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马车坐的难受吗?”
漼风显然没想到,这个白衣侠客怎么会知道妹妹的名字。
漼时宜就更加想不明白了。
但是,毕竟这玉树临风的男子刚才救了他们。人家问话,她当然赶紧应着。
漼时宜点了点头。她不会讲话,点头就表示自己坐马车确实很难受。
“这匹白马好看吗?”
漼时宜点点头,这马生的太俊美了。全身白色毛发,一丝丝杂毛都没有。
“送给你了。”
漼时宜眼睛睁大了。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格外高兴。
漼风诧异道:“兄台,这个……我们不能随便接受,要不我们买?”
叶君没有说话,他指着白色马匹脖子上戴着的一串天珠。
“时宜,这白马脖子上的天珠,正好十一颗。从此以后,你就叫十一吧。”
漼时宜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十一这个名字确实好听。
叶君之所以抢先一步,就是因为剧中小南辰王称呼时宜,为十一。
这么好听的专属的名字,可不能让小南辰王抢了去。
叶君从马匹后面取出一个类似座位一般的马鞍。那是他精心设计的,即使不会骑马的人,也能坐在上面骑马。
叶君给她安装好。
“有这个在,即使你不会骑马,也能骑得安安稳稳的。”
时宜显然惊讶无比,虽然礼数上她不应该随便这样,但是作为情窦初开的少女,天生的玩乐好奇心理,还是驱使着她爬上了马。
漼时宜一骑马,果然安安稳稳,而且这白马非常的通晓人性。漼时宜大为开心。
叶君一个大步跨上,边上劫匪留下的一匹马。
“漼风,时宜,出发。”
漼风一脸懵逼。这都什么时宜也是脑袋里无数问号,这帅气的白衣男子,一见面又是送马,又是送天珠,还起个名字。
到底是谁啊?
时宜比划着手势,问叶君到底是谁?为什么送自己东西。
“时宜,你比划手势,人家哪里看的懂。你这手势,也就跟你一起长大的哥哥我,才看得懂。”
可是!
漼风和漼时宜都没有想到,前面的白衣人突然掷地有声的说道。
“我能看懂!”
还没等漼风和漼时宜反应过来。叶君接着说道。
“难道你们没听过一首诗吗?”
“长枪白马北岳王,敢叫天公尽折颜!”
?
就在漼时宜和漼风震惊的眼神中。叶君对着她温柔一笑。
“没错,十一,我就是你的大师父。北岳王,叶君!”
……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三人,三匹马,在这一望无际的北境荒漠慢慢骑行。
“北岳王,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跑,连兵甲都不带。”
“有什么好带的,对我来说一人一马一江湖,一枪一酒一恩仇。”
时宜不断拍手鼓掌,还对北岳王叶君竖起了大拇指。
漼风看着妹妹,笑了一声。
“我说时宜啊,你这有师父真好啊,一来就给你送这么多礼物。我可真的太羡慕了啊。”
“漼风,我还有一份大礼,送给你们兄妹。等到了北境,你们就知道了。驾!驾!”
“驾!驾!驾……”
……
北境的风光不同于中州,也不同于西州。
北境城依靠巨石悬崖修建,整座城池四四方方,全部用石头为材料。别有一番风味。
时宜真正的爱上这里,是在她登上北境城墙的一瞬间。
高达三百米的巨型城墙内外,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城墙外面,白茫茫一片,白雪皑皑。
时宜搓搓手,哈哈气。
多美啊这里,阳光洒下来,银装素裹的美丽世界。
就在这时。
叶君拿了一件白色的狐毛大衣,给时宜披上。
“十一,这里太冷,不能待太久。”
时宜立即行礼,之前不知道身份,她有些松散,现在知道了,叶君就是大师父,肯定必须恭恭敬敬的。
漼时宜转头看着叶君。
这是一张多么精致的脸。
岁月竟然未能留下一丝丝痕迹。
“世人都知道西州守了多年边境,杀了多少敌人。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北境的外面有着无数的野人大军。那才是最危险的。”
漼时宜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她觉得这一切显得好神秘。
“十一,你看远处,全是冰雕城堡,那是匈奴野人的杰作。虽然我们称他们匈奴,但是,其实他们也有自己的文化。
改天,我带你去看看。”
时宜不溜不溜的点头,心里很开心。
“走吧,进去吧,师父准备了一份大礼给你和你哥哥。”
漼时宜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礼物,竟然比白色神驹马还珍贵。
竟然叫做大礼。
叶君走进气势磅礴的会客大厅,直接坐在中间的白虎椅子上。
时宜和漼风也都进来坐下。
这时候。来了两个仆人,扶着一位老人,从殿外面颤颤巍巍走了进来。
漼时宜盯着老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怦然溢出。
漼父走的那年,漼时宜还很小。
漼风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姑父?”漼风一下子跪下。(漼风,漼时宜舅舅的儿子)
“时宜,是你爹爹,快跪下!快跪下!”
