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多了个男人——这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雳惹来周边各位大佬的好奇,时不时就有想要闯进来的这个仙那个仙,都被白妙音所设的灵阳结界拦在了外面。
“她设结界的本事何时这么强了?”
“就是,按照她之前的水准,能做出这等高级结界?”
负责看守青丘结界的是白祖和白劳,无论外面那些仙们议论什么,他们俩都不作声,因为他们刚被教训了。
这事儿说起来有点难以启齿,他们俩一大早就跑到涂天远的住处挑衅,被抓进屋子里一顿修理之后,他们俩都没有见到涂天远的面儿。
不服气的俩兄弟皮青脸肿跑到白妙音处告状,白妙音起床气严重,被他们吵醒再加上他们说涂天远将他们打成这样就更加来气:“他怎么打的你们?”
“这”白祖说不出来,白劳只会小声嘀咕:“我们也没看见,刚站在门口就被拽了进去,黑麻麻的什么都看不见就被打了。”
白妙音让人去请涂天远,涂天远是被人搀扶过来的,还未等白祖开口就听涂天远一连串的咳嗽,感觉那肺都要被咳出来了。
白劳嘴巴刚张了张一个音都没发出来就听到涂天远咳嗽的声音忽然加剧,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喷了他们兄弟俩一脸。
白祖和白劳啥时候受过这待遇,别说鲜血喷到脸上了,就连雨水都没淋到过他们。
他们梗梗着脖子想为自己讨个说法,本来就被打的鼻青脸肿加上现在被喷了血,俩兄弟看起来俨然两只要被屠宰的鸡。
再说这涂天远咳完血直接倒了下去,白妙音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命人将他搀扶回去同时差医官去查看。
白祖和白劳看着白妙音差点没追过去的背影就委屈巴巴:“娘亲。”
“你们两个到底去哪里惹了祸要栽赃给他?你们确定看到是他打了你们?”白妙音不是没有怀疑过涂天远是装的,故而方才她上前时特意轻轻拂过涂天远的脉象,那简直就是——要死的脉象!
如果不是在青丘如此仙境他早就玩完。
也趁着抚上手腕的时候将一些仙气渡给了他,如若他真的是魔,根本接受不了她的仙气,她为此特意跟了几步并未察觉他周边散出仙气。
白祖和白劳有苦难言,他们没法确定是涂天远打的,可涂天远的院子不就住了他一人吗?“娘亲,我们发誓就是去了他住的天远楼,那地方不就他自己吗?”
“行,我让你们死心。”白妙音真的觉得自己教子无方,居然教出这等小霸王,还好也只是在青丘惹事,这要是跑出去其他地方,她真的担心他们被抬回来。
她传唤了派去天远楼的凝香和望枝:“你们俩可看到有人进出天远楼?”
凝香和望枝摇头异口同声:“未曾。”
白劳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们翻墙过去的,没有走大门。”
“她们两个是守在涂天远住处的,就算你们翻墙进去如果要进涂天远住处必然会遇到她们两个。”
听白妙音这么说,凝香和望枝点头:“是的。”
白祖和白劳也纳闷儿,白祖反问凝香:“你们从早守到晚从未离开过?”
“未曾离开,我们本来就是老祖门前的守门灵兽。”凝香抬眼看了看白祖,“你这脸上的伤怎么都不像是人打的,且不说青肿的程度,就光是左边脸被抓伤的这道痕迹都不是人的手指甲能抓出来的痕迹。”
凝香这样一说白妙音才细细瞧了几眼白祖和白劳:“你们本身自愈的能力够强,按理说一般的东西也伤不了你。”
“娘亲,不管是不是涂天远打的我们,他都不对劲。您想想,他可是从禁地凭空冒出来的人,您就不怀疑怀疑?”
怀疑过了,然而那六天他就像个婴儿,她将他归结于长了个成年人模样的婴儿。“他身体确实是很差,当初在禁地内或许因为受到保护,离开之后他”
“那就应该再给他送回禁地去呀,说不定天远楼他根本住不习惯,却碍于娘亲的面子不好直说。”白祖这话递得极快,收回视线的时候还看了一眼白劳,白劳悄悄伸出大拇指。
这一幕被望枝看了个清楚,她打算装看不见。
毕竟主子们的事情她懒得掺和。
“你们俩个去守青丘入口处的结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回来。”白妙音只丢下这一句话便纵身飞向了天远楼,凝香和望枝连忙跟上。
刚到门口就瞧见医官走出来,她给白妙音行了礼轻声道:“这人体质特殊到令本医官有些激动。”
白妙音瞧着医官妖桃的模样就明白她所说的激动是何意思:“你还是悠着点儿。禁地而生的人自然是有些特殊。”
“是吧是吧?”妖桃激动到原地转圈,走两步又退回来,冲着白妙音比划几下且不知说什么只咧着嘴巴笑,化作桃花瓣飘散而去,还给传回来一句话,“谁也别碰他,让他吐就是,我去去就回。老祖也不要干涉,更不要渡仙气给他,那玩意儿不能增强他的体力反而会让他更玩完。”
嗯?白妙音本想追过去可青丘结界有外人闯,她不得不去看看。
一个闪身白妙音来到了青丘结界,只见白祖和白劳俩人疯了一样在和结界外的人对打。
头脑一阵眩晕的白妙音真的想将他们俩封在结界之外让他们打个够再回来。
这时望枝来报:“老祖,医官说请您过去一下。”
顾不上两边只能舍掉一边的白妙音将结界封好:“你在这守着,他们打够了再告知于我。”
“是。”望枝就呆呆地站在那看白祖和白劳被人揍,白劳喊她帮忙她跟没听见似的。
白妙音来到天远楼,医官妖桃立刻拽着她的衣襟走到外面:“老祖,这人不仅仅是体质特殊,他还不见得是人。”
“什么意思?”白妙音立刻心生警惕,医官妖桃有她独特的本事,她能见人前三世的模样。
“我开始诊断以为他是被禁地魔气所侵占的身体,然而”妖桃皱着眉头连连摇头,“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倒是说出来我才好判断是不是不可能。”
“之前有个传言,说您回来的那天天显异象,青丘上空出现打横的龙卷风,似是有人听到说龙卷风中有人喊什么魔君会在某一天降生青丘。”
“这事我听说了,所以那禁地一直封着。”
“不不,这是两件事。”妖桃看了看白妙音,“龙卷风消失,青丘上空一片黑,黑到我想重进我妈灵柩抱住我妈那种。这黑暗持续了足足一天,倏地变亮后,您就出现了。”
“这…”白妙音努力回想却想不起来任何和这些相关的记忆,“我并不记得。”
“这事之前我没和任何人说,其他人好像都不记得这件事一样。”妖桃轻声道,“我曾经试探过六位长老,他们都说没可能,你自己的说辞是你出去玩了,不小心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发现已经离开青丘许久。问你多久,你也不记得,他们也不记得你离开了多久。就”
妖桃长叹一口气吐出:“就像是大家把那段时间忘了,仿佛空间没有变化过。而且那黑暗消失的时候如同被什么吸走,并非阳光照耀驱散走黑暗。”
“可唯独你记得,因为你和我们并非同一物种。”
“我认为是这样。”
“被什么吸走是什么意思?”妖桃踮起脚尖凑到白妙音右边耳朵巨小声地说道:“我怀疑他并非这个时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