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异闻录
第六十一章要挟
我们三人一路上都不敢耽搁,快速的朝着我家的方向走去,我扶着大海,觉得自己浑身都已经热的大汗淋漓了。
走了许久才好不容易就快要到老宅了,正好遇到了准备出来找我们的瑞穗和秋艳他们。
“秦风?村长他们说你们走丢了,吓死我们了。”秋艳说着立刻迎了上来,一只手拉着我的胳膊,一只手居然已经抚在了我的脸上。
这样亲昵的举动,把我吓的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这宝柱可还站在我的身边,秋艳却好像是把宝柱当作是透明的了。
“咔咔咔!”
宝柱把拳头给握的咔咔咔的发出清脆的响声,想必心中的怒火已经在燃烧了。
我微微的咳嗽了一下,直接说没事,然后绕过秋艳就朝着瑞穗她们靠了过去。
瑞穗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从她的眼中我看到的是关心,这种关心和焦急,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又轻轻的拍了拍,意思是我没事,瑞穗微微点头,跟郭安一起带着我们进去。
大厅里,村长和各位叔伯零零散散的围坐在厅里,婶子们看到我们来了,难得的沉默,都各忙各的去了。
孙叔看到大海回来了,立刻就冲了上来,看到大海脚踝上的伤,他都心疼坏了。
“没事吧?秦风,你们这有药酒吗?”孙叔紧张的问我。
“有。”我点头说道。
大海有些不满的看着大家,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木椅上坐下:“村长,还有爹,你们一个个的还说什么年纪大了,跑起来比我们这些年轻的还要快,你们实在是?”
大海埋怨着,但是就连他的亲爹都跑了,他也不好再罗嗦下去。
村长的眉宇间已经凝结成了一个川字,吐出了一口烟圈,目光则是故意装作不经意的从我们的脸上扫过。
我恰好与村长的目光相撞,觉得他的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恐惧。
看到我也在望着他,他又立刻将自己的目光给收了回去。
婶子们从屋里把一些琐碎的行李拿了出来,我看着她们,再看看这些已经站起身的叔伯们就知道他们这是准备要走了。
“天都暗了,你们明天再回去吧。”我开口挽留。
大家却都纷纷的摇头,说是厉鬼既然已经除了,那他(她)们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继续打扰下去。
他们说完,就一个个决绝的离开,村长抬起眸子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然后默默的低着头跟在人群的最后离开。
大海本不准备走的,可是被他们的爹揪着耳朵,提溜着给弄回去了。
宝柱因为秋艳还在这,所以执意不肯离开,赵叔拗不过他,就只能由着他,自己先走了。
我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只是今天上山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么?这段时间,我和他们的关系也有了很大的改善啊?
“瑞穗,跟我回去吧。”栓子哥看着瑞穗,低声下气的求。
郭安听到栓子这么说,激动的身体微微一颤,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似乎是在等待着瑞穗自己做决定。
“栓子,我们离婚吧。”这是瑞穗从知道了真相之后,第一次开口对栓子说话。
栓子一愣,就毫不犹豫的跪在了瑞穗的面前,泪水也簌簌的往下掉!
“瑞穗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之前做错了,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栓子一边说,一边扬起手用力的抽打着自己的脸颊。
“啪啪啪!啪啪啪!”
声音十分的响亮,嘴角甚至都被打破了流出了血来。
我发觉瑞穗的眼眶开始泛红了,正当我以为瑞穗会心软的原谅栓子的时候,瑞穗转过身,落下了两行泪水。
“我跟你不可能了,必须离婚。”她决绝的说完,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跪在地上的栓子立刻站了起来,打算去纠缠瑞穗,郭安一把拽住了栓子。
栓子二话没说扬起手就一拳头砸在了郭安的胸口上,郭安一时没有反应过了,吃了一拳疼的面容有些扭曲了。
但是依旧是紧紧的拽着栓子的衣服,没有松手。“瑞穗说的话,难道你没有听懂么?她要跟你离婚,你别去纠缠她。”
栓子狠狠的甩开了郭安的手,恼怒的冲着郭安吼道:“姓郭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想趁虚而入?别妄想了,瑞穗是我的。”
两人一言不合,开始扭打在了一起。
我和宝柱慌忙将这两个人拉开,我将栓子拖到了一旁,然后用力的朝着大门的方向一推,便下了逐客令,让他立刻滚蛋!
就他之前对瑞穗做的那些事,就算瑞穗原谅他了,我也绝对会想尽办法阻止瑞穗继续跟他在一起的。
换句话说,我认为,他并不是真的爱瑞穗,如果真的爱她就舍不得这么伤害瑞穗。
“秦风,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啊。”栓子抹着眼泪看着我,可怜巴巴的说着。
“我不想听,你现在立刻就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也别痴心妄想瑞穗会继续跟你过下去。”我不客气的冲着栓子大吼着。
栓子一愣,双拳紧握瞪着我,最后愤怒的扭头离开了。
但是,看他的那副表情,我就知道,他是不会轻易的放手,他肯定还会想尽办法求瑞穗回到他的身边。
见栓子走了郭安顿时是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说了一声谢谢。
我苦笑了一下,认真的看着郭安:“郭大哥,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瑞穗,但是现在她的情绪还没有调整好,希望你可以再多给她一点时间。”
郭安落寞的笑了笑,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
郭安等了瑞穗这么多年了,根本就不可能急于一时,有他在瑞穗的身边我很放心。
“秋艳,你跟我来,我想和你谈一谈。”
瑞穗这边才刚刚消停,宝柱就开口对秋艳说道。
秋艳一脸的不情愿,但是最后仔细的想了想,说也有话要跟宝柱说,所以两人到了蛊婆之前住的房里谈话。
我看了看原本杂物间的里已经空空如也了,便问郭安学文和谷一一的去了什么地方,郭安说,他(她)们现在已经到后院去住了。
“哦,那我去看看他们。”我说着就朝着后院走去。
其实,我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以后不允许任何人留在后院。
父亲的信中写过,家里的下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后来才知道是被姐姐给吃了,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有危险。
到了后院,我才发现,后院的两间房里都有烛光,难道王村医还没有走?