时宜顿时激动的泪流满面。
那一年,她的父亲得罪高皇后,被迫离开漼氏家族,在外流浪。
多年来,整个宗族都以为他早已经死去。
而漼时宜,也正是因为爹爹的离去,才不会讲话。
“风儿,时宜,你们都长这么大了?苍天有眼啊,让我漼中郎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的女儿。”
“哈哈哈……”
漼中郎一下子跪在叶君面前。大声喊道:“臣漼中郎,谢谢北岳王收留大恩。”
漼时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爹爹如今仍然是罪臣,普天之下,没人愿意收留,没想到大师父收留了他。
时宜跪在叶君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恭恭敬敬的答谢。
“十一,你这磕头我就当你是拜师礼了,我们这里不需要太多规矩。你父亲既然在这里,你就留在这里吧。”
叶君转过头对着侍卫统领陆远说道。
“你去西州,请我弟弟周生辰过来北境。就说,我让他过来,顺便时宜在北境拜他为二师父。就不要再往西州跑了。”
“诺!”漼时宜当然听师父安排,再次叩首。这时候她也没见过小南辰王,更别提产生感情了。
而如今,叶君来到这里,捷足先登。他也根本不愿意漼时宜去西州,那个地方充满了太多悲剧。
小南辰王的不争不怨不占,虽然看似大义凛然。但是。跟着他吃苦受累的却都是他亲近之人。
?
叶君看着跪在眼前的时宜。他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时宜。
“十一,这是放置北境所有藏书的藏书阁的钥匙。为师把它送你。听说你喜欢读书,那里面你可以任意借阅。”
时宜开心极了,今天一天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
和自己的父亲团聚,大师父叶君又对她关怀备至,让时宜分外感动。
叶君站了起来。
“好了,本王另外还有军务,漼中郎,你既然和你一对儿女团聚,就和他们好好说说话。稍后本王安排晚宴。”
漼中郎叩首拜谢,漼时宜和漼风皆是叩首拜谢。
叶君来到军帐大营,最近中州不太平,按照他对于电视剧的理解,很快将会有宫廷政变。
皇帝刘徽和自己的母后戚真真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很快两人之间将会产生巨大的争斗。
原剧中正是他们的争斗给了太子刘子行可乘之机,谋反成功,然后周生辰被杀,漼时宜自杀。其他徒弟死的死,伤的伤。
军帐中所有将士立即起身。
“北岳王!北岳王!”
“北岳王......”
“大家坐下,最近兵甲操练如何?”
“回禀北岳王,目前十万大军整日训练,粮草充盈。就是......就是城墙之外的野人很不安分,趁着冬季来临,想着对我北境进犯。”
“另外,据探知,大梁军队、大魏军队均有动静,根据情况,他们很有可能进攻西州!”“西州?”
叶君一听,顿时计上心来,既然进攻西州,那就再加把火,让我这弟弟小南辰王直接投奔北境算了。
叶君听完所有汇报,立即开始下达命令。
“众将士听令!”
“唰唰唰”全部将领一下子起身。
“王硕,你带兵甲一万,去往西州送粮,粮食不要多,沿途中给野人部落散出消息,故意说押粮百万担。到了西州境内,留下百人,大军撤退。
让野人去西州抢粮食。”
“诺!”
