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给两位皇子准备婚事,其实大头都是内务府在做,思宁身为绵怡生母,也就是跟着皇后挑选一下花样子和家具的样式。
但是哪怕是这个,也费了不少心思,思宁拿着内务府呈上来的家具图样,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终终于大致定下了几样,至于没定下的,她决定征询一下绵怡的意见再说。
而福晋就比较干脆利落了,没几天就订好了样式,都是图册里最繁琐精美的样子。
钮祜禄氏还在跟前给福晋参详了几样,两人之间的关系眼看着倒是处的挺好。
对这事儿思宁心里倒是没什么想法,人家愿意好就好,她也管不着人家,做好自己的事儿就是了,因此思宁听完青黛的禀报之后,就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去找绵怡问他喜欢的家具样式了。
不过绵怡好像也没有特别喜欢的样子,思宁让他看图册,他也懒得看,只让思宁做主,思宁只好想着他往日的穿衣风格,又选了几样,这才把所有东西都定下。
样式定下,内务府那边就开始动手打家具了,阿哥所里也开始修整,绵怡闲吵闹,索性搬到了绵忱那儿去住。
绵宁倒是挺坐得住,并没有搬家的意思,依旧住在自己院里。
嘉庆还对思宁说起这事儿呢:“绵宁倒是与他的几个兄弟不大亲近。”
思宁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他觉着是绵怡和绵忱平排斥绵宁,急忙小心试探:“二阿哥性格安静,绵怡和绵忱两个皮猴子似得,怕也会打搅他读书。”
嘉庆听了笑笑,好像刚才这话并没有其他含义似得:“你这话说的倒也没错,绵宁这孩子读书倒是挺认真的。”
思宁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就这么忙忙碌碌一直到了成婚的时候,结果就在绵怡成婚前几天,皇后却病了,而且还病的挺严重的,已经下不了床了。
这事儿弄得,一下子喜事儿也热闹不起来了,太医日日进出毓庆宫,思宁心里担忧,皇后不会就这么去了吧。
但是后来皇后到底还是熬过来了,也不知是求生欲强烈,还是不想自己的死拖累了自己的儿子,反正在绵怡成婚的前一天,她竟也强撑着下了床。
这天整个宫里都热闹的很,思宁她们也都在这一天,住进了后宫。
福晋搬到了景仁宫,思宁住进了翊坤宫,钮祜禄氏住进了承乾宫,莹嫔住进了钟粹宫,逊嫔则是住到了翊坤宫后头的储秀宫,至于剩下的那两个常在,春常在跟着钮祜禄氏住,荣常在跟着莹嫔住。
思宁安安生生的一个人住,她心里倒也觉得不错,只是不知道日后,她这翊坤宫里,会不会还住进旁的人。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思宁很快又投入了眼下的事情,搬了新家,是应该高兴的。思宁自打入了宫就在盼望这一天呢,但是想着明儿绵怡就要成婚了,思宁心里却有一种说不上的滋味,激动、失落,空虚,自己的孩子,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父亲,有了新的人生,作为一个老母亲,思宁五味杂陈。
不过除去这些复杂的思绪,思宁对于翊坤宫还是十分满意的,她一进院子,就看到院里种了两棵桂花树,和她之前在南三所后殿时门口的那棵桂花树很像,而后殿门口则是种了一株腊梅,竟然就是绵怡小时候非得摘花花给她带的那棵腊梅树。
思宁一下子都愣住了,然后就是满腔的酸涩和感动,眼眶都差一点红了。
赵聚忠在边上侍奉,见着思宁呆呆看着梅花树,就急忙解释:“这是大阿哥让人移栽过来的,说是您喜欢,前头那两株桂花树,则是皇上赐下来的,说是想着您当时老是说桂花树的妙处,如今就给您多栽两棵。”
思宁鼻子有些发酸,许久,才终于张了口:“我很喜欢。”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绵怡大婚的日子。
思宁天还没亮就醒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就只好坐起来,靠在床边想事情。
她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绵怡小时候的样子,奶声奶气的喊她额娘,在路上走着,看见好看的花儿,非要摘下来给她带,每次窝在她怀里的时候,总是将小脸贴在她颈窝里,小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脖子。
