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的电话拨打出去,王祥云推开道宗堂的门就走了进来。
“师父,你怎么才回来,人家都等急了。”我指着那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对我师父责问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刚忙完回来。”王祥云拱着手对五十多岁的男子抱歉的回道。
“王道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恒,是做水暖生意的。”五十多岁的男子说完这话,就向王祥云伸出了右手。
“你好,你好。”王祥云伸出右手就跟姜恒握了一下。
“王道长,我父亲早上去世了,去世后我就开始安排他的丧事,从买寿衣,买棺材,买纸扎,买阴宅都是我一手经办的。我这次过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看一下,我选的阴宅风水怎么样。”姜恒对王祥云说明了来意。
“行,那我就跟着你走一趟。”王祥云对姜恒答应道。
“麻烦王道长了,我的车就停在外面。”姜恒指着他停放在道宗堂门口的一辆宝马五系白色轿车对王祥云说了一声,就先走出了道宗堂。
“师父,我是跟着你去,还是留在道宗堂看家?”我向王祥云询问了一句。
“有个成语叫见多识广,既然你想跟我学本事,那就得多跟我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王祥云对说道。
“知道了。”我对王祥云答应了一声,先是提起放在茶几上的挎包,然后又将墙上挂的那把铜钱剑取了下来。
“去看风水,咱们只需要带着罗盘就可以了,剩下的东西不需要带。”王祥云对我吩咐了一嘴。
我按照王祥云所说的,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铜制八角菱形罗盘揣进上衣兜里,随后我将挎包还有铜钱剑都放回道了原处。
离开道宗堂,我们俩上了姜恒的车后,姜恒开着车向市南郊区驶去。
“我给我爸选的坟地,在一处河岸的土墩旁,前面是河,后面是山,绝对算得上是一处好的**风水宝地。”姜恒对坐在副驾驶上的王祥云说了一嘴。
“既然你对风水这么有研究,为什么还要花钱请我去看?”王祥云皮笑肉不笑的问向姜恒。
“虽然我懂一些风水,但跟你这种大师比起来,我还只是个业余选手。”姜恒含蓄的对王祥云拍了个马屁。
王祥云听了姜恒的话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姜恒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把我和王祥云载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沟里,随后他将车子停在路边,又带着我们俩往山里头走。
“到了!”我们三个人走了能有二十多分钟,姜恒指着一个小土墩对我和王祥云说了一嘴。
姜恒所指着的那个小土墩前确实有一条小河,但是河不宽,也就一米多一点,轻轻一蹦就过去了,这条小河是从山上引下来的。
王祥云端着罗盘在小土墩周围左转了三圈,右转了三圈。
“你选这个地方,是处绝地,做坟后,轻则家境败落,重则断子绝孙,你还是换一处地方吧,这里不适合做坟地。”王祥云收起手中的罗盘,对姜恒劝说了一嘴。
“我看过的一本风水书上写过,河水从阴宅门前过,那就等于是钱财在门前过,阴宅后面有大山作陪,意思是有靠山。”
“你说的这点没有错,但你害要仔细的看一下你所选的这个地方,这条小河的河流湍急,寓意着你们家的财进的快,流失的也很快,根本攒不住钱。只有河水的水流运行缓缓,财运才会凝聚在一起。坟后有山,确实代表着子孙有靠山,然而你选的这个地方比较尴尬,土墩后面是一片坑洼不平的小平原,大山还在百米远,根本做不了靠山。而且土墩周围还长满了槐树。风**上说“坟上有刺槐,伤丁又伤财,坟上不长草,其寿长不了,坟上长枣树,不贵必定福。”而且槐树的根本蔓延的很快,树大根深以后会弄的棺材乱动,棺材里面的尸骨也会乱动,到时候向就错了,树木穿棺可是不好的。”王祥云对姜恒解释道。
姜恒听了王祥云的解释,他望着自己选好的小土墩什么话都没说,从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一丝不甘,既然我能看出来,王祥云也一样也能看出姜恒对这块地有些不舍。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姜恒苦着个脸子对我和王祥云说了一嘴,就带着我们俩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王祥云想要跟姜恒多说两句,当他看到姜恒皱着眉头露出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就没有再多嘴说什么。
“姜老板,我下午陪着你去看阴宅风水,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你是不是该给我点辛苦费?”下午五点半,返回到道宗堂门口,王祥云没有急着下车,而是跟姜恒要辛苦钱。
“给。”姜恒从手提包中掏出一百块钱,没好气甩到了王祥云的腿上。
坐在后车座上的我,看到姜恒只是甩给王祥云一百块钱,我很想跟他说一句“你是在打发要饭吗”,结果我却没有勇气说出口,而是向王祥云的身上看了过去。
