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早料到了有这么一天,所以才将她易了容,藏到江南来。
是不是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请齐宴为她安排了这个身份。
彻夜无眠,苏映岚辗转反侧了一晚,心里越发担忧起来。
“你说三王爷会不会有事?”
回了房,林娇娇屏退了下人,悄声问着齐宴。
虽然她方才安慰苏映岚说没事,但其实她内心也是有点心虚的。
夺嫡之事本就凶险,他们现在与三王爷已然成了一派,可谓是稍有不慎便会一损俱损,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不会。”齐宴搂住她的腰,向自己怀里按了按,低声道:“你担心那么多做什么,与其关心其他人,不如关心关心我?”
林娇娇嗔了他一眼,自心结解开后,他又开始这般不要脸起来。
“你想要我怎么关心你?上头可说了,谁要是在这个时候作乐,可是大不敬。”
齐宴笑了笑,俯身下来亲了亲她的嘴角,哑声道:“夫妻房事,他们管不到。”
林娇娇嘴角翘了翘,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苏映岚的:“你说要是三王爷出事,苏映岚可怎么办,我今晚瞧着她面『色』不太好的样子。”
齐宴低头凑近她的耳垂:“你放心,三王爷那边一切已经筹谋妥当,只需等待一个时机。”
“真的!”林娇娇眼睛瞬间一亮。
“嗯。”齐宴一边把林娇娇往床榻方向压一边亲吻,一边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林娇娇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下来,闭上眼睛温柔地回应。
次日,整个江南没了年味,家家大门紧闭,大街上空无一人,外头天寒地冻,见了人也不能道些恭喜之词,还不如待在家里烤着火。
京城开始戒严,新帝之位悬而未决,紧张地情绪蔓延了全国上下,民心开始躁动,眼瞧着一场大『乱』就要开始。
苏映岚越发地坐不住,奈何江南离京太远,等消息传到之时都已经是好几日后,若不是有林娇娇和齐宴在一旁劝着,只怕她会立马收拾行囊回京去。
谁也无法知晓,京城现在到底成了什么模样。
日子在寂静无声中一天天地过去了,碰到了国丧,正月里的走亲访友也免了,就怕稍一不好,就被人安上一个犯上不敬的名头。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大皇子与二皇子率先动了手,两人争地头破血流,损伤惨重。各地的官员富商都被人监视了起来,一有异动,便是抄家获罪。
山雨欲来,虽也不知结果会怎样。
正月十五,本该是过小年的日子,京城却突发异变,一直默不作声的三王爷调令御林军,捉拿了大皇子和二皇子。
就在众人以为三王爷即将登上高位时,他却忽然拿出传位圣旨,依先皇之令将皇位传给只有六岁的九皇子,皇三子唐望舒辅政,封摄政王。
众人一片哗然,九皇子名不见经传,一直在冷宫长大,为何皇上会将皇位传给他,又封三王爷为摄政王,莫非是三王爷假传圣旨。
但这又说不过去啊,如果三王爷假传圣旨的话,何不自己做皇帝,肯定是不甘心屈居于一人之下。
唐望舒才不管众人怎么看,面上一片谈判,将暗中收集到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罪证公诸于世。
随后,圣旨经众臣瞻观,确实是先皇笔记,一部分人闭了嘴但还有一部分人不甘心,一向温润的唐望舒却在这个时候铁血起来,凡有异心者,杀无赦。
有不服者,以不敬之罪流放。
原本好些人还不当回事,想他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能有什么势力奈何得了他们这些前朝重臣,无一例外,都被一一斩杀,这时,唐望舒隐于地下的势力才显『露』出来。
最终,待消息传到江南的时候,唐望舒已经平定了『乱』局,命钦天鉴选了个好日子,新皇于三月初六登基。
苏映岚听说之后,高悬多日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京城那边,整个皇宫正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新皇登基,新皇年幼,许多事情都需要摄政王定夺。
连着忙了好几日,等所有事情走上了正轨,唐望舒才得空。
在交代好一切事情之后,便大张旗鼓地去了江南亲自接摄政王妃回京。
这可惊呆了一众大臣,原本都还盘算着将自家女儿送过去的,怎的不声不响就冒了个王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