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孙山跟苏氏,孙伯民告别。
今日有镖队回黄阳县,如果错过,又不知道等多久。
苏氏不放心地说:“山子,要不阿娘留在这里多几天,等你安定了,再回去。”
随后对着孙伯民说:“当家啊,你先回黄阳县,家里没有你不行,你可不能待在府城太久。”
孙伯民那个气啊,凭什么他先回黄阳县,凭什么苏氏可以留在漳州府。
不乐意地说:“我看我们两个一起多留几天,等山子稳定了,再回去。家里有二弟,三弟在,哪用得担心。”
孙山赶紧说:“阿爹,阿娘,快春耕了,家里没有你们不行。你们都回去,我又不是第一次来漳州府。这里早就熟悉了。何况有成才哥在,有事我会找他的了。”
在一旁的洪成才信心爆棚地说:“伯父,伯母,你们放心,阿山有我罩着,不会有事的。”
乐呵呵地看着孙山,心里想着阿山真信任他,他一定会好好照顾阿山。
苏氏,孙伯民看到孙山真的不需要父母,大失所望,心情低落。
一时之间不想说话,默不作声。
孙山安抚地说:“阿爹,阿娘,我进府学后,不到休沐出不了来,你们留在这里也没用,也见不到我。你们早点回去,我可担心家里的田地,特别是柑橘和年花。阿爹阿娘你们可要好好培养照顾,我以后读书的钱就靠它们了。”
孙伯民、苏氏被孙山这么一说,也紧张了,害怕自己不在,家里的柑橘和年花管理不好。
孙家今年还特意培育了一批新的柑橘苗,可要仔细照顾,移栽。
山子因为学费贵,孙家没钱,不能在广州府读书。如果家里的柑橘和年花没收入,恐怕府学也读不起。
孙伯民着急地说:“孩子他娘,我们得快点回去。永哥儿还小,管花没管几年,没什么经验,要是管理不好,那可惨了。家里最大笔的收入可指望这些花了。”
苏氏也紧张地说:“嗯嗯,那我们得赶紧回去。他们哪有我们会照看呢。”
两夫妻恨不得坐上镖队的车,恨不得立即回到家。
孙山送别苏氏和孙伯民后,跟着洪成才回洪家小院。
洪成才佩服地说:“阿山,还是你厉害,找到你阿爹阿娘的要害,说几句,他们就立即回去了。”
孙山笑着说:“我是觉得阿爹阿娘留在漳州府也是那样,还不如早点回去。”
孙山刚才是骗孙伯民,苏氏他不能随便出书院。
其实书院自由得很,只要准点报到,其他时间任由你发挥。
为了苏氏和孙伯民早点回家,孙山只能说谎,只能说他们最紧要的事。
两天后,孙山正式搬入府学。
走到斋舍,发现又多了一户来自英石县的学子,姜谦,19岁,跟孙山同一届,院试二十二名。
目前孙山所属的斋舍,6间房子就住了4名学子。
至于其他2名学子,姜谦告诉孙山,他们是漳州府土著,前两天搬动东西进来,偶尔会来这边住,平时都回家住。
孙山了然,也就是说斋舍只有外县的学子住,本地学子把斋舍当做临时落脚点,有事才来这边住。
孙山还发现三个斋友都带上书童。
其中姜谦的书童是他的族弟,已经考上童生了,他是以书童的名义过来蹭课的。
柳文唤和张朝阳的书童则是他们家的仆人。
从穿着,言行,以及书童来看,孙山大概猜得出张朝阳和柳文唤家境殷实,起码在当地有一定的势力。
而姜谦给人的感觉似曾相识,孙山想了一会儿,终于感觉到他的气息像洪成才,孙山大致猜测他家应该行商。
不过三人的衣着配饰还不错,一看就不是穷孩子。
而孙山自己呢?
别人看他的衣服配饰也看不出他穷,因为这些都是孙大姑特意给他做的。
冬天夏天各做了5套,料子配饰也按照大表哥何书谨的款式搭配。
外人看他肯定看出一股书香世泽的味道,就算没世家的感觉,起码也是耕读之家。
孙山不做他想,该干嘛继续干嘛,他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攀比的。
等傍晚的时候,孙山更显得异类。
舍友有书童打饭,书童打洗澡水,书童洗衣服。
而孙山亲力亲为,看得柳文唤家牛高马大,五大三粗的书童看不过眼了,急速地帮孙山抬热水。
笑着说:“孙相公,我来。”
书童看到孙山踉踉跄跄地提桶提热水,一副要倒不倒的模样,柳书童真害怕孙山来一个扑街。
孙山脸蛋红红地道了一声谢,想不到第一天住斋舍就出丑。
都怪洗澡房的设置太没人性了,弄得孙山要老远打水回来洗澡。
食堂旁边有烧热水的灶房,灶房旁边有一间一间的洗澡房,想要洗热水澡,必须去灶房打热水。
这么一小段距离,孙山拎热水也有点困难,他的力气还小,比较吃力。
等洗衣服的时候,围在井边的都是书童,而孙山一个秀才公亲自洗,显得另类。
他一到,在洗衣服的书童们本来聊得很兴奋,随后立即恭敬地喊他一声,随后默不作声地洗衣服。
孙山一囧,他决定要么早点洗澡,要么晚点洗澡,绝对要错开人群。
等一切弄好,回到斋舍。
看到三个舍友悠哉悠哉地坐在小院子里侃大山,嬉嬉笑笑的好不快活。
众人看到孙山回来,连忙问好。
姜谦笑着说:“孙兄,快来品茶,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我们英石县最出名就是英石红茶,你快来尝一尝,好不好喝。”
孙山点了点头说:“好的,姜兄,稍等。”
孙山看到舍友在院子里摆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有糕点,有瓜子,有茶水,应该是他们从老家带过来的。
特意拿出来一起分享,作为交际,加深感情的。
孙山想不到孙家村有什么特产,于是他从何家村带了一些鸡子饼过来,姑且把它当做孙家村特产。
坐在院子里,大家一边嗑瓜子、吃茶,一边聊天。
当然他们四个共同的回忆便是院试了。
张朝阳看了看孙山,笑着说:“孙兄,你上次挨着臭号,还能考上,张某佩服。”
大家听到这个,捂着嘴嘿嘿笑。
孙山也跟着笑,非常无奈地说:“哎,别提了,我这不知道算倒霉还是幸运。总归是幸运的,考上了,不用再考了。要是考不上,又抽到臭号,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孙山自我调侃,惹得大家哈哈笑。
何家村的鸡子饼。有脆,有软的。我喜欢吃软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