长大了一点,开始读书的时候,三伏天那样热,三九天那样的冷,他却日日笔耕不辍,勤奋苦读,但是在看见她的时候,却总是昂着小下巴,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笑着道:“一点都不累,都太简单了。”
思宁有时候心疼他,让他不必这么努力,身体重要。
可他却说,额娘,我喜欢读书。
额娘,我要给您争气。
额娘,我长大以后保护你。
才七八岁的孩子啊,那时候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思宁想着都觉得心酸。
再到后来,他一日日长成少年模样,眉眼间的情绪也变得深不可测,他再不会和她说什么傻话,一言一行也从未让她操心过,可是思宁总是疑心,她是不是没照顾好这孩子。
是不是她太过软弱,所以让这孩子总是内心不安,所以才有了争位之心。
思宁不敢深想,每次一想,就是锥心之痛。
眼看着天际有了光亮,外头的青衿也醒了,她一进门,就看见思宁直挺挺的坐在帐子里。
青衿吓了一跳,急忙两三步走上前:“娘娘,您醒了吗”
思宁猛地回过神,思绪回笼。
许久她点了点头:“收拾洗漱吧,再有一会儿,绵怡该来拜别迎亲了。”
青衿听着这语气有些不对,但是到底没敢多言,急忙伺候思宁洗漱换衣。
等洗漱完毕,也没有吃什么东西,思宁就去了正堂端坐,等候绵怡的到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消息,大阿哥来给贵妃娘娘请安了。
思宁心里有些激动,着急的看着门口。
之间没一会儿,绵怡便穿着一身袍服,不缓不急的从屋外走了进来。
他本就长得端正清隽,穿着这身衣裳,越发显得严肃了三分,他走到思宁跟前,跪倒在地,对她行两跪六叩之礼,思宁的眼泪早就下来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好孩子,快起来吧。”
绵怡没有起身,只是抬起头,定定看着思宁:“额娘,等福晋进了门,我们一起孝敬您。”
思宁泪中带笑,点点头:“好,好孩子。”思宁一边说一边擦了擦眼泪:“今儿是你的好日子,额娘不该哭的。”
绵怡却笑了笑:“额娘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儿臣知道您是舍不得我呢。”
看着这个孩子,思宁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又和小时候似得,摸了摸他的脑门,柔声道:“绵怡,成了婚就是大人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别委屈了你,也别委屈了福晋。”
绵怡笑着点头,有些依恋的蹭了蹭她的掌心,这是自打他八岁之后,再没有过得动作。
“额娘,我去了。”
思宁听着这话又忍不住流泪,话也说不出,只能憋着气点了点头。
绵怡深深看了思宁一眼,这才猛地起身,从屋里退了出去。
思宁坐在屋里,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脸上似哭似笑,打今儿起,她的绵怡也长大了。
绵怡去迎亲了,思宁一个人坐在屋里,却失了做事儿的兴致,只呆呆的坐在那儿,望着虚空。
没一会儿,青衿凑了过来,小心翼翼道:“娘娘,您还没用早膳呢,可要摆饭”
思宁回过神来,心里忍不住笑自己矫情,明明是大好的日子,却这样胡思乱想。
她叹了口气:“摆饭吧,早些用完,也去看看皇后娘娘。”
青衿点了点头,这转身就吩咐底下人摆饭。
而思宁此时,则是去了里屋,换下了身上的朝服。
青黛一边伺候她换朝服,一边道:“娘娘,内务府往咱们这儿拨了几个人,您可要见见,按着您的身份,该有四个大宫女才是,如今咱们宫里还短缺着呢,之前在毓庆宫地方小也就罢了,如今进了后宫,只怕是不成了。”
思宁想着这事儿觉得有些没兴致,不过却也不能就这么耽搁下去,只能点了点头:“等绵怡婚事结束了再挑吧。”
青黛应了下来。
思宁很快就用完了早膳,然后又坐着肩舆往皇后宫里去了,皇后这日病的厉害,虽然免了请安,但是她们也得每日过来侍疾。
