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忆了一遍与夏秋棠的过往，双眼哭得通红含水，直叫人心疼不已。
见火候差不多了，乔星然擦了擦眼泪。
她走到镜头前，准备与所有粉丝告别，宣布此次的直播到此结束。
就在这时，追悼会礼堂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乔星然的脸上一闪而过慌乱的神色，随后便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
在镜头外一阵骚乱后，一个略带扭曲满脸都是伤疤的脸闯猛然进了镜头，面目狰狞地冲着直播间里的众人嘶吼，“乔星然就是殺人凶手！”
“卧槽！闯进来个什么牛马？！”
“她好像是乔星然的妹妹乔诗雅，听说毁容了，但是据说她因为犯罪被判了刑，后来疯了所以被关进疯人院了，怎么突然从这里冒出来了？”
“吓死人，丑到我了，赔钱！”
“你们没有注意她说的什么吗？她说乔星然就是殺人凶手。”
“什么意思？难道她在指认乔星然弑母？”
“铁定就是了。乔星然妈妈的追悼会，死的人就只有乔星然的妈妈，乔星然就算殺人也只能杀掉了她。”
“就是，这里除了乔星然妈妈没有第二个死人了。”
看到这里，乔绾眼底划过一抹锐芒。
浪费了她这么久的时间，重头戏终于登场了。
追悼会现场，乔诗雅刚喊了一句话就被保安迅速控制住。
可她仍旧心有不甘，一脸恨意地瞪着乔星然，“乔星然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害死妈妈还在这里消费妈妈的死亡！”
直播间内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都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声音。
此话一出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乔星然若是真的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站在这里一脸悲伤的卖惨，那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
“乔星然，我要弄死你！为妈妈报仇！”
乔诗雅恨极，可惜被保安们制住，不能冲上前去撕烂乔星然伪善的嘴脸。
乔星然只是慌乱了一瞬，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她暗暗瞪了乔诗雅一眼，随后走到镜头前，红着眼眶说道：“大家也许听说过，我妹妹诗雅从前犯了不少错，后来被拘捕判刑的时候忽然就疯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诗雅就总是说一些疯言疯语。”
“甚至，她还有点妄想症的表现，经常会幻想有人要害她，有人要害妈妈。”
乔星然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都是因为我不好，她以前爱闯祸，我身为姐姐管教过她几句，从此被她记在了心里，总觉得我是个坏人……”
“呜呜呜星然不哭，星然好可怜。”
“抱抱星然，实在是太惨了，爱妹妹的好姐姐竟然还被妹妹误会。”
“妹妹已经疯了，疯子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星然，我们相信你是善良的，绝对做不出来弑母的事情！”
“……”
路人网友虽然也觉得粉丝的话让人起鸡皮疙瘩，脑残的语气恶心巴拉的，但到底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
毕竟，乔诗雅疯了，众所周知。
疯子的话，能有几句真假，又有谁会相信？
见舆论扭转回来了，乔星然眼底划过一抹得意，但转瞬即逝。
她仍旧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转头看向乔诗雅。
“诗雅，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从疯人院跑出来的，但按照法律你这辈子都不可以踏出那个地方，我虽然是你的姐姐，但同时也是一个合格的公民，对不起，我要把你送回去了。”
“不！我不回去！”
乔诗雅怎么甘心？
她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一定要给妈妈报仇，将乔星然的真面目戳破才能罢休！
她咬牙切齿地怒瞪着乔星然，“你前天晚上去了疯人院，故意让人把我支走去跟妈妈说话，结果你恼怒之下把电热水壶弄漏了电导致失火，可你不但没有把妈妈救出来，还故意锁上了房门和窗户，害得妈妈活活被烧死了！”
这些都是她在夏秋棠死后，偷偷潜入了疯人院的监控室看到的。
因为她觉得这场大火来得太蹊跷了。
她想要自己调查一下，可查出来的结果让她惊掉了下巴。
乔诗雅怎么都没有想到，乔星然竟然狠毒成这样。
她居然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敢害死！
“诗雅，你不要闹了。”
乔星然一脸无奈的表情，眼眶仍旧红着，“妈妈已经去世了，你在她的追悼会上这样闹，只会让妈妈不能安息。”
“你这个殺母凶手活在这个世界上，才会让妈妈不能安息！”
乔诗雅气得目眦俱裂。
她脸上本就毁得沟沟壑壑，此刻配上狰狞扭曲的表情，更显得可怖无比。
乔星然故意悄悄让人调了镜头的方向，让她这张不忍直视的脸被直播间的众人看到。
别说路人了，就连乔绾都忍不住别开了眼。
正在这时，她的电话铃声响了。
乔绾一边盯着直播间，一边接通了电话，“祁大哥，怎么了？”
“小姐，我在看追悼会的直播。因为乔诗雅是个疯子的身份，她的话似乎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
祁璨看了网友们的评论，没有多少人相信疯子说的话。
即便乔诗雅的话语句通顺，逻辑连贯，完全与一个正常人没有区别。
可她身上疯子的标签撕不掉，就不会有人相信她说的话。
祁璨思考了一瞬，“小姐，我已经准备好了监控视频，但是里面只有一个背影，并没有拍摄到乔星然的正脸，在犹豫要不要放出来。”
闻言，乔绾挑了挑眉，“这个你自己决定吧。”
既然没有拍到正脸，放不放也就是添把火的事情，并不能真正给乔星然定罪。
“好，我明白了。”
祁璨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乔绾盯着直播里的乔诗雅若有所思。
疯人院戒备森严，管理得跟铁桶一样，凭乔诗雅的脑子，怎么逃出来的？
难道其实乔诗雅跑到追悼会指认乔星然，也是祁璨在背后操控的？
而且，他手里还拿到了疯人院的监控录像，可见在疯人院内部是有人的，否则根本拿不到监控。
这样解释的话，似乎说得通了。
乔诗雅是祁璨故意找人放出来，让她指认乔星然的罪行的。
若不是他做的，他刚才没有必要打这通电话询问她。
乔绾想通了这一切，不由得有些感叹。
现在的祁璨，好像与以前的祁大哥不太一样了，有很多神秘到她也完全不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