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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这里吗……?这儿?”
行宫寝殿清月殿里,几个御医轮番上阵,正凑在皇帝身边关心之至。
慕容重辉仰身盖着一层薄纱,双眼盯着帐顶,就由着他们摆弄自己。
他确实跌的不轻,身上生生摔出了十几处伤口,褪去裤子一看,这大腿上擦伤的都是淤青和血痕,光洁的额头也挂了彩。
“嗯——”
御医这手一重,按的慕容重辉一直憋着的怒火终于是爆了出来,只听年轻的皇帝冷道:“你行不行?不行就下去!”
这御医院统领艾志好歹是薛承远多年带出来的,品学俱佳,哪有不行的道理?
噎的他只得道:“陛下,再忍忍,上过了药还要等一会儿……”
捡回一条性命啊,皇帝年轻气盛,这身子好歹也还经得起折腾,若是换了别人……
艾志一身冷汗凉透,不敢往坏处去想。
“陛下!”他又一伸手,压按着慕容重辉的腿,给他擦药。
一阵抓心的痒痛直从腿根袭到心头,慕容重辉一坐而起,不耐的斥道:“下去、下去!都下去!”
他本就没穿上衣,这一坐倒是让坚实饱满的胸膛完全一露到底,只是由那一堆薄纱捂住了自己下腹的□□。
艾志本还犹豫要不要劝,一抬眼,正对上了皇帝瞪着的眼睛,二话不说,就只好带着其他医官撤了出来。
慕容重辉一手撑在榻上,一手扶住额头,吃力的喘着气。
他突然一抬头,像是在想着什么。
六子一看皇帝那神情,立马就禀道:“奴才这就去叫公良大人。”
话音刚落,风一样便闪了出去。
这么一句,倒是把皇帝逗得转怒为乐了,这家伙察言观色的本领看来已经是登峰造极了。
“呵……”他一笑,这下腹一抽,疼的又咧了一下嘴。
公良世知就一直站在清月殿外,皇帝的性命无碍,他也就安下了悬着的心,此时此刻,倒是真该让伤痛狠狠教训教训那人桀骜不驯的心性。
这世上,究竟谁能驯服的了他?!
忽然就下雨了,淅淅沥沥的,云中雾雨飘摇,山峦若隐若现。
公良世知负手而立,静静观雨。
这月阡山此刻,倒是像极了儿时的记忆……
“大人,陛下召见……”
六子一看这救兵就站在殿外,如此触手可及,不禁大喜。
“嗯?”
公良世知一偏头,朝着殿中扫了一眼,见几个御医都噤若寒噤像柱子一样立在门口。
都被轰出来了?!这人真是无法无天!
他便耐着极大的性子,忍了口气,踏步走了过去。
这皇帝的烂摊子总要有人收拾,多半是他公良世知!
一进殿门,刺鼻的药味就扑面而来。这些年慕容重辉一直十分健康,很少有他和药味一同并入自己五蕴六识的机会。
慕容重辉此刻是真的开始痛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的地方,他一手撑在腿上,一手甚至不知该放在哪。
“躺下会好些。”
公良世知一见他腿上那伤势的药只上了半截,径自拿起了药盒,在他身前弯下腰,蘸着药剂给他上药。
他一句话,慕容重辉却愣是不听,双手撑在身侧,将自己两条腿伸的更直,直挺挺的都摆在公良世知面前。
认他做牛做马的给自己擦药。
好像在说:这只腿要,这只腿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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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世知实在不好和眼前的病人发作,只是忍着火,蘸着药剂,赶快给他均匀的擦拭。
“嗯……”
终于舒服了。慕容重辉一仰头,十分享受的舒了口气。
看着公良世知在自己面前弓着腰如此尽心伺候,简直喜欢的慕容重辉这心花劈哩啪啦的绽放着。
身体,是最会出卖感情的东西。
薄纱下,有什么,悄无声息的就这么顶了起来。
实在应景……
公良世知修长白净的双手,仔仔细细向上擦药,毫无防范的就被那场面刺到了眼睛。
那人双手向后撑着,双眼微阖,神思都不知飘荡去了哪里。
突然听那药盒“啪——”一声,被扔在了地上。
“是该给陛下娶个姑娘了。”
公良世知冷脸站在他面前,双手拂了拂长衣衣袖,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在说笑。
慕容重辉本游走在云端,却猛的坠落了下来,睁眼急道:“不……,老师……唉!”
实在非他本意啊!怎么回事……
慕容重辉也又恼又尴尬,一张挂着彩的脸顿时就红成了挂霜的柿子。
“老师……,我……我……我!”