来的时候,屋里的药味挺重的,玉秋姑姑正在吩咐一个眼生的宫女什么事儿,见着思宁来了,急忙笑着迎了出来:“给贵妃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刚刚才歇下,只怕是不能见您了。”
思宁笑着免了她的礼,温声道:“昨个不是说皇后娘娘已经能下床了吗可是今儿又有什么不妥”
玉秋姑姑叹了口气:“是能坚持坐一会儿,但是也就是如此了,今儿早上大阿哥过来,娘娘就是多说了几句话,结果又有些疲乏,因此便歇下了。”
“原来如此。”思宁了然:“如此,倒是因着大阿哥的事儿,让皇后娘娘费心了。”
玉秋姑姑依旧带着笑:“大阿哥也是皇后娘娘的儿子,费心是应该的。”
思宁听着这滴水不漏的话,只笑了笑:“那也是皇后娘娘慈心。”
后来思宁到底没见到喜塔腊氏,只在景仁宫正殿外给她请了个安,就离开了。
玉秋姑姑亲自送的她,事情做得挺两面光,一点不周到的地方都没有。
思宁再次上了自己的肩舆,心中叹了口气,看起来,喜塔腊氏这次只怕是真的不成了。
这天紫荆城里格外热闹,思宁坐在屋里,都能听见隐隐传来的喜乐声,只可惜她并不能出席。
青黛出去打探消息,很快就回来了,笑着道:“福晋的轿子已经到了宫城门外了,马上就要进来了。”
思宁听了笑笑,心里也有了几分喜悦之情。
没一会儿,逊嫔又来了思宁宫里,今儿这么大的喜事儿,她穿的也喜庆,一进门就忙不迭的夸赞:“娘娘,您这可真是有福气的人啊,我听人说,大福晋那可真真是名门闺秀,规矩言谈,那在秀女里都是拔尖的,更不必说昨个铺嫁妆的时候,阿哥所里站脚的地方都没有,院子都差点装不下。”
思宁听着这夸张的话有些哭笑不得,昨个钮祜禄家铺嫁妆,思宁也让她宫里的人去看了一回,场面的确不小,但是也没有说的这么厉害。
“行了行了,日后咱们五格格出嫁的时候,场面肯定更大。”思宁笑着道。
逊嫔笑着急摆手:“嫔妾可不求这个,只要五格格能嫁个好人家就成,像咱们大阿哥这样有本事脾气又好的就差不多。”
思宁忍不住又笑了,本事先不说,绵怡这脾气可算不上好,或许在她这儿还有几分孩子的秉性,但是在外人面前,那真真是滴水不漏,你都看不出他的心思和情绪。
不过这话倒也不好和逊嫔说,两人只能又说了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就这么说着说着,思宁的情绪倒也好转了一些,不再和之前似得那么失落。
今儿宫里热闹了一天,直到晚上,这才又安静了下来,思宁这一晚没睡好,想着明儿就要见儿媳妇了,自己该说些什么,日后又该怎么和儿媳妇相处。
她并不很擅长和陌生人相处,但是也不忍心钮祜禄氏一个小姑娘一进宫就觉着自己不喜欢她,因此琢磨了一晚上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早上她还是被青衿给叫醒的。
一起来,看着时间就有点不早了,思宁心里有些慌,头一天见儿媳妇,婆婆却睡过头了,这怎么说都不好听啊。
思宁急忙让人给自己洗漱收拾,想着绵怡成婚第一天,应该不会来这么早吧。
结果还真来这么早,思宁出去的时候,小夫妻已经在外头等了一会儿了。
思宁心里有些尴尬,走到了正位上坐下。
而她一坐下,绵怡就和钮祜禄氏两人给她行了两跪六叩的大礼,思宁按着规矩叫了起,让他们坐下。
这会儿思宁才开始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儿媳妇,钮祜禄氏并非像寻常皇家媳妇那样圆脸有福相,她是个瓜子脸,身材略微瘦一些,模样长得不错,清秀白皙。
总而言之,算是个好看的姑娘。
她看着温柔沉默,便是坐在绵怡跟前,两人看着倒也相配。
“早上可用过膳了”思宁笑着问道。
绵怡笑着回答:“没呢,正想在您这儿蹭一顿。”
思宁失笑:“你这个皮猴子,都有了媳妇了,竟还说些怪话。”说完她温和的看向钮祜禄氏:“一大早的没吃饭,只怕你们也饿了吧,待会儿还要去给皇后和皇上行礼,只怕更没时间吃东西,今儿你们就在我这儿用一餐,吃完了再走。”
钮祜禄氏没想到这未来的婆婆这么好说话,急忙起身应下。
这顿早膳他们吃的还算愉悦,钮祜禄氏本还想起来侍奉布菜,但是被思宁拒绝了。
“都是一家人,关起门来吃饭,就不必这般了,亲亲热热的吃一顿,比什么都强。”思宁笑着道。
钮祜禄氏看着有些不安,小心看了绵怡一眼。
绵怡抿了抿唇,轻声道:“额娘自来不喜这些,你就坐下用膳吧。”
钮祜禄氏这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等吃完了饭,时间也不早了,思宁就带着这夫妻俩往景仁宫里去了。
