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简宁站在银氏大楼门口,仰起头,静静的看着这栋大楼,脑海里想象着自己曾经在这里工作的样子。
穿上职业套装的自己,也是意气风发的吧?
回过头去的时候,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辆熟悉的豪车,半开的车窗里,露出了一张熟悉的侧脸,他就那么静静的停着车,似乎看了她很久。
方简宁脸色顿时一冷,压低帽檐转身准备走,那豪车却突然启动,直接拦住了她的电动车的去路。
方简宁被迫停车,冷眼瞪着他。
“刚才的外卖是你叫的?”
“是又如何?”
男人利落的从劳斯莱斯里下来,方简宁瞅准空挡就准备开溜,男人长腿一甩,直接走到了她面前,在她还没来得及加速前,他的一只手把住了车把。
薄司恒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方简宁的电动车纹丝不动。
“来都来了,聊聊吧!”
“我跟你似乎没什么好聊的。”方简宁猛然调转车头,加速就跑,却被男人一把扯住后衣领,直接从车上扯了下来。
电动车失去控制一下子冲到墙上,而方简宁整个人却被薄司恒稳稳的抱在了怀里。
看到自己的电动车又一次报废,方简宁目眦俱裂,杀了薄司恒的心都有了。
“这可是我借钱买的!”
终于从方简宁身上看到了情绪波动,之前那个方简宁似乎又回来了,薄司恒忽然笑了,这才是自己认识的方简宁!他将抱着她的手臂收紧,轻轻开口:“我赔!”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方简宁又赶紧收敛了焦灼,面目发冷:“薄司恒,你放我下来。”
“不可能!”薄司恒幽幽的看着她:“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轻易跑掉的!”
说完,薄司恒就抱着方简宁往大楼里走,方简宁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却在观察着,瞅准时机就准备往下跳,对方却像是早就知道她的动机一般,在她做出动作的同时,她的手腕被抢先一步抓住了。
“调皮!”薄司恒虽然嘴角勾着笑,像是玩笑,其实那笑容却未及眼底,眸子里闪着昭然若揭的怒意,实际上是警告。
方简宁只好收起一切想要逃走的想法,乖乖的任由他抱着。
刚走进大楼,前台站起来准备打招呼,却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直接傻了眼。
“薄……薄总……您……您好!”
总裁大人抱着一个外卖员?
这什么情况?!
薄司恒看都没看她一眼,边走边丢下一句话。
“今天的事情就当是没看到,否则,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了。”
前台愣了一下,忙点头:“是……是!”
薄司恒抱着方简宁直接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二十七层,也就是本分钟不到的时间,可是,方简宁却觉得这短短的几十秒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能轻易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薄荷清香,能轻易感受到对方比正常人节奏更快的心跳,甚至能轻易感受到对方似乎隐隐克制着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忽浅忽重,像是小猫的爪子轻轻挠着她的心。
方简宁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出来,慢慢遍布四肢百骸骨,那种感觉像是麻醉剂一样,让她本能的想要沉溺在对方的薄荷清香中,微微加快的心跳中,克制着的呼吸中……
就连挣扎都忘了。
似乎是感觉到怀里的人的放松,薄司恒垂着的眸子左右晃了晃,然后定格,看着女人逐渐有些迷离的眼神,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清清浅浅的笑容来。
这是发自内心的笑。
“叮——”
电梯门忽然打门,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方简宁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会在薄司恒的怀里那么沉溺,猛然抬头,就迎上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琥珀色眸子,看来对方也对自己的顺从很满意,这让方简宁感觉到了难堪,红着脸就开始挣扎。
“别动!”
薄司恒的声音迅速在耳畔响起:“方简宁,你想清楚,这里已然是我的地盘了,你要是不愿意乖乖听话的话……”
后面的话他没直接说出来,而是猛然凑过去咬住了她的耳朵。
方简宁一个激灵,顿时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羞又怒,一边使劲用手掌擦着刚才被他碰到的地方,一边气的破口大骂:“薄司恒,你无耻!”
“还不都是你逼的,你要是不乖乖听话,还会有更无耻的!”
方简宁瞪着眼睛看他,男人就这么垂着眸子盯着她,嘴角噙笑,眼底却带着寒意,她能确定,这家伙既然说得出口,就一定是真的。
因为,出于曾经的职业敏感性,她已经能清楚的从薄司恒的眸底感受到了一股嗜血的味道,那是一种“即便得不到满足,就会想要彻底毁掉”的野性冲动。
在这样的薄司恒面前,方简宁不敢,也不打算轻举妄动。
薄司恒就这么抱着她从走廊这头走到另一头,然后走进总裁室,把她带进了后面的暗室里,这才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放了下来。
然后他开始挑选红酒,清洁高脚杯,醒酒,斟酒……
方简宁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一系列动作,却始终没有等到他的只字片语。
“薄司恒,你到底想怎么样?”方简宁终于还是率先开了口。
“来,喝酒!”
薄司恒端着两杯酒慢悠悠的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酒递到方简宁面前,见她迟迟未动,他索性直接塞到她手心里,然后用另一杯碰了碰,颇有兴致的说到:“干杯!”
“是不是只要喝酒就行?”
“那得看你能喝多少了!”
薄司恒说话的语气轻快,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好极了,方简宁默默的看着他啜饮了一口,然后仰起头,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这是烈酒!”
薄司恒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原本还有些担心,可是在看到方简宁喝完了半杯烈酒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他的眼神变了变,藏着几分怒意:“想不到你的酒量这么好!”
他想起了她之前醉酒的那次,这样的酒量当时还能喝醉,足以说明她当时喝了多少酒,一想到竟然还是跟那个叫安霆的家伙喝的,他的心里就更是愤懑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