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中儒有些犹豫,他怕秦萍儿见到李承书再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到时候就不好下台了。
“怎么了?”李承书看出秦中儒有什么顾虑。
“没事,那个谁,你去吧萍儿叫来,说吴王殿下来看她了。”秦中儒随便指了个仆人,让他到别院把秦萍儿叫来。
秦中儒只希望秦萍儿过来,不要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李承书和秦中儒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李承书还装着仔细喝茶的样子,其实他心里很是急切,又害怕秦萍儿是个丑女。
很快仆人回来了,“老爷,小姐说她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不能来见吴王殿下了。”
秦中儒松了一口气,不来就好,省的惹出麻烦。他挥手让仆人下去吧,十分抱歉的对李承书说,“殿下,小女身子不适,不能来见了,请您原谅。”
李承书有些失望,但还是表现的很大度,还很关心秦萍儿的样子,“无妨,吩咐让人好好照顾萍儿就是了。”
难道是个丑女,所以不敢见人?李承书心里这样猜测,看来得等到新婚之夜才能知道了。
李承书和李承泽的婚事被百姓们议论了很多天,都想一睹皇室成亲的场面。
一转眼,正月十四已经到来了,李承书穿着喜袍人模人样的站在自己王府的门口,想到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就觉得心花怒放啊。
他在众人的拥簇下骑着白马,带着接亲的队伍,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热闹非凡,那气派的场面让百姓咂舌,感觉皇室真是有钱。
百姓们挤在道路两旁向骑马的李承泽贺喜,此时李承书感觉自己高高在上,仿佛受万民敬仰一般,内心非常自得,很是享受这种万般尊敬的感觉。
秦府门前已经已经挂上了大红灯笼,门口的石狮子也系上了红布,老远就听见李承书的接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声音。
两个仆人把准备好的鞭炮点上火赶紧捂着耳朵跑到一边,那里鞭炮响的热闹,秦萍儿却感觉末日来临了一样。
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鲜红盖头,能盖住的是泪千行,盖不住的是如丝线般缠绕心脏的悲伤。
阿香从外面进来告诉秦萍儿,“小姐,花轿已经到了。”
秦萍儿恍若未闻,呆呆不动,阿香只好上前把她的红盖头整好,扶着她走到正厅。
秦中儒和秦夫人已经坐在了上座,还有许多来贺喜的人欢声笑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秦萍儿不觉得热闹,只觉得烦躁。
喜娘发髻上别着大红花,把红丝绸两边的绣球,一边递给李承书,另一边递给秦萍儿,“鞠躬!”
李承书和秦萍儿双双给坐在上座的秦中儒、秦夫人鞠躬,孙氏在别院里,不能看到自己的女儿出嫁。
而后阿香扶着秦萍儿,由李承书手持红丝绸拉着她走,一直走到门口的红轿子前。
秦萍儿还要踏过府门前放着的炭盆,里面燃烧着小小的火苗,喜娘为秦萍儿掀开轿帘,阿香扶着她让她小心的坐到里面。
迎亲队伍转了个弯,是去吴王王府的方向。
此时温冬宜就混迹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他的心情与兴高采烈的百姓形成了对比。
与自己相爱的姑娘如今被别人用八抬大轿抬回家,让谁不伤心。
他愤恨的盯着骑马得意的李承书,紧攥着拳头,压制自己想要上去把李承书打一顿的冲动,他也恨自己,没有能力去迎娶秦萍儿。
到了吴王王府,地上散落着爆竹的残皮在诉说着刚才的热闹,她缓缓的从轿子里走出来,喜娘又把绣球递给她,让她跟着李承书走。
正厅里只有皇上和皇后坐在上座,来贺喜的人都很安静的站在外面,在皇上面前不敢喧哗。
秦萍儿一步一步的走到正厅,和李承书并肩而立。
他们跟着喜娘每次的喊而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秦萍儿拜完礼站起来后,就被人扶着往外走,她也不知道方向,最后被带到一个房间里,这就是他们的喜房,“小姐,坐在这吧。”
阿香把秦萍儿扶到床边,让她坐下休息。
“你们都出去伺候吧,这我伺候就行了。”阿香把房间里其他侍女都打发了出去。
“是。”婢女们应声后都退下了,最后退下的也把门关上了。
秦萍儿知道自己要坐一两个时辰,等李承书招待宾客回来才能掀盖头。
她巴不得时间长一些,她不想和李承书待在一起,可是自己已经成为他名正言顺的正妃了,又怎么能拒绝他。
“小姐,吃点东西吧。”
阿香惦记着秦萍儿的的身体,因为她从起来到现在,都没吃几口东西,现在还要干坐好久,怕她的身体撑不住。
秦萍儿已经被愁绪填满,感觉不到饿意,“我不饿。”
“小姐……”
只可惜,不管她多么的不愿意,时间不会因为她而停滞不前,还是照常的走着。一转眼,已经到了晚上。
秦萍儿已经听见门口的婢女在对李承书问安的声音,“吴王殿下好。”
果然房门片刻就被推开,李承书挥手示意阿香出去,阿香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秦萍儿,只能出去。
李承书走的越来越近,秦萍儿也能闻到他身上的散发的酒气,特别难闻。
秦萍儿不习惯那些酒味,闻了头晕脑胀的,叫苦不迭。
终于李承书近在咫尺,他俩都很紧张,秦萍儿是不想接近他,而李承书紧张的是秦萍儿的相貌如何。
就在李承书想要掀开盖头一睹芳容的时候,感觉后脑勺一疼,便失去知觉昏倒在床上。
秦萍儿如释重负,以为李承书喝多了醉倒在了床上,正暗自庆幸,谁知她的红盖头被猛然掀开,她还没反应过来。
一抬头,是温冬宜那张带着温情的脸,此时也正低头看着秦萍儿,手里还拿着红盖头。
看温冬宜穿成侍卫的模样,再加上窗户没有打开,想必是阿香支走了其他婢女,悄悄的放他进来了。
而李承书把一心放在秦萍儿的容貌上,没有察觉到。
他俩不约而同把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又都笑了。
现在就是要把这个睡得像是死猪的李承书安置好,秦萍儿给他脱了靴子,他把推到床的最里面,又把被子胡乱的盖在他身上。
温冬宜把床幔解开放下,让李承书自己在里面抱着被子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