“这一百块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王祥云将腿上的一百块钱拾起来,扔在了车子的中控台上,推开副驾驶的门,就下了车。随后我也跟着王祥云一同下了车。
“不要拉倒。”姜恒冷笑的望着王祥云说了一嘴,就开着车子离开了。
“这个人还真是没有素质。”我望着姜恒所开的宝马五系轿车对站在我身边的王祥云说了一嘴。
“他早晚还会来找我的。”王祥云笑着对我说了一句,就向道宗堂走去。
“师父,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走进道宗堂,我望着一脸笑面的王祥云问道。
“跟那种人生气,不值得。”王祥云不在意的对我说道。
“你的度量可真大,换做我是你的话,我肯定会很生气。”
“干我们这行,什么样的人都能接触到,你要是因为这种人而生气,那早就气死了,做人,心态一定要好,要笑对人生。”王祥云笑着对我说完这句话,就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下午六点钟,我饿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响声。
“师父,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王祥云说了一嘴。
“吃什么?”王祥云抬起头问向我。
“只要不吃自助餐,吃什么都行。”
“那咱们俩去撸串吧,好久没吃了。”王祥云说到这,他不由的伸出舌头舔了下上嘴唇。
“行,今天晚上我请你。”我点着头对王祥云大方的说了一嘴。
这两天吃饭一直都是王祥云拿钱,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咱总得放放血请人家吃一顿。
“得了吧,你小子穷的都要尿血了,就别再我面前装大方了,我请客。”王祥云笑着对我说完这话,就带着我走出了道宗堂。
我和王祥云走出道宗堂,我们俩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看向正道堂,此时正道堂里亮着灯,方蓉坐在沙发上正在认真的看着一本书。
“师父,要不要叫上方蓉跟咱们俩一起去撸串?”我指着正道堂问向王祥云。
“当然要叫上了。”王祥云点着头对我笑道。
得到王祥云的允许,我推开正道堂的门走了进去。方蓉看书看的太过投入,没有注意到我走进正道堂。
“方蓉,我要跟师父去撸串,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我站在门口处对方蓉轻声的说道。
“我刚刚吃完饭,你们去吧!”方蓉回我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手中的那本书。
方蓉认真看书的样子带有一股魔力深深的吸引着我,我像失了魂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望着方蓉。
“你怎么还不走?”方蓉见我没有离开,她放下手中的书疑惑的问向我。
“哦,我这走。”我回过神对方蓉应了一声就走出了正道堂。
离开正道堂,我有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心里面发着慌,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师父,方蓉说她吃过饭,不去了。”我走到王祥云的面前说了一嘴。
“既然她不去,那咱们俩去吧,过了前面的一条街,有一家烧烤店经济实惠,而且味道还不错。”王祥云对我说了一嘴,就带着我向前走去。
王祥云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店面很小的烧烤店,那烧烤店不足四十平,摆放着八张桌子,而且都坐满了人。
“辛老板,加个桌,两个人。”王祥云对正在烤串的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喊了一声。
“好咧。”烧烤店老板热情的对王祥云回了一声,就安排着一个年纪跟他相仿的小媳妇给我们俩在门口处加了一张桌子。
王祥云点好我们俩要吃的东西后,他又点了两瓶啤酒。
“烤串一会才能上来,咱们师徒俩喝点?”王祥云打开一瓶啤酒问向我。
“师父,我晚点还要骑车回家,就不陪着你喝了,你自己喝吧!”我在对王祥云回这话的时候,突然看到昨天晚上那个扎着辫子的中年男子在对面行走。
“师父,师父,你快看,是那个人,那个扎着辫子的人很可能是邪教人士。”我指着在路对面行走的中年男子对王祥云说了一嘴。
王祥云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向扎着辫子的男人身上看去。王祥云看到那个扎着辫子的男子后,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站起身子就向那个扎着辫子的男子身边冲了过去。
看到王祥云向扎着辫子的男子身边冲去,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正道人士与邪道人士大打出手的画面。同时我心里纠结着,他们俩要是真得打起来,我该不该上前帮忙,我要是帮忙的话,那就是聚众斗殴,扰乱社会治安,是要负法律责任,我要是不上前帮忙的话,就有点太不仗义了,毕竟王祥云是我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