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自然认得他,他便是先帝的皇二子,福王玄煦。
凌霜冷冷一笑:“本宫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躲在背后偷听别人说话,原来是福王啊!”
玄煦微微笑道:“适才在家宴上,本王看到娘娘说话犀利尖锐,没想到在私下里,竟是这般小儿女姿态,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念得好生深情,娘娘是羡慕牛郎织女永恒的爱情吗?”
凌霜见他说话如此率性,毫不拘束,心下不禁有些厌恶,冷冷道:“牛郎织女受困于玉簪所化的银河,长年忍受相思之苦,一年到头才能见上一面,有什么可羡慕的?本宫才不会像他们一样呢。”
想起宫规森严,男女授受不亲,要是在这里与他扯皮,被其他人看见了,传到皇后、慧妃等人耳朵里,只怕又要引起风言风语了。
凌霜便道:“男女有别,福王请自重!”
说罢,凌霜紧了紧身上的紫金石榴红芍药内衬玄狐皮大氅,扶着金铃的手转身离去。
玄熙见她如此急色匆匆,忍不住黯然叹息:“霜儿,你叫我自重?你居然叫我自重?当初我把你救上来的时候,为什么要紧紧抓住我的手,还说要嫁给我当我的新娘子,怎么你现在全都忘了?难道就因为我与皇位失之交臂,你就迫不及待把我给忘了,转而投入皇帝的怀抱吗?”
殊不知,当初凌霜被就上来时,被御花园的荷花池淤泥迷了眼睛,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再加上后面的阴错阳差,所以才造成了前世终身的遗憾。
回到家宴上,凌霜依旧镇定自若的饮酒看戏,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
家宴结束后,嫔妃依次散去。
凌霜回到翊坤宫后,心潮起伏万千,郑重对金铃道:“今晚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不可像第三个提前,否则流言猛于虎,落在皇后、慧妃等人手中就成了杀人的利器了。”
金铃重重点头:“奴婢明白!”
凌霜幽幽叹息一声:“牛郎织女虽说一年才见一次面,但是他们彼此真心相爱,相互牵挂着对方,哪怕是不见面,那也是幸福的,可本宫,唉……”
到了大年初二,玄烈出于安抚,许了关鳌入宫看望凌霜的旨意。
许久不见舅舅了,凌霜一直期待着与他再次相见。
因为关鳌修炼了少林的金钟罩,这是和尚练的功夫,不能近女色,否则元阳一泄,便会功力尽失。
因此,关鳌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却没有女儿,就把亲妹子所生的凌霜和凌雪当成了亲生闺女般疼爱。
可以说,关鳌就是她的爹,不是亲爹胜似亲爹。
见面这一天,凌霜早早起来梳妆打扮,又指挥着宫女太监把翊坤宫上下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打扫了一边。
而后,又让金铃和银铃准备好她舅舅喜欢的茶水点心,静静等着他的到来。
只是,等来等去,迟迟见不到他来,凌霜未免有些着急了:“怎么还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