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收了朱雀的那个人,其实得到了朱雀认可?”
“不仅如此,恐怕他们之间也达成了条件,朱雀发誓效忠与他,等那条件兑换了,那么就不需要和元老大一样,需要人类自主契约,而是和之前你契约了那块介子空间一样,上天会降下那契约印记。”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朱雀没有再回来找我们了。”
白泽明显有些伤心。
神兽只要发誓了就会有约束。
沉闷的气氛让萧然皱了下眉头,突然开口道,“白泽,你是雄的还是雌的?”
白泽本来还沉静在朱雀离开的悲伤中,被萧然突然一问,没能反应过来。
“我猜你一定是雄的,毕竟不也算是我见过最狡诈最奸猾最赖皮的兽了。”
“呸,我哪里奸猾了,哪里赖皮了,就算有,都是跟你们人类学的,想我出生的时候就是那小不点的模样,可不像凤凤他们一样还有个外壳护着,可怜我要不是从懂事的时候有着萌哒哒的外表,不是死于人类就是死于猛兽或者灵兽爪子下了,我要不是不机灵点,早死了,还有,小爷我是雌性,雌性,凤凤才是雄性呢。”
萧然吃惊了下,“既然是雌性别总小爷小爷的说自己。”
“那应该叫啥?”
“老娘!”
“不要,太老了!”
“本姑奶奶了!”
“不要,不好听!”
“本大美女?”
“哼,我不是人类,美女两个字不适合我!”
“……为什么你非要自称小爷?”
“有气势,人类不都这样的么,抬头挺胸撅屁股,鼻孔朝天,然后握拳伸出一只大拇指,翻手指着自己的胸前,大声的说,小爷怎么怎么样,不觉得特别的傲娇么?”
“……”萧然想想那副画面,完全就是二流子模式,傲娇,哪傲娇了,分明就是欠揍。
白泽的审美真强大。
与白泽聊天的萧然,自然不知道此时被她放在白泽身上还流着血的赤—裸上身墨发彻底掩盖住脸的面容朝下的人,那墨发下那双蓝色如同深海一样的眼眸睁开了,带着朦胧之色。
斜斜的看了眼此时正嘴角微扬与那龙钟般声音聊起来的人。
那明亮的双眸,是他见过最美丽最好看,最熟悉也永远忘不了的眼眸,弯弯的,睫毛长且浓厚。
当时的他昏迷了么?
他是昏迷的,哪怕他脖子上的珠子也救不了他了。
他以为自己会死,被那群曾经相处过,且其中还卑躬屈膝敬重他的人狰狞以待,那些人嘴脸凶猛各个呵斥他这个怪物,欲杀之而后快,群起而攻之。
他想到了小时候因为他那双蓝眸而被扔石子嘲笑的事情,哪怕训练队时候,他也被“特殊”对待,嘲笑的嘴脸,讥讽的话语,甚至还特地的将他与猛兽关在一起。
物以群分,说他只配与它们一起吃住。
那个时候他只有五岁。
他没想过让她死,这辈子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与萧芸溪分开以后,他要找她,他迫切的想要出去,得了消息才去那山洞,想要让楚天盟的人带他出不去,不管用手段,他想的便是出去,他相信她没死。
却没想到能遇到她。
她不会知道他多开心,却不想她半点也没有犹豫的攻击他。
他就知道,萧然,睚眦必报,只要伤害过她的人,她永远都不会原谅的。
永远不会。
但他没想过再次见面,打了一架以后,见到她被三皇女亲手杀了,那石头一个接连一个的将她压住了。
玄冥熙当时刚刚摆脱被萧然弄满石头的通道,见状疯狂的将那些石头打碎,却连萧然的石头都见不到了。
他疯了一样冲出去,想要杀了害死她的人,不惜将自己彻底的暴露在那九州顶尖的势力前面。
他玄冥熙,惧怕被人当成异类,面对萧然的事情,却已然毫不在乎了。
那种被所有人嘲讽,只能躲在阴暗中,永远无法见到天日的小身影,一直在他内心最深处,也是他最为绝望的时候。
那个时候没人朝他伸手,他也找不到任何一丝的光明。
胸前九尾狐爪造成的巨大伤口带来的疼痛,让他知道他还活着,可活着见到的世界一片黑暗,仿佛他又回到了当初卷缩伤痕累累的瘦弱身影,瑟瑟发抖的在黑暗的墙角哭泣的时候。
他浑身无力,甚至动弹不得,任由那自称高尚人类的人践踏,想着死了也好。
可现在……嘀嗒。
一滴透明的泪珠从那晶莹如蓝色珠宝一样的眼眸落下。
她,还活着,救了他。
浑身的疼仿佛已不存在,脑子开始空白,眼眸所见之处开始黑了,咚咚咚,他的血液在枯竭,这次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他的嘴角却在努力的上扬,偏偏在露出尖锐牙齿那一刻又松弛了。
这一刻,他居然如此的想要活下去,上天已然不想给他第二个机会了。
黑暗之前,他见到了她突然低头,笑容收敛神色严肃,且朝着他伸手了。
萧然摸着不知道流了多少血玄冥熙的脉搏,居然越发衰弱了,立马摸出五根银针先护住他的心脉。
另一边快速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装着磨粉的带子,这粉末是她特地用了臭草晒干之后磨成的粉,迎着风便知道倒了出去。
“老大,你这是弄了什么东西,怎么那么臭啊,不行别弄了,我鼻子要坏掉了!”
白泽的鼻子十分灵敏,直接哭诉的说道。
“臭草!”
此话一出,白泽差点吐出来。
臭草可是长在一种名为臭蜥猛兽的巢穴的便便上,要知道臭蜥为什么叫做臭蜥,其实就是因为它们的巢穴是由它们的便便组成,这也罢了,谁让臭蜥的便便可是稀糊状的,可想而知能长再上面的草是什么样子的。
遇到了都会觉得恶心。
“那九尾狐还没恢复过来,但有那群人帮忙,纵使你速度快,但总是这样逃跑也不是个事,我们现在逃离它的视线范围了,但我知道它鼻子的敏锐等到了这里闻一闻,便能分辨我们的方向。”
“可它鼻子也不至于坏掉,不过是毁了我们气息罢了,但我们也沾染了臭草的味道,这味道更容易让它找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