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嫒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实在是令人作呕。
宋芜抬眸，锐利的视线不停的在宋嫒的脸上打转，然后，她从地上捡起了一块较大的瓷片。
宋嫒退后几步，脸上的惧色更浓，声音尖锐的喊道：“你想做什么！”
宋芜轻笑道：“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就是想试验一下，你的脸皮是不是和看起来一样厚。”
说着，她用锋利的碎片隔空比划着宋嫒的脸，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宋嫒被吓的面容失色，可她已经退到了墙角，避无可避。
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急中生智，喊道：“我是孕妇，你不能伤害我！”
这话对徐太太或许有用，对宋芜，那是半点作用都没有。
“很快就不是了。”宋芜冷然道：“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打胎吗？”
马上要临盆了，还想着堕胎。
正规医院不给做，就跑来这种三无诊所，宋嫒肚子里这个孩子，还真是可怜。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的妈妈都一心想要杀死他。
宋芜小脸紧绷，“宋嫒，你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不配做一名母亲。”
宋嫒愤愤道：“我又不稀罕做谁的母亲，要不是徐家那老太婆看的紧，我早就流了这个孩子了，哪还用等到现在？”
和前世一样，她从来都意识不到自己的过错。
不过，若她真的有所改变，那她也就不是宋嫒了。
一瞬间而已，宋芜的心底深处却是百转千回。
她扔下瓷片，拍了拍手：“宋嫒，你如果想死，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
宋嫒立即：“你什么意思？”
宋芜细眉微挑，慢声细语道：“怎么，大夫没和你说过吗？以你现在的月份，打胎和找死，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宋嫒脸色大变。
她选择流掉这个孩子，就是怕生产的时候有危险，可现在她却被人告知，自己流产就会死。
宋嫒高声呼喊外面的老妇人：“曹大夫，她刚刚说的是真是假？”
老妇人进来，张嘴就要胡说。
宋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最好说实话，不然到时候出了事，你身上担的可就是人命官司了。”
老妇人把嘴一闭，面色挣扎。
好半晌，她才撇着嘴说道：“也不一定会死人，万一你运气好抗过去了呢？”
对于这种快足月的客人，一般来说，她这里是不收的。
可谁让这个客人出手阔绰，一给就是几千块，这些钱都快赶上她一年的收入了。
她犹豫都没有，一口就应下了。
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宋嫒一听，脸都绿了：“什么叫不一定？什么叫万一？你怎么之前没和我说？”
老妇人有些心虚，但仍旧强词夺理：“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又不是我逼你来的，你乐意做就做，不乐意做就走，少在这和我甩脸子！”
宋嫒气的发抖：“我不做了，你把钱退给我。”
事关自己的性命，宋嫒自然不愿意去赌那个万一。
进了口袋的钱，老妇人当然不愿意往出掏，她龇着一口大黄牙，捂紧口袋：“想要钱找你男人要去，我这可没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