他一连几个“我”,生生就忘记摆出了“朕”的身份。
公良世知挑了他一眼,见这人简直从里到外都实在欠揍的很,也不愿奉陪了。
“臣府上还有事,先回京城了……”
说罢一甩袖就要抬步离殿。
慕容重辉疼的全身难耐,好不容易看到了让自己好过些的“仙药”,他却要这么弃自己于不顾的走了?!还是回京城?!!
“这世上有什么比‘忠君’更重要的事?!”
皇帝一句就怒了,直直送了过来。
公良世知一见他又要和自己胡搅蛮缠了,冷道:“自古君为臣纲,臣心从来铭记不忘”,说着,他直视着慕容重辉的眼睛,“但臣只会忠于明君贤君,而非任性妄为的昏君!”
慕容重辉方才还在荡漾着的心被戳的好痛,公良世知眼神一厉,他就本能的颤上三颤。
“呵呵!好啊!朕是昏君,好!——”
他气的牙齿咯咯作响,面色铁青,也不顾自己全身不过是被一堆薄纱拢着,倒是拽着那薄纱一站而起,向着公良世知步步逼近。
公良世知打量着他,眼神清淡的倒是有几分“难道你不是?”的轻蔑。
“若朕真是昏君,那也是老师教出来的!”
慕容重辉光着脊背站在他身前,身子疼的摇摇欲坠,却还是从牙缝里狠狠的吐出了一句话。
“逼出来的!”
“是么?”公良世知反问。
慕容重辉简直想把这不懂心意的人一口吃了,恨道:“不是么?”
“原来……都是臣的错。”
公良世知冷笑一声,挑眉看着面前气的发抖的皇帝,又道:“那该请陛下责罚了?陛下想怎么责罚?”
“你——!”
慕容重辉气的脸色一变,腿侧一撕,“啊……”一声就疼的有些站不住了。
公良世知反射性的就伸手捞住了他。
“……”
慕容重辉实在没力气和他争执,脸上都是苍白的冷汗。
公良世知也不再多惹怒他,几步将他拽回了榻上,安安分分的躺下,一撩锦被,罩在了他的身上。
“朕回宫就立即娶妻,如了你的意!”皇帝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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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次的怒喝道!
慕容重辉此刻心神哀凉了,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上方的床帐,一下也不想再看他。
公良世知觉得他还是多休息为妙,伸手一拉,将床帐轻轻摆放了下来。
慕容重辉自小睡觉时不喜有光,他便又走到窗前,将窗前的帐子也都一一放了下来。
屋内一下就出奇的阴暗静谧。
公良世知在香盒中拿出了一只有助睡眠的高枕香,轻轻点燃,插在香炉里焚上。
他刚想出门,却又听那帐子里的人无意的轻轻一哼,辗转之间微微低吟。
他便停住了脚步。
终究,还是在那桌案前坐下,就这么静静的守着他。
这一睡,就不知过了多久。
香炉中的香早已焚尽了,化为细细香尘,拢在炉中。
突然之间,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六子推门而入,面色急切。
“怎么了?”
公良世知本就一直在打坐,此番惊扰,他睁眼便问。
六子看了一眼那拢的十分紧密的床帐,知道皇帝在歇着,有些两难的道:“陛下……什么时候醒?”
公良世知摇头,轻轻道:“让他多睡一会儿。”
“唉!”六子叹息。
公良世知警觉的问,“京城出事了?”
“不,是边疆,是叶鄂城。”六子压低声音,在公良世知的耳旁道。
公良世知双目一震,心头大叹不好!
“什么事?”
此时却见那帐子轻抬了起来,里面的人一边坐起,一边问道。
“陛下!”
“嗯?”
慕容重辉套起了手边明黄色的盘龙长衣,将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完全遮住。
“陛下,今儿叶鄂城传来消息,方子同大人查出了齐将军府私藏的上千把兵器……”
六子扑在地上,答的十分流利。
“什么?!——”
慕容重辉拧眉。这还真是一份大礼。
这消息本就气的他怒火攻心,公良世知一句话倒是真让他拍案而起!
“确定不是方家栽赃?”
慕容重辉盯着他,冷笑着道:“你还真是……”
他的神情本就有一种极度难以驯服的桀骜,若是柔和带笑的时候,还好。
而当脸上浮起一抹阴狠的厉色时,简直令人望而生惧。
他穿着宽大的亵衣,就这么一步步的紧逼到了公良世知面前,狠狠的盯着他。
却,生生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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