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来在kerr办公室待到中午,kerr把myyounglady的历史遗留问题和现况一一给云雾来分析,也听她说了说她的想法和见解,两人关系亲近,即便是说公事,氛围也很轻松。
“……大致就是这样,具体的等你深入工作了自然会了解,你的助理团队也需要扩大,我先给你多挑几个人过来,你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去留,全都留下也随你。adison带走了一批人,但是团队主力军还在,他们适应了adison的创作风格和工作节奏,突然间换成你的会需要一个磨合期……这个你应该不成问题,当时把mybride从yao的风格变成你的,你只花了很短的时间。”提到任银瑶,kerr不太确定地问道,“现在yao也到了myyounglady,跟她共事,你ok吗?”
任银瑶从mybride离开后,就到了另一个系列做了两名副手之一,现如今,myyounglady突然换血,人员紧缺,集团再度把她调任。
“我ok啊。”云雾来是真的无所谓,“反正我才是老大,她得听我的。我觉得应该是她比较不ok吧。”
“也是哦。”kerr被她有点孩子气的话逗乐了,询问道,“上次gar的裤子拉链出事,后来还出现过什么不对劲的事吗?”
“没有,风平浪静。”
“可能确实是个意外,不过保险起见你还是自己多加注意。”kerr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提议道,“不早了,一起去吃个午饭?”
“不行,我要跟我老公一起吃饭。”云雾来二话不说拒绝了。
kerr等了一会,没等到自己想听的,他受伤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我寻思着你哪怕象征性地问我一句要不要跟你们一起吃饭,也不会少你块肉吧?我又不是不识趣。”
“万一你真的答应怎么办,我找谁反悔去?”云雾来不为所动,“我想跟他过二人世界。”
kerr被她嫌弃,有点难过,他故意板起脸孔:“话说你也是时候开始工作了吧?现在两个系列的任务压在你头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等他走了再说,他明天就走,留在巴黎的时间不到24小时了。”云雾来说到这里有点伤感。
kerr心累地挥挥手:“算了,你走吧。”
从前云雾来单身,天天跟工作打交道的时候,他巴不得她赶紧找个男人谈恋爱,现在她真的满脑子都是男人了,他又有点怅然若失。
楼下咖啡厅外头的露天座位上坐了个人,翘了个二郎腿,坐姿懒懒的,很随意,今天天气很不错,太阳暖烘烘的。
画面挺养眼——如果他面前没有一个亚裔女人跟他聊天的话。
云雾来朝准备替她开门的保安做了个“不”的手势,自己从侧门出去,在一排一人多高的绿植的遮掩下悄悄走近。
走到能听清他们说话声音的距离,她停下来,透过绿植间细密的缝隙望出去。
祝凯旋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女朋……”说到这里,他意识到自己口误了,改口道,“我已经结婚了。”
他们的婚姻来得仓促而冲动,除了一纸结婚证,确实没有什么实际的存在感,云雾来大部分时候也不记得自己和祝凯旋是夫妻关系,下意识里总把他当成男朋友看待。
但这句改口在搭讪的女人眼里就是祝凯旋不想给号码找的借口了,毕竟一般人不会忘记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况且他十个手指干干净净,没有婚戒的影子。
桃花眼容易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深邃感,所以尽管被拒绝,女人还是不想放弃,调侃着争取道:“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云雾来咬牙。
这什么人啊!怎么还觊觎别人的老公呢?
祝凯旋突然笑了起来。
女人以为有戏,结果下一秒他凛了神色,颇为认真地强调:“我真的结婚了。”他下巴朝绿植背后影影绰绰的点了点,“赶紧走吧,不然我太太要生气了。”
这都能让他发现?云雾来咋舌,从绿植背后挪出脚步来。
女人尴尬,这才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她干笑一下,匆匆走开了。
云雾来走近,弯腰从后紧紧抱住祝凯旋的脖子,下巴搁到他肩头,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好啊,我才走开这么一会,你就招桃花。”
她的长发在重力作用下簌簌垂落下来,越过他的肩头,柔软的发丝在风里轻轻晃动。
男人天生对会晃动的东西没有抵抗力,不管是头发、耳坠,还是某项过程中她的胸//部。
祝凯旋下意识伸出手去,五指穿过发丝,触感微凉,面对她的指责,他侧过头笑道:“等我回去了,招的更多。”
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云雾来在他肩头捶了一拳:“老实点。”
祝凯旋抓住她的手,偏过头吻她。
不像他往常大庭广众之下的克制风格,这次他气势汹汹,好久都没有结束,吻得很深,动作也重,没完没了地与她的唇//舌纠缠。
他嘴里有残存的咖啡味,还有淡之又淡的烟味。
他几乎不抽烟。
高中的时候学坏,和傅行此一块偷偷抽,被她发现,两个人互相推脱说是对方怂恿自己抽的,她才不管到底是谁的主意,强制祝凯旋戒烟,顺便把傅行此也给一块管了。
之前跟他接吻的时候,从来没闻到过他嘴里有烟味,所以这三年来他应该也没有重拾抽烟的习惯。
今天是怎么了?
