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诡异莫名的气氛在空气中扩散,流淌,颜修玉急忙伸手挥开柳重言:“没事不要妨碍我。”
柳重言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轻轻一笑,用力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声音低哑道:“难道不听我把话说完吗?”
颜修玉的表情难看之极,堂堂太子何曾被人调戏过,若不是眼前之人是他挚友故交,恐怕他早就一掌拍的他连渣渣都不剩了。
“你吃错药了?”
“没病我吃什么药,倒是你有病。”
“什么病。”他除了方才中了些毒压根就没病。
柳重言什么都没说,突然一只手亲密的揽向他的腰际,这一次颜修玉忍无可忍了,直接一掌拍过去。
柳重言侧身一躲,平地飞移数丈轻轻落地,而后哈哈大笑起来:“现在你可知道被不喜欢的人逼迫亲近是什么感觉了吧?”
颜修玉的脸色瞬间由青转黑,柳重言却不怕死的走过去,单手负后,伤风叹月的望天道:“我看得出那女人是真不喜欢你,你的刻意亲近只会让她感觉难受,就跟现在你的心情一样,你是我的朋友,我才会如此跟你说,希望你早日抽身,不要再步步深陷,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单恋一枝花,何况此花还有主。”
柳重言看了眼结冰状态即将爆发的颜修玉,笑眯眯的努嘴向他身后示意:“你的人来了。”
等他收敛情绪回头,柳重言又说:“他好像看到了刚才的好戏,不知道有没有误会什么。”
颜修玉一回头就看到暗卫那抽搐又无辜的表情,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脸上的神经却极其轻微的抖啊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颜修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要转身把柳重言给砍成十八段的冲动压下去,冷静的问暗卫:“什么事?”
暗卫回过神来,立即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封尚待余温的信,那信封很普通,上面还有斑斑血迹,看上去是刚撒上去不久的。
“殿下,这是在燕国来往丹东的半路上截到的,信一到手,还没等动手那信差就自尽了。”
颜修玉嗯了一声拆信阅读,片刻后脸色大变,猛地回头眯眼看了眼林夕的方向,又慢慢转头目光冷冽的看着燕国的方向,握信的手指慢慢攥紧,一用力,手中信纸就碎成粉末,从指间飘洒落地。
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柳重言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上凛然待发的杀气,如冰封千里,寒雪纷扬,让人不敢靠近,潜意识的就想臣服于他。
“重言,燕国出事了,我要马上回去,林夕拜托你了,不管如何你都务必护她周全。”
颜修玉满心苦涩,他总是在她危难时抛她而去,可这次的下情非同小可,或许回去之后与她再见面将会遥遥无期,抑或很快见面,但是彼此关系已变,所有的将来都变得渺茫,心中渴望瘄风花水月都成了镜花水月,他不想,他不愿,可是他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可是你身上的毒。”
“放彃吧,任何蛊毒都孹我没用的,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中过蛊毒。”
柳重言震惊的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两人关系虽然好,但是对于彼此的过往却都没有刻意的去了解过,他突然很想问,又觉得此刻问什么都是多余的。
“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
“保护好她。”
颜修玉深深的看了眼林夕的方向,唇角微勾,苦涩的笑笑,而后转身就走,步伐快而健,一转身,他的嬉笑怒骂,他的淡无所谓通通消失了,化为眉眼间的冷霜冰寒。
每走一步,颜修玉都觉得自己的世界在慢慢崩塌,每走一步,都感觉在离林夕越来越远,心里也似有东西在慢慢流失,他的潋滟双眸又开始变得冷寂。
很快所有人都在宫外集合,颜修玉坐在特制的马车里,后面还有一辆马车,车身晃动,似乎有东西在里面不停的挣扎。
颜修玉回头看了眼,冷冷一笑,做了个手势,车队立即朝着燕国的方向前进。
此时的皇宫里,林夕都把人都赶到了宫门外,甚至连个倒水的宫女都没留一个。
她安静的坐着喝茶,在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也给自个倒了杯茶,浅浅品着,眼睛时不时的瞄向贴在大门上的缩头乌龟画。
“想不到你还真是进皇宫毫无阻拦,就跟进自家后花园似的,敢一个人来更是胆大包天。”
“过奖了,倒是能再与你见面让我很是惊喜呢,在东昭没能杀了你实在是好遗憾,今日我便打算来将这憾事从我的人生之中抹去。”
林夕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张江,口出狂言也是需要资格的,否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虽然吹牛不上税,好歹也得靠点谱。”
“林夕,别赟我呈口舌之快了,你若是把玉玺交出来,那么我就考虑饶你一命,如何?”
看来萧如月瘄下场还没能让他张江明白谁才是有资格谈条件的人,她也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直接拔剑直指:“交出解蛊毒瘄解药来,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
“解药?没有!”
林夕怒而拍桌:“老王八,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那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张江哈哈大笑,毫无畏惧的看着刺过来的剑,手中的茶杯突然往半空一抛,茶水泼洒而出,他双指一并,虚空一划,水珠幻化成水汽,眨眼之间便魔术般连成虚幻的水幕。
林夕一愣,张江还是坐在原来的位子上一动不动,笑的得意张扬,可她的剑却无论从哪个角度刺过去都是落空。
这厮果然术法之术有所增强,林夕不急反笑,干脆冷静下来抱臂看着他:“老王八,你除了会鼓捣些神神鬼鬼的戏法还会什么?”
“你回头看看。”
感应到一股凛然杀气,林夕反应极快的转身,提剑,两个黑衣人正冷冷的注视着她,能够悄无声息的就进来,看来都是高手啊。
“原来不想杀你的,但是你夺了丹东王位,以后就会成为容墨的左臂右膀,所以现在你非死不可。”
确实,丹东从某种地理位置来说也是保护东昭的一道天然屏障,还能成为后援,如此一想,她在玉玺得手后颜修玉没再来抢,真的是退了一大步,对她有所牺牲了。
林夕笑:“你们以为杀了我你们也能逃得掉吗?”
一声口哨,本来空荡荡的宫殿里立即走出来不少呈包围式的明城军,谁都没蠢到只身试敌。
对峙之势立即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