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着:“我想你了。”
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也没关系,我除了想念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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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出去吗?”
有一天段亦然突然这么问我,房间里的光线很昏暗,她的表情也不甚清明,只是坐在那儿的剪影有些寥落,我慢慢走过去抱住她的背,将脸贴在上面。
“如果能出去的话,呆在你的身边就最好了。”
她侧过头来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一条蛇蛰伏着看着谁在表演一样坦然而又镇定,只等着对方露出破绽,就拿毒牙狠狠一口咬上去。
我依旧没有放开她。
“段小姐……”
“叫我的名字。”
我一愣随即笑道:“我不敢。”
我只有在忍无可忍地时候才会叫她的全名,而换来的下场却是不可收拾的。
“有什么不敢的。”她将视线调转开来静静地目视着前方,“你又不是我们家的佣人,不妨叫来听听。”
我迟疑着端详她的脸色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道:“段亦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她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变得有些不太对劲,整个都僵住了般也没个动静,脸色逐渐变得灰白起来,眼睫随之垂了下去遮住了她飘忽不定的眼神。
“再叫。”
我贴近了段亦然,手掌轻轻覆盖住她的,嘴唇向她耳边亲了亲,温热的气息缱绻在两人之间。
“段亦然,亦然你想了我吗?”
她猛地一惊,手往后撑住隔开了两人的距离,脸上终于丰富生动,再也不像块石头那样冷漠僵硬。
我冲她露齿一笑。
“我每天都在想你,哪怕你就坐在我对面,我也还是会想你。想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哪怕只是简单地靠在一起也可以,我怎么这么的想你,喜欢你,你呢?”
我像只猫一样四肢着地凑到她面前,表演出贪婪地嘴脸,对待猎物般盯着她的嘴角。
“你喜欢我吗?你想我吗?”
她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习惯我这样,但绝对不会不喜欢,许久听得她道:“你是不是有病?”
说着她一把捏住我的下颚,逼得我离开了她。
“突然变成这样又想干什么?”
话是这么说,手心的热度却灼人的厉害,她连呼吸都不自然地急促起来,哪怕她带着我攀上巅峰的时刻都没有这么激动过,压抑着的洪水猛兽。
我被迫微微抬起脸来看着她。
“段小姐我喜欢你,我并不是被迫才留在你身边的,我从一开始就想过办法要出现在你的面前,替身也好,什么都好,段小姐,我跟谁都不一样,我是真心的。”
手上的力道逐渐放缓了,她甚至变得有点不敢看我,声音也低了很多。
“如果我是个男人,……可是……可是我不是,你图什么……我又不是男人……我根本没办法彻底拥有你。”
段亦然说过她在我面前很自卑,她说她恨我是因为我把她变成了一个同xi_ng恋,以及平时精明简洁的她现在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独白,都让我相信,她接受的教育里,从骨子里就没告诉过她,爱上一个同xi_ng应该怎么去做。她家里人很可能排斥甚至打压过她,所以她也本能的来伤害我,打压我,排斥我,她不相信两个一样xi_ng别的人能真心的在一起。可她的y_u望又在无止境的支配,矛盾,茫然,最后通通化为利剑,一刀一刀地插向我,插向我的家庭,我的人生。
她需要一个人来为她的越矩负责,现在这个人来了。
“我什么都不图,我就是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她不说话,一如既往地不再说她爱我。
从我多年前将那幅自画像撕得粉身碎骨之后,她就再也没说过。
然而沉默片刻后,段亦然却突然双手紧紧捏住我的肩膀,将我拉近她,掌心的热度灼人的厉害,我愣愣地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见她的脸渐渐朝我逼近过来,我从未这样细致地看过段亦然的脸,此刻却能清晰看见她眼角下一颗极浅极浅的淡棕色泪痣,睫毛轻轻颤抖着,额角甚至浮出了一条淡紫色的血管,我竟然觉得她似乎是在紧张,甚至略微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才将嘴唇压上我。又并不像以前那样急切地将舌头伸进来就开始攻城略地,而是极其爱惜地吻了一下很快松开,认真地看了看我的眼睛,又吻了上来,动作简单幼稚的如同第一次。渐渐将我抱进她的怀里,紧紧搂着,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但似乎已经在尽量压制了,吻着吻着她松开我,将脸埋进我的脖子用力呼吸着,又就势亲了亲。
“尚恩……”
“嗯……”
我下意识答应的这一声,却使两个人都僵了僵,许久听见段亦然道:“她从来都不会像你这么温柔。”
“她不温柔吗?”
“……她只会不停地拒绝我,我知道她嫌我恶心。”段亦然笑了一下,“那个j_ia_n人。”
我面无表情地m-o了m-o段亦然的头发。
“没关系的段小姐,你还有我,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拒绝你。”
段亦然一下握住我的手,抬起来头来看着立马对她露出微笑的我,道:“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的钱吗?”
“我要你。”我一下捧住她的脸道,“段小姐我爱你。”
她明显地愣住了,连我这种大不敬的动作也没有推开,似乎第一次被这么对待,好半天才别过脸,有些仓促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一刀刀剐干净。”
“段小姐。”我一下凑到她唇边,“我还想亲你,像刚才一样好不好。”
像刚才一样。
她又将脸别的更开了,甚至有一抹红色顺着她的脖子滑上她的耳尖,声音却依旧冷淡:“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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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yi-n凉的瓷砖,ch_ao气侵骨的四周,甚至隐约还有排风扇转动的声音,然而这只是区区一个卫生间而已,不是那个带着锁拷的狭窄空间。
“放开我!”
赤足走向远处的隔间,我寻着声音一间门一间门的推开,直至最后一间。
最后一间,是我像个尸体躺在地上的样子。
我呆滞地看着她,突然想,幸亏那不是此时此刻站着的我。
我向后倒退着,我要离开了。
“挨打前的道歉是恐惧,挨打后的道歉才是记忆。”
“别打了。”我捂住耳朵,“别打了。”
“别打了!别打了!”
我看着自己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一边单手捂住嘴角的鲜血,一边磕头求她。
“戒指呢?!”
“戒指……”
我将鲜血淋漓的手掌摊开,发现戒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落了,便急促地在地板上四处翻找着。
“戒指……戒指……”
头顶响起一阵阵冷笑声,“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