祝凯旋再度加重了力道,她舌//根和嘴唇都传来更加汹涌的疼痛,再无暇顾及烟的来源。
旁边偶尔有人走过,顾客,咖啡店服务生,都会忍不住多看他们两眼。
他不管不顾,一味索取。
是因为来到浪漫的国度,所以入乡随俗么。云雾来在这个几近要把她融化的热吻中,迷迷糊糊地想。
等他终于松开她,云雾来早已处于缺氧状态,脑袋晕沉沉的,她面红耳赤地把脸埋进他颈间,新鲜的空气久违地涌进口鼻,她不由得大口呼吸,等稍微缓过来一点,她撒着娇埋怨道:“干嘛啊。”
“我白亲了?这么久竟然都不知道我在干嘛。”他反手圈住她的脑袋,说话的时候,喉结微微震颤,反馈在她紧贴的脸上。
云雾来锤他一下。
废话,她当然知道他在亲她,她的意思是他干嘛突然这个亲法。
“对了,你抽烟了?”云雾来想起来刚才没空问的问题。
祝凯旋坦白:“嗯,抽了一根。”
云雾来蹙眉,抬起头看他:“为什么?”
“醒神。”
说到醒神,云雾来又记起来了:“不是叫你去我那睡觉吗,你怎么过来了?”
“你室友在家,她男朋友也在,他们吵架了,我就没进去。”祝凯旋说。
“戴扬过来了?”云雾来诧异道,她松开祝凯旋,抽开旁边的椅子,拖到离他不能再近,然后坐下来,看着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心疼起来:“那你去酒店睡啊,干嘛在这等我,傻不傻。”
祝凯旋不说话,看了她几秒,又贴近来吻她。
这次依然持续很久,但是温柔许多,更像是在舔舐他方才给她造成的疼痛。
云雾来迎着阳光,闭上了眼睛。
等他停下,她才软趴趴地下达命令:“以后不要抽烟,不然不许亲我了。”
祝凯旋很听话:“知道了。”
云雾来给万又发了条微信问情况。
万又回复说:「没事。」
云雾来不放心,拨了个电话过去,万又的声音很疲惫:“真的没事。”
云雾来说:“你在家吗,我给你打包送点吃的来。”
“不用,你老公明天就要走了,你安心过你们的二人世界。”见云雾来还要坚持,万又的声音带上几分哀求,“雾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万又是过错方,也是率先提出分手的人,不过云雾来能理解万又此刻的状态,感情最是说不清道不明,六年感情,纵然已经两看生厌,但哪有那么容易断干净,等真的彻底掰了的那一刻,谁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一点都不难过。
自作自受,有什么办法呢?
云雾来没有多劝,只说:“那你有任何需要,就打电话找我。”
挂断电话,她叹了一口气,对祝凯旋说:“我们去吃饭吧,一会给她打包一份送去。”
“嗯。”祝凯旋站起来。
云雾来却坐在椅子上没动,她从包里翻出口红和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来,旋开口红,打开小镜子,要给自己补妆。
她拇指揩了一把自己的下唇,经过肆虐的嘴唇隐隐作痛,如同她所料,拇指上已经没有任何颜色残存。
镜中,不带唇妆的自己并不显苍白,她的嘴唇微微肿胀,颜色也鲜红,水光潋滟别有风情,丝毫不亚于口红效果。
不过念及这效果维持不了多久就会消下去,她还是打算补下口红。
祝凯旋不让,把她口红抽走了,并且给她盖了起来,他欣赏着她的唇色,那是他的杰作:“祝凯旋号色,我喜欢。”
云雾来的大脑神经跟着她那只被他活生生摁断在口红盖里的口红一起断了,她嗫嚅着嘴唇,眼里射出仇恨的光芒。
祝凯旋发现手下触感不对紧急刹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犹豫一下,把它拔了出来,膏体胡乱堆在管口,严重变形,已然面目全非。
云雾来:“……”
祝凯旋:“……”过了会,他把口红塞回她包里,故作云淡风轻,“我们夫妻一场,总不至于被区区一支口红离间吧?再说我都看到了,你家里有那么多口红,少一支又能怎么……”
不等他说完,云雾来就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你说得对。”
祝凯旋:?