昨个皇后躺了一天,听说太医还去扎了针,想来今天皇后无论如何都会起来见人的,否则应该早有说法才是。
果不其然,她们一进去,就被玉秋姑姑领到了正殿等候,没一会儿皇后就在海棠的搀扶下,从屋里走了出来。
面色还是有些不好,但是或许是擦了粉,并不太能看得出,她穿着朝服,看起来十分正式。
思宁起身对着皇后行了一礼,皇后抬了抬手,让她起身坐下。
她看着气息有些不大平顺,轻飘飘道:“倒是来的早。”
思宁笑了笑:“正想带着他们俩过来给您磕头呢。”
喜塔腊氏点了点头。
玉秋姑姑看着这一幕,也急忙拿了两个软垫过来,绵怡和钮祜禄氏跪下,又对皇后行了大礼。
皇后虽然看着气息不足,却还是坚持训导了一番,这才让她们起身。
“如今你也成婚了,算是大人了,日后要好好与福晋相处。”福晋最后说道。
绵怡都一一领受了,看不出一丝不耐烦。
福晋看他这样恭敬,心中倒也觉得满意,再加上自己身体越发虚弱,便再没有留他们,只给新人赐下了一对玉佩,然后两三句话,就将母子几人打发了。
出了景仁宫,看着时辰已经不早了,思宁便对绵怡道:“看时候,也该下早朝了,你们先去毓庆宫给你皇阿玛请安,再去养心殿给你皇玛法磕头,莫要耽搁了。”
绵怡点了点头,先把思宁送了回去,这才往毓庆宫去了。
思宁一回翊坤宫,就看到屋外头站了两行人,青黛正在和她们说着什么,见着思宁回来了,急忙迎了上来:“娘娘,这就是内务府送过来的人,您看看要怎么处置。”
思宁打眼看了一下,点了点头:“进去说话吧,我先认认人。”
青黛应了一声,招呼着那些人进了正殿。
内务府送过来的一共十二个人,这其中有两个是补给她的大宫女,剩下十个人,有四个小宫女,六个小太监。
思宁一个挨着一个的看了过去,点了站在前头看打扮等级最高的两个人问话:“你们之前是哪儿来的”
这俩人一个长得平庸,一个长得倒是有几分俏丽。
俏丽的那个胆子大些,先张了口:“奴才入宫三年了,之前在储秀宫伺候。”
另一个木讷点的也跟着回话:“奴才入宫两年,在长春宫伺候。”
思宁听了点了点头:“很好,既然内务府把你们分到我这儿了,那就说明你们之前行事也是妥当的,日后守着规矩好好做事,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俏丽的一听这话,急忙领头跪了下来:“奴才遵命,谢娘娘厚恩。”
其他人也跟着跪下谢恩。
思宁觉着这个俏丽的姑娘挺有意思的,刚要问她的名字,却只见她抬头道:“奴才之前在别处伺候,并没有什么叫的上口的名字,还要请娘娘赐名。”
思宁一愣,知道这是给自己表忠心呢,便也顺水推舟,笑着道:“既如此,那你就叫青荷吧,你叫青茶”她指了指长得平庸的宫女。
两人都齐声应了,至于剩下的小宫女,却用不着她起名字了。
等到宫女太监们都退下,思宁让青黛和青衿两个人领着新来的青荷和青茶做事,外头干粗活的,也要分派得当,教导好规矩,不要让她们拌嘴吵架。
至于太监们,这都归到了赵聚忠手下,至此,他这个首领大太监也总算是落到实处了。
安置好了自己宫中的事儿,思宁便闲了下来,平日里不是与乌林珠和来请安的小钮祜禄氏说说话,就是看看书写写字,过得悠闲自在。
小钮祜禄氏是个情商很高的人,虽然温柔沉默,但是该说话的时候从来说的妥当得体,不该说话的时候,就绝不多说一个字。
她这样的性格,连皇后和大钮祜禄氏都喜欢。
皇后每每看着她,眼里都透着一抹遗憾,思宁知道她在遗憾什么,可是皇子婚事这种事,即便她是皇后也插不上手。
很快的,就进了十一月,绵宁也成了婚,第二天绵宁带着瓜尔佳氏入宫给皇后行礼,思宁又再一次见到了瓜尔佳氏。
她的确长得漂亮,穿着石青色的朝服也掩盖不住的漂亮,绵宁看着眉宇间都透着一股欢喜,应该是很喜欢这个福晋。
只是喜塔腊氏脸上透着愁容,只在她们两人给她磕头的时候,这才勉强笑了笑,强撑着身体叮嘱了许久,反正思宁觉着,比那天绵怡叮嘱的时间长。
等叮嘱完,这才让两人起身,给小夫妻俩赐下了玉佩,这个倒是和给绵怡夫妻的差不多,一点没有偏私的样子。
瓜尔佳氏笑着谢了恩,绵宁也看着不怎么在意,两人拿了东西,就退了出去,准备去给嘉庆和乾隆磕头。
看着人走了,喜塔腊氏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钮祜禄氏在一边看着,笑着适时道:“娘娘如今可放心了吧,咱们二阿哥和二福晋看着相处的好着呢,真真是一对璧人。”
喜塔腊氏还能说什么,只能勉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