“李予,带领暗卫营1000人进入中州,在中州城内潜伏下来,后面听令而动。”
“诺!”
“刘飞,带领1000暗卫营,进入契丹境内,严密监视契丹将领金荣,如果发现他的军队有动静,立即来报。”
“诺!”
“军师,书信一封给我弟弟周生辰,如果城门难守,北境愿意接纳西州百姓,但是出兵救援万万不可,北境已至寒冬,野人作乱严重。另外告诉他,他的徒弟漼时宜在我这里。
请他带领他的十位徒弟都来。”
“诺!”
众将士领命而去,叶君站在沙盘边上。
默默言道:“周生辰,别怪哥哥使了计策,是你太过迂腐,如果你和十位徒弟不来北境,不出一个月,就会埋骨中州啊!”
“大义凛然!为国尽忠固然是对的!但是,要跟对人,而且要在正确的时代,不然死的憋屈!”
叶君动了动炭火,火烧的更旺了。
这时候,外面突然有将士的声音传来。
“姑娘,这里是军帐大营,外人不得入内!”
叶君知道肯定是漼时宜来了。
“让时宜进来吧!”
“末将遵命!”
温柔美丽的漼时宜缓缓的进了军帐,白皙娇媚的面容,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一般。
“十一”
漼时宜抱了一盘葡萄,每一颗都是剥去了皮,放在叶君面前。
然后起身行敬师礼。
她用手势比划着:“大师父,这葡萄很甜,你尝尝。谢谢你救了我爹,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微微一笑,指了一下边上的椅子。
“你爹本就没错,天下正义之士而已,只是遭遇到迫害。至于你更不必谢,那小南辰王有十个徒弟。
而我北岳王,却只有你一个徒弟。天底下哪有师父对徒弟不好的道理。”
漼时宜一阵开心,喜悦溢于言表。
叶君走下来,从边上拿过来自己的暖炉,给时宜递到手上。
“师父皮糙肉厚的,这个用不到,这北境不比中州,天寒地冻的,要注意保暖。”
漼时宜抬起头看着叶君,心想:师父这哪里像皮糙肉厚的样子,生的面容比女人还要俊美。
人常说,小南辰王既有骨相,又有皮相。
而眼前的大师父又何曾不是!
“天冷,早点回去休息。
明日师父带你看看这北境城!到底为何称为天下第一城!”
时宜点头应允,站起来给叶君行礼,然后缓缓离去。
叶君坐在桌前,拿着一本兵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之前看电视剧的时候,总想着,小南辰王周生辰一生不近女色,为何偏偏对于自己的徒弟漼时宜,有了情谊。
现在叶君终于明白了。
漼时宜身上有一种古代女子最理想的所有的优秀品质。
漂亮、温柔、聪慧、尊师、孝顺、善良、细心......这些正是打动铁一般意志的周生辰的关键因素。
第二日,整个北境城漫天飞雪。
漼时宜站在城楼上,看着雪花看着入迷了。
她记得父亲离开的那一年正是漫天飞雪的季节,没想到在这北境之内,竟然和父亲相聚。
“十一,过来,我带你去看看最美的雪景。”
漼时宜回过头去,那远处横向的曲形桥面上,正站着一位男子,玉树临风、剑眉星目,一身白色的长袍大衣,仿佛和这天地化为一体一般。
漼时宜心里暗暗念了一句:好看。
她向着师父那里走去,一个老嬷嬷匆匆赶来,将一件红狐大衣给她披着。
“北岳王怕你冷,十一姑娘你可很有福气,北岳王对这天下的女子可真的从来都没有拿正眼瞧过。”
漼时宜一听,用手语问道:“那他还没娶妻吗?”
她用手势比划了好几次,老嬷嬷才懂。
可是,这老嬷嬷刚听懂的时候,漼时宜却有些后悔了,这哪里是一个徒弟应该问的话。
“当然没有了!北岳王这样的男子,天底下也不知道谁能配得上他。”
漼时宜愣了一下,赶紧朝着师父那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