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岚?又是她?”
折纸在微弱灯光下,摇曳不定。
月儿呆呆看着折纸上的字迹以及落款人,心里泛着酸涩。
不禁回想起,男子几年前对顾岚暗恋的娇羞表情,并且记忆准确锁定在男子已经做好将自己托付出去的那个夜晚。
要不是自己趁虚而入,男子早已嫁作她人夫……
月儿板着铁青色的脸看着熟睡的男子。
眼眸忽然闪过一丝厌恶。
早在读完字条那时,她就升起一股想找男子对峙的冲动。
只是冲动来的莫名其妙,去的悄无声息。
她捏紧的手很快松开。
“既然你不守身如玉,别怪我不念妻夫之情……”
月儿心里闪过一个扭曲的想法。
她抚摸着身上的疤痕,目光决绝,闪烁着仇恨之色。
她悄悄将灯火熄灭,犹豫一番,最终爬上了床。
然而,与男子没有妻夫那般亲密的举动,倒是有几分陌生人的疏离,尽可能的保持了距离。
男子此时露出的雪白肌肤,绝色身子,在她看来,早已不是什么能细嚼的绝世珍品,更像是一坨烂肉般,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月儿脑袋浮现千奇百怪的想法,畅想着这一个月里,男子到底做过多少次对不起他的事情。
每每想到男子与其她女子有染,她的心像是被一柄柄尖刀,狠狠戳穿刺破。
对于自己丈夫不贞的行为,月儿不由想起邻居二猫子的遭遇。
当时二猫子新婚之夜的丈夫没有落红,将这件事告诉了月儿,月儿秉着好友的身份,虽然对二猫子宽慰道:“要想生活过得去,头顶上必须带点绿。”
但心里还是耻笑不已。
现在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也终于明白一句古话,“未经她人苦,莫劝她人善。”
最终二猫子将她那不守贞洁的丈夫卖入蓝楼中陪客,这一个结局,对于一个蓝杏出墙的男子来说,惩罚是相较为轻的。
惩罚更重些的,不得不提一下,那就是当街被剥衣示众,任人都可以上前羞辱。如果被处于这种惩罚,男子都会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撞破脑袋死去,也不愿意受到这种羞辱。
若说,最严重的还当属于浸猪笼和套木马刑罚。
浸猪笼就不用说了,无非就是把男子当做猪一样关在笼子里,扔到水里淹死。
套木马,则把工具折磨断掉,至于后果,懂得懂得。
这些惩罚中,月儿想都没想过,因为她已经有合适的处置男子的惩罚了。
只是,现在她很后悔,没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狠狠践踏一番。
凌虐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因为有这件事烦恼,月儿一彻夜都在胡思乱想着,心烦意乱的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甜蜜之夜后,本是安祥入睡之时。
好端端的心情,随着怀疑男子不坚贞一事烟消云散,满肚子的不满与厌恶。
越是这般想,她就越觉得生活没了盼头,渐渐升起死灰之意,自己没有活着的动力,像极了一条咸鱼。
时间悄悄流淌,不被人的意志左右。
夜幕破晓,迎来晨光。
俗话说:“一天之计在于晨。”
正该是活跃时候,整个家的氛围却是如同死寂一般。
直到日上三竿。
厢房中,才有人影清醒。
陆雨平睁开惺忪睡眼,蜷缩着有些发凉的身子。
星眸上尚有茫然并存。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了个懒腰,活动着有些发酸且劳累的身子。
早晨醒来。
以往的时候都会有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搂着他,可现在不仅失去了环抱,而且连自己身上的被子也不知所踪。
想到自己赤身光着一夜,他不禁觉得有些羞耻。
也让他有些后怕,还好这个时候没有人闯进来。
陆雨平正奇怪,便看到身边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也睁开双眼,然而眼眶当中微黑,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
陆雨平不知道对方一直盯着自己是什么意思,还有她眼中,似乎没了以往那般宠溺,乍一看倒是有生分的感觉。
陆雨平不知所以,朝着女子被窝钻去。
可女子不着痕迹避开的动作,让他经历了一次失败。
陆雨平以为是女子跟他闹着玩,只是鼓起腮帮像一只受气的仓鼠,嘟着嘴巴,瞪大圆目,就差双手插着腰,表明自己的“愤怒”。
女子看见男子动作,似乎充耳不闻,不为所动。
隐藏在眼底的一抹厌恶划过。
“这身子,被别人玩烂过多少次了。
连衣服也不穿上一件,自以为很有魅力,殊不知,在我眼里不过尔耳!
真是不脸!”
月儿此时看着男子的身体,早已没有当初那股欲望。
她不断告诫自己,眼前的男子,只不过是一个贱货,不值得自己原谅。
男子赤身,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女子央求才保留的习惯,原本还有些忸怩的陆雨平,为了满足女子的心愿,才做出了牺牲自己羞耻的决策。
其余缘由,自然与女子昨夜有关,不知道是谁,猴急一样,脱着男子衣服,他现在想找现成的衣服,也不能够。
她心里如此辱骂着,难道不会感到惭愧吗?
陆雨平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女子已经对他产生怀疑,以及不信任。
他心里还在回味着甜美的早晨,想着女子与自己幸福腻歪。
可他左等右等,一直没有见到女子主动。
不由得有了困惑,“莫非,月妻又在搞新花样?
或是,等着自己主动?”
陆雨平有些拿捏不住月儿的心思。
只好通过观察女子的表情来做出判断。
然而让他失望了,什么他都没有读出来。
陆雨平忍不住又开始了猜测。
“难道,是年龄上涨对某些事情开始有些不上心了?
这好像又有些不对,昨晚女子可是看不出有任何疲态。”
陆雨平想着一个,又根据细节排除掉了。
思来想去种种。
陆雨平,想到自认为最合理的一个答案。
那就是女子肩负的压力大,压垮了她的激情。
“对了,就是这样。
月妻她离家的时候,已经把事务辞去。
如今这年头,找个差事都比登天还难,最近附近都冒出许多游手好闲的女子,想着一夜暴富,在对面的赌楼中频繁走动。
困扰月妻的,应该是家中开支和月儿上私塾的钱,这又不知何去何从?”
想到冬儿,陆雨平都会觉得很是亏待她,自然浮现慈父宠溺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