲弱。”李倧说得非常肯定,而这与申景禛所想一模一样。
话都说到这里,李倧脸上不知不觉的带出几分残忍与阴毒来,“其实咱们已经被大明欺负了好多年,如今正好是一个机会,所以我想……是不是借用这一次战胜辽东的契机,把咱们从大明的属国当中,抽身出来,也该到咱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大王,要慎重!”
说别的都行,唯独这件事申景禛可不敢有丝毫大意,“在大明有一句老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毕竟这么多年的天朝上国,万一要是有什么不对……”
“没有万一。”
李倧说着,站起身来,似有意似无意地走到剑阁旁,伸手去摸了摸那已经落了灰尘地利刃,“你听着,现在你就马上前往孙承宗的大营,告诉他说我的意思,希望可以继续同大明合兵一处,并且愿意主动让路出来,请他们穿越朝鲜直插建州,这一路上的所有消耗,都由咱们承担,除此之外,我还愿意另外派兵三万人组成敢死部队,作为他们的先锋!”
“大王!”
申景禛坐不住了,“这么大的动静,不说咱们要靡费多少,就是您的态度。大明人会相信吗?这样做真的不太好!”
“表舅。”
李倧忽然这么说了一句,申景禛当时就愣住了,且看他缓步来到申景禛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表舅我当然知道这么做,会被大明怀疑,但却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够把他们引到境内,明军的依仗是他们的火炮,所以这一次咱们的目标也是他们的火炮,主要明军答应入境,一切照办,等到他们行驶到一半的时候,立刻派人截下他们的火炮有了这个东西,难道你还怕脱身不出来吗?”
“……”
对于他的战术,讲真话申景禛心中感到惴惴不安,但也必须要承认,按照李倧所说,这或许真的是让朝鲜拿掉属国帽子的最好时机。
心中一阵犹豫,足足五分钟的沉默后,申景禛十分郑重地跪倒在他面前,“大王,臣知道了,臣马上就去安排,这件事臣会亲自负责。”
“表舅,我知道你劳苦功高,但是按照大明的规矩,我也不过是个王,但只要这一次你能成功,我就把平壤封给你,封你为平壤之王,当中所有的一切军队、百姓还有所有税收,统统归你一个人,让你成为平壤的皇帝!”
李倧这是真的下本了,一番话说得申景禛心中激荡非常,磕了一个头起身就走。
然而就在他离开不久,忽然之间李倧的房门外,忽然闪出一个人来,悄然进入屋中,“参见大王。”
“你回来了?”
李倧也不抬头,好像是那个人根本就没在屋子里面一样,只见那人全身都穿着类似忍者一样衣服,但却是满嘴朝鲜话,还留着朝鲜那非常厌人的发髻。
“回大王,属下回来了。”
“回来就好,我已经派遣申景禛去办事,你跟上他不要被发现了,等到他把事情办好以后,你就悄悄潜入他的家中,搜集一切有关的证据,到时候转交上来。”
“属下明白。”
李倧点点头,又想了想,继续关照,“还有一件事,除了搜集证据之外,我听说他的夫人在家很是寂寞,而申景禛又常年在外,所以……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毕竟他们也是皇族,要真是出了什么丑闻,我的脸上没有光彩。”
“属下明白!”
“最后一句话。”李倧说着,终于抬起了头,凝重又深沉的目光直盯着那人,“这一次的事情你办得好,我回复你一切身份官职,办得不好,你也不用再来见我。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夫人和孩子,还有老人,都会得到很好的安排绝不会有任何生活上的困顿、烦恼。”
此言一出,那人顿时身子震了一下,别看他言辞之间满是关切,可傻子都听得出来,他这就是在威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