云雾来把镜子抹进包里,率先走开了,留下一句:“你确实好//色。”
祝凯旋号色。
祝凯旋好//色。
祝凯旋一点也不介意被她说好//色。男人好//色怎么了,而且好的还是老婆的色,天经地义。
哪天他要是不好了,她哭都来不及。
限量版口红被毁,还是套装,废了一支整个套装都没了意义,云雾来心在滴血,不过总不至于真的为了一支口红跟他翻脸,让他花言巧语逗了几句,也就把台阶给下了。
两人在一家中餐厅把中饭给解决了,哄好了老婆,买单的时候祝凯旋又不掏钱包了。
“你不是多了个系列吗?应该能多赚不少钱吧。”他心安理得地看着云雾来买单。
“是啊。”云雾来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我贼富有,多赚的钱够我再包十几二十条小狼狗。”
他坐在对面笑眯眯,好整以暇的模样。
云雾来没好气:“一幅不相信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信任我老婆的意思。”
“切。”
饭后,两人去了趟餐厅的厕所,身体构造原因,男人上小号的速度远远快于女人,祝凯旋等了一会才等到云雾来云雾来从女厕所出来,女人面对镜子永远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她一边洗手一边盯着自己左看右看。
祝凯旋号色的效果已经不见了。
眼妆精致,却没有唇妆,怎么看怎么怪异。
抽纸擦手的时候她忍不住埋怨:“都怪你,不涂口红丑死了。”
话音刚落,祝凯旋捧着她的脸用力吻下来。
云雾来象征性挣了两下没挣开,仗着卫生间人迹罕至,她双手扶住他的手臂,给他回应,却还是完全不敌他的热烈。
她几乎要溺毙在他的侵略里面。每一下来自他的亲//吻、吮//吸,啃//噬,都在提醒她,她再一次无可救药地喜欢上这个男人,一如当年第一次尝到爱情滋味时的毫无保留。
从前他鲜少在公共场合对她做出类似的亲密举动,她喜欢极了他的克制;现在他不顾旁人的眼光热切拥吻她,弄痛她,她一样会为他的霸道倾倒。
因为是他,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都能讨她的欢心。
她的嘴唇重新染上潋滟的春光,红得像要滴血。
“你今天怎么回事?”
“想补妆还拐弯抹角。”
两人同时开口。
云雾来倚在他怀里,不满地往他背上用力拍了一下。
她是很享受没错,但这不代表他能随意污蔑她是故意想要亲亲,她明明是真心实意埋怨他弄坏她的口红的。
云雾来给万又打包了一份吃食送去公寓,万又待在房间里,压抑的哭声穿透门板,云雾来在她房门口静静站了一小会,没有打扰,把饭放到了客厅的餐桌上,轻手轻脚离开了。
“她还好吗?”祝凯旋在楼下等着,看到她过来,远远冲她伸出手。
“不太好。活该,自己作的,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云雾来拉住他的手,说,“不管她了,我们回酒店。”
祝凯旋紧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一起走往路边,侧头看她:“回去干什么?”
云雾来本来不想接他的招,但看他不怀好意,她不想落了下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顶嘴道:“回去榨干你。还剩那么多安//全//套,不用完就想走?”
话还没说话,她的脸已经红成了柿子,后半句话,完全是硬着头皮说完的。
在他玩味的眼神里,她坚持了不到三秒钟就缴械投降,把脑袋埋进他胸口,耍赖又耍狠:“你看什么看。”
“用最薄的脸皮,说最野的虎狼之词?”祝凯旋单手抱住她,“还挺敢说,你知道还剩多少套子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抬手,摸索着紧紧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
祝凯旋闷笑着,朝远远驶来的出租车招了招手。
回到酒店的第一时间,云雾来就被抵到了门上,几乎是同一时间,灼///热的吻就落了下来,在她唇上辗转几下,便急不可耐地往下。
她蹬掉脚上的高跟鞋,抱住了他的脖子,被胸//口细微的刺痛攥住了神识,言不由衷地关心他:“你不累吗,要么先睡一觉。”
他没松嘴,敷衍地摇了摇头。他很急切,没打算给太多的前///戏,很快就抬起头来,与她平视:“好了没?”
