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红了眼眶,泪水在眼闪闪欲落,却被她生生忍着。
姜木木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两人沉默,心里都闷闷的像压了块大石头,各自难过。
好一会儿,姜木木才吐出一口气,上前抱住宋芊芊拍着她背安抚:“好了好了,对不起,我就不该说这些,你别难过”
宋芊芊脑袋微仰,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逼了回去。
声音却带了压抑和哭腔:“木头,我也是爱过的,付出真心地爱过”
她下巴搁姜木木肩头,抬手捂住了眼睛:“都过去了,爱过就不会有遗憾,这就足够了。我不是没给过我们机会,我等过他,也解释过,有些事,是会时过境迁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姜木木松开宋芊芊,啧了声:“蒋思思那小丫头片子也这么说,你们俩,不做母女真是可惜了。”
宋芊芊眼睛还红着,却浅浅地笑了:“做姐妹更好。”
姜木木抑郁了。
她也想跟那小丫头做姐妹,结果被嫌弃了
帝都。
蒋沥南走出机场,直接把蒋思思塞保镖车上,让把人送回去,自己则上了另一辆车,直接去了医院。
祝伟坐在副驾座上回头汇报道:“董事长是在应酬时去洗手间被人捅的。身上挨了五刀,脑袋上也有两刀,现在还在抢救”
蒋沥南听得眼皮突突直跳,剑眉狠狠蹙在了一起:“凶手?”
“逃了。”
祝伟道:“警方那里调查的结果说凶手是装成保洁员进去的,全程戴着口罩,所以看不清长相。行凶后从安全通道直接下了地下车库,开了辆套牌车走了,之后再没线索。”
蒋沥南用力闭了闭眼,吩咐:“先救人。”
“是。”
一行人来到icu外。
蒋沥南的大堂兄蒋正杰,蒋成荫的原配夫人朱静晗,以及朱静晗生的儿子,蒋沥南同父异母的哥哥蒋正浩,几个重要的人物都到齐了。
朱静晗坐在休息椅里低低哭泣:“好好一个人,只是出去吃个饭,怎么就弄成了这样。他要是出什么事了,我们可怎么办”
蒋正浩揽住母亲的肩膀心疼不已地安慰:“好了,别哭了。医生刚才不是说了,爸爸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吗。再说他一向身体很好,这次肯定能扛过去。只要能在48小时内醒过来,就能脱离危险期了”
蒋沥南从走廊尽头走来,把两人的对话隐隐约约听了个全部。
他拢起了眉头。
朱静晗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蒋沥南出现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顾不得再哭,站起来冲过去就狠狠一耳光甩到了蒋沥南脸上。
“你爸爸在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了,你才回来。你眼里心里还有没有他?”
蒋沥南被打得脑袋微微偏了偏,冷俊的脸上指印浮现。
他神色冷肃,面无表情地看着朱静晗。
朱静晗满脸怨愤,声音凄厉:“蒋家花了那么多钱把你这个私生子培养出来,你父亲出事的关键时刻你竟然不在。贱人生的儿子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血液里流畅着的就是贱种,什么没学到,就把蒋家的风流学了个十足十,掉女人身上就起不来”
越来越多恶毒的字眼自她嘴里冒出。
蒋沥南垂落身侧的手渐渐攥紧成拳,冷厉的眉眼间暗云翻涌。
祝伟一见他神色不对,忙上前:“boss,救人要紧!”
朱静晗向来不待见蒋沥南,蒋家众人早见怪不怪。
只是这次她的确过份了点。
蒋正浩神色阴翳,忙上前拦住母亲,装出一副兄恭弟谦的模样:“妈,这里是医院,需要保持安静,你消消气。”
蒋正杰置身事外地看了会儿戏,嘴角翘了翘,勾出一个讥嘲的弧度,不嫌事大地劝道:“是啊二婶,二叔是在外面被人刺伤的,又不是三弟让人行的凶,这事你还真不能这么无缘无故地牵怒他。”
蒋正浩神色更加阴鸷,冷冷瞪了眼蒋正杰:“大哥,这个时候了就别火上浇油了吧。”
蒋正杰轻咳一声,耸肩道:“sorry,我失言了。三弟虽是医生,就算在,也不能改变这个结果。这里是帝都最好的医院,医生也是全国技术最顶尖的。他们都没办法的事,三弟能行?!”
蒋沥南缓缓吸了口气,压下满腔怒意,漠然道:“能不能行,试过不就知道了。”
蒋正杰脸上的从容消失了瞬。
蒋正浩和朱静晗也是一愣。
“你想做什么?蒋沥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你爸爸做出什么大逆不唔!!!”
蒋正浩一把捂住母亲的嘴巴,忙给身旁的手下使眼色:“夫人情绪过激,有点失控,你们马上送她回去休息。”
没再给朱静晗开口的机会,把人强行送走后,立即给蒋沥南道歉:“阿南,我妈就那性子,你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蒋沥南漠然地点了下头,转身往就走。
蒋正浩脸上的歉意消失,眸底闪过一抹冷光,扬声问:“爸爸手术还没做,你要去哪?”
蒋沥南仿若未闻。
蒋正浩脸上的阴霾更甚,眯着眼睛问祝伟:“你家老板要去哪?我爸受伤送医抢救时他不在,坚持到现在还没手术就是在等他回来亲自操刀,他要是现在走了,手术怎么办?”
祝伟眼观鼻,鼻观心:“boss的事,属下不敢过问。”
另一边。
蒋沥南换上无菌服进了icu。
几天不见,躺在病床上的蒋成荫就像变了个人。
一向精心打理的头发被剃得一根不剩,看起来温文儒雅的容貌苍白水肿,没有丁点生气。
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和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数据,他看起跟死人无异。
病床旁边放着各种检查报告,蒋沥南拿起来一目十行,迅速看了遍,而后眉头拧紧,神色凝重。
目光重新落在病床上的老人身上。
老人戴着氧气罩,睡得格外安静平和。
终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蒋沥南看他良久,最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男人的手不再温热,失温的微凉触感瘆人。
蒋沥南喉结上下滚动,许久才低哑出声:“你身上的伤不致命,平日里那么强势的一个人,现在躺这里一动不动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