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厉卿川他到底要怎么样,宋锦书都无所谓。
可,这件事牵扯到了公子,他是无辜的。
那天晚上,他彻夜守在她床边,如果不是他,她人都已经烧傻了。
宋锦书的指尖捏的泛白。
在厉卿川的滔天权势面前,她的反抗,不值一提,卑微的就像狂风中,没有任何支撑的野草。
她不能连累旁人。
若公子真死了,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宋锦书眼眶慢慢泛红,“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的声音颤抖,不再如之前那般尖锐,变得柔弱,带着恳求。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查,我早上退烧,醒来之后就回去了,可回去之后,又烧起来,珍妮姐送我去了医院”
厉卿川伸手挑起一缕她乌黑的长发,缠在指间,“那你怎么证明?”
他似笑非笑看着她,仿佛是在嘲笑,又像是在等待,她的证明。
宋锦书喉咙里仿佛卡着一根长长的鱼刺,疼,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说话,都疼的难以承受。
“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证明”
“不,你想让我怎么证明,我就怎么证明!”
厉卿川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他喜欢你吗?”
宋锦书迟疑了,过了几秒回答:“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你这双眼睛,有多勾男人喜欢”厉卿川的手指,在宋锦书眼睛上,脸上滑过。
“我可以毁了他们!”
厉卿川轻笑一声,“那可不行,你毁了,我看什么?别忘了,我也是男人,还是你丈夫!”
宋锦书咬唇,此时的厉卿川格外难猜。
她甚至都不敢直接为公子求情。
只怕,她一求情,他就会觉得,在她的心里公子很重要。
“把跟这件事不相干的人,都放了好吗,厉卿川,我求你了”
厉卿川讥笑:“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啊!像你这样,可没有人会搭理你。”
他与神俱来的矜贵,让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王,任何人在他的面前,都是卑微的蝼蚁。
宋锦书咬碎牙齿。
她慢慢做起来,离开厉卿川的怀抱。
他没有阻止,冷眼看着,她要做什么。
宋锦书跪坐在他腿边,将身上的被子褪下,散落在肩膀上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女孩儿美好的身体,像最诱人的果实,她轻轻咬着下唇,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还有最后一抹挣扎。
她锁骨,脖子上,甚至胳膊上,还有厉卿川留下的痕迹。
房间内的气温,在无形中上升。
厉卿川深邃下场的眸子眯起,呼吸停滞,眼睛紧紧锁定她。
宋锦书最后挣扎了几秒,终于下定决心,她深处双臂,缠绕上厉卿川脖子,柔弱的依偎进他怀里,扬起头吻上他的唇。
厉卿川的手猛地握紧,随后松开。
“这是你在求我?”
宋锦书没开口,她慢慢吻着他。
像一株菟丝花,将自己,完全缠绕在大树上。
船舱里的温度,逐渐攀升。
宋锦书终于在他耳边,沙哑说:“厉卿川,求你了”
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求他。
她想,他要看的,大概也无外乎是她卑微的臣服,像一条听话的狗,不敢再对他忤逆。
或许,这才是厉卿川想要的吧。
厉卿川猛地收紧双臂,几乎要将她揉碎进自己的胸膛。
天色越来越晚,公子身体内的热量在快速流失,厉卿川还没有带宋锦书出来。
公子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意识逐渐模糊。
他非常清楚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证明,要是再不放下去,他可能就要被冻死在这里了。
此时港口的温度,应该又零下五六度。
再加上大风,在这里吊一夜,人必死无疑。
可哪怕是在这个时候,公子心里担忧并不是自己死,他只怕,如果他死了,那在宋锦书需要照顾的时候,他不在怎么办?
公子忍不住觉得自己可笑。
没想到高傲自负如他,居然还有如此卑微的时候。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这天底下,总有一个人,让你在面对他的时候,原则丧尽。
就在公子以为自己可能真会死在这里的时候,宋锦书和厉卿川终于出来了。
宋锦书身上披着厉卿川的外套,娇弱的靠在他怀里,全靠他那只有力的臂膀,搂着她的腰,她才能勉站立。
厉卿川神清气爽,满脸餍足。
他抬头看着在风中摇晃的人,唇角扬起。
呵
“来人,把他放下来。”
终于,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公子被放了下来。
距离地面不到两米的距离,厉卿川的人突然隔断绳索,砰地一声,公子掉下来,重重摔在甲板上。
那一下,仿佛砸在宋锦书身上,她颤了一下。
厉卿川微笑,轻哄:“乖,不怕。”
宋锦书抿唇没有说话。
她尽力忍着没有冲上去扶公子。
她费劲心思,才终于讨好厉卿川,让他同意放了公子。
所以,她此时必须要在厉卿川的面前对公子冷淡,不能再让这个神经病觉得,她对公子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
保镖解开公子身上的绳索,将他扶起来。
厉卿川低头在她耳边道:“不是朋友吗,去看看?”
宋锦书轻轻摇头:“也不是什么朋友,没必要看,如果还活着的话,就让他走吧。”
她声音轻飘飘的,没什么感情,像是随口一说。
厉卿川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把人带上前,让夫人看一眼,活着没。”
公子此时四肢无力,被保镖拖到宋锦书面前。
“夫人,您看,还好端端活着呢。”
宋锦书藏在衣服里的手握紧。
她对不起公子,若不是因为她,厉卿川也不会突然发神经。
她的视线和公子关切的目光短暂的触碰一下,便转开,她将头靠进厉卿川怀里。
宋锦书故意撒娇:“他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在意,外面好冷,老公快带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