不过她也不需要了。
点头。
祝凯旋却没有动作,而是轻吻着她的嘴唇,诱哄道:“这次你在上面好不好?”
这些日子来,他们尝试了各种地点各种姿势,但唯有她哄人时说的话,迟迟没有兑现。
云雾来在他炽热的目光下,红着脸点头。
虽然没坚持多久就趴到他身上开始耍赖:“祝凯旋,我好累……”
“哪有你这么敷衍的。”祝凯旋不为所动,换了从前,他会妥协,拿回主动权,可这次他格外心狠,打死不从,要跟她杠到底。
被哄着,骗着,鼓励着,威胁着,当然全程也免不了他的各种辅助,云雾来总算勉勉强强达成了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完整的女//上//位。
可喜可贺。
结束的时候,她的脸已经红得要烧起来了,捂着脸趴在他身上不肯让他看到。
祝凯旋翻个身,拉开她的手,要看到她羞愤欲死的模样。
其实整个过程算不上愉快,云雾来的技术实在太烂了,体力也差,但是对他来说,心理的成就感要远远大于身体的。
云雾来侧头要躲,他笑着俯首来亲她,毫不吝啬地给她夸奖:“乖,老婆,好厉害。”
在巴黎的最后十几个小时,祝凯旋没有管工作,全心全意陪伴云雾来,祖婉很识时务,没有前来打扰。
只是,越想留住的时间越是簌簌流逝。
次日上午九点,云雾来送祝凯旋到机场。
办理好登机牌以后,祝凯旋没有着急过海关,跟她一起在外头的等候区坐下来,抓紧最后的相处时间,依偎在一块随意说着话。
时间差不多了,祝凯旋拍拍她的肩,试探着问道:“我走了?”
云雾来的强颜欢笑有点撑不住了,她低下头,过了一会,很轻地说:“你说话不算话。”
他明明说过要等套//子用完了再走的。
她说得没头没尾,但祝凯旋听明白了,他跟着低下头来,看到她泛红的眼睛里一层薄薄的泪光,他把她拢进怀中,保证道:“我很快就再过来看你。”
云雾来说不出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整理好情绪,才瓮声瓮气地说:“你在那边不许抽烟,也不许乱招桃花。”
他抚着她的背,哄小孩似的:“不想我招桃花,那买个已婚标志物送我好不好?让别的女人看到就知道我有主了。”
云雾来一愣,抬起头来。
祝凯旋没有说话,而是拉起她。
云雾来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注意到他的目标是珠宝店。
是个没听过名头的牌子,不过无所谓了,俩人疾步走进去,无暇理会店员热情的问候,在装满各样首饰的柜台前站定。
灯光下,各类珠宝熠熠闪光。
祝凯旋的视线在琳琅满目的戒指堆里看了一圈,当机立断指向其中一对简单的对戒,询问云雾来的意思:“这个怎么样?”
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云雾来没有任何犹豫,点头:“好。”
她没忘记他说让她送他,所以非常自觉地拿出了卡。
两人仅试了大小,就确定了要买的两枚对戒,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质地、品牌、价格、内镶钻的品质……一概不知。
几个店员目瞪口呆,见过干脆的没见过这么干脆的,这笔生意实在是果断得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不等店员帮忙把戒指包起来,祝凯旋就拿过女戒,单膝下跪,快速把它套到了云雾来的无名指上。
晚了三年的求婚,戒指是胡乱挑的,没有海誓山盟,就连“嫁给我好吗”这句最基本的问话都没有,把女戒套好以后,他又把男戒套进自己无名指,问道:“这样可以放心了吗?”
明明整个过程都不伦不类,火急火燎到没有任何仪式感可言,但是云雾来看着单膝跪在自己前面的祝凯旋和这枚她自己花钱买的戒指,还是又哭又笑地拼命点头。
临走前,祝凯旋往她手里塞了样东西,最后吻她一下:“之前逗你的,以后在这里花钱都花老公的钱。”
云雾来目送他的背影走进海关入口,直到消失不见。
她干站了好久,最后愣愣地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那张他给她购物最后被她还回去的黑卡,现在又到她手里了。
她好想把他留下,或者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