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式？
这三个字彻底的把顾绍昀的理智浇灭。
一阵狂烈的情绪在他的心底沸腾起来，他再也按捺不住。
好像下一秒钟，他整个人就要失控地爆发。
“你以为我顾少云的太太是想当就当想不当就不当的吗？”
偌大的手掌就在这一瞬间捏住了女人的下巴，动作迅猛，毫不犹豫。
沈染完全没有从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之中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眸，惶恐不安的眼神停格在顾绍昀的脸上。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染挣扎着，却奈何顾绍昀的力气越来越大。
她分明想要从他的身上挣脱，却毫无办法。
“我当然是想告诉你，这一切还得我说了算。”
顾绍昀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霸道的语气听上去竟是如此的平静，可一字一句之中夹杂着的一道诡谲的气氛，就在这一瞬间疯狂的迸发而出。
“顾绍昀，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比如现在这种时候。”
沈染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她已经用尽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却被顾绍昀的反应淹没了所有的期望。
她明明想要哭，想要疯狂的大叫，想要将自己的情绪完整的表露出来……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顾绍昀又是否能够理解她对他的心意呢？
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懂吧，他以为只有柳优璇那样优秀的女人才会喜欢他，却从来不肯看看自己的身边。
她喜欢他啊，或许是从五年前开始，她深刻的记得，这个男人，是第一个教会她应该怎么去爱的人。也是她的初恋。
过去的那些记忆从来都没有从沈染的脑海里抹杀过半分，其实很多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有很多的第一次都是顾绍昀和她一起去做的。那样珍贵的记忆，她怎么可能忘得了呢？
五年前，她不肯承认自己最爱的人是顾绍昀，五年后，她也和那个时候一样胆怯。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很明显，顾绍昀已经开始拒绝回答沈染的问题了。
他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是不是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争执下去，沈染终究会从他的身边离开？
他忽然很害怕，一切会不会像五年前那样，他想要把她留下来，却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天天呆在一起，无论多晚回到家，他还是能够看见沈染的身影。
顾绍昀一直都觉得这栋房子冷冷清清的，不像是一个家，他把这里称之为房子，却从来没有称之为家。
可自从沈染出现在这里以后，他总是喜欢说“回家”两个字。
他已经习惯了跟她在一起生活，而习惯这种事情，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过来的。
顾绍昀忽然想起以前他失眠的情况很严重，不管是在哪里，他都睡不好。
每天能睡上五个小时，他都要烧香拜佛了。
可是现在，沈染在她的旁边，她竟然会出奇的睡得好。
休假的时候睡上七八个小时完全不成问题。就算是上班，也能睡到六个小时以上。
沈染就像是一位良药，很有效地治疗了他的失眠，他也早就已经习惯自己的床边有一个女人。
所以，他怎么可能放开她？
可是有时候又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偏偏他们两个人挽留彼此的方式是互相伤害？
“什么？”
沈染错愕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为什么顾绍昀总是像现在一样？
如果他肯多少肯拿出一点点时间来了解她，如果他的占有欲没有那么强。，他们两个人也许不会像现在一样。
现在我们俩还是在契约内吧。？既然你现在是我的女人，那我有权利让你和尹山之间减少接触。”
顾绍昀冷冷地看着她，目光里有一把利刃闪烁而过，特别是在提起“尹山”这两个字的那个瞬间展露得更是明显。
紧紧攥住女人下巴的手就在这一瞬间松动下来。
沈染感到一阵放松。沉默几秒，却发现下巴处瞬间被印上一寸烙印。
眼神里充斥着几分疼痛和恨意，她忍不住抬起头，对视上面前的男人。
呼吸越来越急促，顾绍昀的心脏像是被猛烈锤击了一番：“你凭什么干涉我？”
她失控地开口问道。
很显然，这一句话她已经说了无数遍了，疲乏的感觉，就那样不可控制的从胸口拖出。
“以前我就当你这个契约是认真的，但是为什么这个契约只是来制约我的？如果你犯了这样的事，是不是就什么事情都没有？顾绍昀，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公平啊？折磨我对你来说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你欠我六千万，我当然有资格干涉你！”
顾绍昀也丝毫不肯退让半分，与沈染争执的时候，他总是能够迅速的捕捉到她身上的弱点。
“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寄人篱下吗？”
顾绍昀攥紧了手掌，呼吸越来越急促。
寄人篱下？
这四个字，是沈染最讨厌听到的话了。
可是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这么自然的从她自己的男人的口中脱出……
她的心，早已经被扎了无数遍了，疼痛的感觉不可遏制的扩散开来。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任你使唤的机器人吗？”
沈染的语气却越来越急促，呼吸里的疼痛，根本控制不了。
顾绍昀现在也觉得她是在寄人篱下吗？
为什么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为什么他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说出伤害她的话来，却可以不眨一下眼睛？
“闭嘴。”
顾绍昀攥紧了手掌，目光如炬。
胸口竟在这一瞬间泛滥起了一层怜悯的涟漪。
又或许，不只是怜悯那么简单。
他很在乎沈染的感受，他之所以用这种话气她，伤害她，纯粹是因为对她太过在意。
只是，那种在意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所以，很多事情就这样变成了一种伤害。
“差不多到时间了，先吃点午饭。”
顾绍昀压抑着心底的烦闷，抬起那只带着劳力士手表的手看了看时间。
现在已经是午餐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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