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是被饿醒的。
危机解除后,大概是饿过头了,彻底放松精神睡了过去。
醒过来后天亮了,她定定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兜不住丝缕光芒的轻纱窗帘,第一次感受到了莫大的感激和满足。
她那双漆黑的犹如被大雨冲刷过的清亮美丽的眸子里,全是这种劫后余生的光芒和喜悦。
这个房间的装潢很是华丽而且精致,睡的床也是圆形的,粉红色的床单被罩,就像是公主的寝宫。
下了床,身上穿着轻盈好看的睡裙,屋里暖烘烘的,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也没有丝毫冷意。
这是活着的充满希望的感觉。
李朝歌向外走,推开门,外面的客厅称得上是富丽堂皇,就是没有人住过的样子。
“李朝歌小姐,中午好,您饿了吧,该吃饭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仆突然冒出来,引着李朝歌去了餐厅。
上次见到这么多的山珍海味距今大概有六年,五年之久。
没有心情理会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偷偷看自己的眼神,李朝歌孤苦无依过了五年,早就尝尽世态炎凉,想要活下来,就老老实实低头闷吃。
虽然她知道,那个女仆鄙夷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自己。
“少爷说,为了保护您的安全,在少爷出现之前,您不可以离开这里,宅邸的所有设施供您使用,您自便就是。”女仆见李朝歌吃得差不多,硬邦邦在李朝歌身后说道,“对了,为了让您多接触外界信息,少爷建议您多看看电视,上上网,不然闹笑话多了,丢人现眼。”
李朝歌坐在那里,海藻一般的长发幽幽抚在莹白的肩膀,有几缕过于顽皮,挨在她的天鹅颈上,轻轻吻着她,她的侧脸精致无暇,像是玫瑰庄园里清晨的花瓣上,温柔落下了清甜晶莹的晨露。
她用纸擦了擦嘴,优雅美丽而低调,犹如孤傲高贵的雕塑像,怎样的雕塑家都无法描绘出她的半分仪态和神情。
女仆也就三十来岁,还算大方得体,毕竟是顾煜宅子里调来的,看李朝歌入了迷,只一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阴郁而妒忌,是与李朝歌的格格不入的存在:“李朝歌小姐,您最好先去洗个澡,去一去身上那些腥臊肮脏的气息,不要脏了少爷的私宅。”
李朝歌闻言,不声不响站起身,向浴室走去,轻巧妙曼的样子,连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都仿佛在为她翩翩起舞。
“对了,少爷给您准备了一部手机,给您使用,建议您把手使劲洗干净了,仔细看看如何使用的说明书,再去碰。”女仆的声音就像是机械一样传过来。
也不知道李朝歌有没有听进去,神态自若,倒是把过了一顿嘴瘾的女仆给气到了,仿佛混杂着绿色的恶毒的液体的妒忌的话语变成的拳头,只是软绵绵砸在了空气中。
真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要救这样一个过街老鼠一样的女人,这种女人,死了都在所不惜。
李朝歌这个澡洗了有将近一个半小时,她里里外外把自己洗了个干净,彻底浸泡在热水里,完全忘掉曾经的和将要面对的纷纷扰扰,想要改头换面一样拯救自己。
在那件阴暗潮湿的小屋里的三天,她没有喝水,因为怕水里被下了药,但是忍受不了肮脏,所以每天都省着水躲在监控的死角冲洗身体。
这间浴室很大,洗化用品的牌子也都是很有名的,李朝歌看了一会儿,有她做偶像时期都舍不得用的牌子。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谁对她施以援手并将她安置在这样一个地方,甚至派一个人来,照看。
李朝歌努力思考她认识的人当中可以被称为少爷的,根本就没有。
所以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那么他,会有什么目的?
李朝歌面对镜子站着,摸摸那张熟悉的脸,让她一飞冲天,也让她身败名裂的一张脸,这五年来她一直过着平静无波,毫无希望的生活,甚至都没有想过可以从那泥潭里出来。
五年前,她不仅被hy封杀,更是被彻底从演艺圈除名,再无翻身之地。
大学更是公司出钱让她上的,她手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余钱,都东拼西凑用来赔付代言,综艺等违约金了。
她知道,hy不仅毁约,拼命打压她,抹黑她,还出尔反尔,在原本就不公平的霸王条款上做了很多手脚。出道刚刚两年不到,根基不稳,不可能有愿意为了她得罪hy的律师来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