我狐疑的先到了王村医的房门前敲了敲,很快里面就传来了王村医的声音,那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恐惧。
想必,他也应该听说了邪祟被除的事。
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今天大家上山的时候,他就该走了呀?
“咔嚓”一声,门开了,王村医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冲着我,很是淡然的笑了笑,就好像是知道,我今天一定会来找他一样。
“我等你很久了,你怎么才来?”他说着将门完全打开,请我进去。
我看着他,问道:“你等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身就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问我要不要喝茶,然后就给我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我蹙眉看着他,总觉得这个王村医很是奇怪,昨天还一副被邪祟吓的连门都不敢出,今天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泡茶?
见我站着不动,王医生便拍了拍他身边的椅子,冲着我招了招手怪声怪调的对我说:“快过来啊,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朝着那桌子边走了过去,他立刻递给了我热茶,然后用一种难以琢磨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看的我毛毛的,就好像是他能看透我一般。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说实话,我并不怎么喜欢王村医。
不是因为他胆小怕事,而是因为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狡猾,这种狡猾的眼神看的我很不舒服。
“坐下,坐下。”他说着直接就伸出手拽着我坐了下来,然后咧开嘴冲着我露出了一口的大黄牙笑着。
“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王村医淡淡的笑了笑,端起那冒着热气的茶水,稍稍的抿了一口,然后看着我诡异的笑着。
依旧是不说话,空气就好像是凝固了一般。
我在心中暗暗想着这个王村医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于是愤然的起身,准备离开。
他拽住了我,微微的咳嗽了一下,用极为低沉的声音对我说道:“秦风,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
“什么?”我的心猛然的抽动了一下。
如今我最大的秘密就是后院的姐姐,难道王村医知道了姐姐的事情?不可能啊?姐姐在内院,这个王村医的胆子这么小的人,不可能敢进内院,而且就算是进去了,姐姐还在密室里?
“如果你把这个老宅子给我,我可以考虑帮你保守秘密。”他说着又露出了一副极为得意的神色。
就好像是知道,我一定回答应他这个交换条件一般。
“王村医,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我看着王村医,问道。
他撇了我一眼,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指向了内院的方向。
我的瞳孔瞬间就放大了好几倍,他发现了?真的发现了?
“呵呵呵,你啊,其实也不必这么紧张,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要这老宅,你用那些尸体做实验的事情,我肯定不会说出去。”他连续喝了好几口茶水:“不过亏你想的出来啊?打着邪祟的幌子,对这些村民开膛破肚。”
我一愣,这王村医看来是误会了什么。
“你说什么啊?什么实验?”我蹙眉看着他。
王村医见我一副完全听不懂他话的样子,就认定我这是想要隐瞒,不过他依旧是翘着二郎腿,撇嘴笑了笑。
他说今天早上看到我从内院出来的时候鬼鬼祟祟的,他就觉得里面肯定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所以,他故意叫傻子大军进去看看,大军进去了之后相安无事的出来了,他估摸着内院应该没有鬼,所以也大着胆子进了内院。
他说到这里,我的心已经完全被提起来了。
王村医见我这反应,笑的越发的得意了:“我总算知道,你爹为什么在内院的门上写一个“禁”,原来你们是在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脑袋,表现出一幅痛心疾首的惋惜模样,劝诫我收敛一些,否则这件事迟早瞒不住。
“我没有伤害村里人。”听到他这么说,我瞬间就怒了!
“你没有?那就是你爹?秦风,你别在隐瞒了,这后院的那些尸体就是证据!”他掷地有声的说着,又吧唧了一下嘴放下了茶杯。
“你呢,也别想去善后了,因为我已经藏了一具尸体,你要是不把这老宅子的房契给我,那么我就把那尸体抬出去,让村里的人看,你所说的尸体和邪祟一起消失的谎话,只怕是不攻自破了。”他笑盈盈的看着我,对我说到时候那些村民肯定是不会相信我的。
所以,如果我还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就立刻把这宅子的地契拿出来,否则他没有了耐性,就要把这个可怕的秘密公之于众!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这王村医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
如今我就只有这老宅了,他要是把老宅给拿走了,那姐姐怎么办?我可以风餐露宿,可是姐姐呢?
“你别紧张,你可以慢慢的仔细的想一想,到底是要我揭发你,还是你乖乖的把房契拿出来。”他说完就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有点饿了,你去厨房做点好吃的送过来。”
我盯着他,一种说不出的嫌恶感涌上了心头,却还是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