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想要生一个我和你的孩子……”
“傻瓜~生孩子那么痛苦的事,我怎么舍得让你承受呢?”
霍桢对林珊说话的语气,是云溪从未听过的低沉温柔,“不过,你要是真的想生,等你身体好一些的时候,你想跟我生几个都行。”
“那等我生下了我们的孩子之后,云溪的孩子你准备怎么处理?”
“放心吧,一个贱人生的孩子,凭什么跟你的孩子比?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你想怎么处置她的孩子都可以。”
……
霍桢和林珊的谈话还在继续,云溪却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转身离开了霍桢的公司,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整颗心像被人给生生挖走了一样,痛楚难当。
突然,大雨倾盆而至。
路上的行人纷纷跑了起来,躲雨的躲雨,打车的打车。
街上很快便没了人,只有云溪像没有感觉到下雨一样,依旧在大雨中茫然地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突然一滑,她整个人狼狈地摔在了地上,露在裙摆外的白皙小腿被粗糙的地面蹭破了一大块皮,雨水淋到伤口上,杀人般的疼。
眼泪控制不住地顺着云溪的眼角流了出来,大雨和疼痛让她在这一刻无比清醒地知道,霍桢是真的不爱她了。
他现在爱的人是林珊,甚至为了不让林珊承受生子之痛,让她来当生子工具,替林珊生孩子。
心好痛好痛,痛的像有人拿着刀在她心口反复凌迟。
都说爱之越深,恨之越切,无爱也无恨。
她原本以为霍桢恨她,折磨她,是因为还爱她。
现在看来,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
可是,他怎么能不爱她了呢?
就算他恨她,折磨她,都比他不爱她了,更让她痛不欲生。
云溪坐在地上,脸埋在膝盖上,撕心裂肺地在大雨中放声大哭起来。
偶尔有路人经过会看她一眼,不明白这么大的雨,这个女人为什么不赶紧去躲雨,还哭的那么伤心。
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她,她就像被这个世界,还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给遗弃了一样。
就在云溪心灰意冷的时候,一柄伞撑在了她的头顶上。
雨怎么停了?
难道是霍桢来找她了吗?
云溪惊喜地抬起头来,却发现眼前的人不是霍桢,而是——
将林珊送走后,霍桢望着落地窗外漫天的雨雾,莫名有些心慌意乱。
他掏出手机给管家打了个电话,问管家云溪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当听到管家说云溪一直都没回去后,他外套都顾不上穿,一把抓起车钥匙,急匆匆地离开了公司……
云溪被陆轩带回了她先前租的那间出租屋里。
房子是一室的,面积很小,勉强能住人。
自从那天霍桢打伤陆轩,将云溪带走后,陆轩就一直很担心云溪。
陆轩知道云溪每天都会去医院陪母亲,所以今天伤刚好一点,就特意跑去医院等着云溪了。
他一路看着云溪从医院出来,一脸开心地去了霍桢的公司;又失魂落魄地从霍桢公司里出来,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直到最后云溪在大雨中跌倒,哭的撕心裂肺的,他才走过去替云溪撑了伞。
“小溪,我早就告诉过你了,霍桢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你看看你为他做了那么多,可到头来,他非但不感谢你,还恨你伤害你,你……”
“学长,对不起,我好冷~”
云溪开口打断了陆轩的话。
她全身都湿透了,这会正在不停地往下滴水,嘴唇冻得发紫,一张小脸更是白的一脸血色都没有。
陆轩看着她这个样子,不忍心再责备她,叹了口气,将她推进了浴室里:
“你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吧,小心着凉了。我去给你煮碗姜汤。”
“谢谢你,学长。”云溪站在浴室里跟陆轩道谢。
“你跟我客气什么,学长照顾学妹是应该的。”
陆轩说完将浴室的门关上后,就去厨房里煮姜汤了。
云溪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了,站在花洒下打开了水龙头。
她没有开热水,任凭冷水浇在她身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些她心口的疼。
也不知道冲了多久,直到陆轩在外面喊她,她才回过神来,关上水龙头,裹着浴巾走出了浴室。
陆轩刚好端着姜汤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身上只裹了条浴巾的云溪,一张脸瞬间红透了,眼神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放。
“小溪,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
陆轩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惊雷。
云溪尖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整个身体有些失控地发起抖来。
“小溪?”
陆轩是第一次见到云溪这样。
“你害怕打雷?”他问。
云溪没有回答他,她身体努力地缩成一团,用两只手死死地堵着耳朵,仿佛那样就可以听不到打雷声了。
陆轩走过去,看着全身瑟瑟发抖的云溪,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在云溪面前蹲下,伸出双臂缓缓将她抱在了怀里。
“碰!”
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陆轩吃惊地向门口看去,只见霍桢携着一身戾气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客厅里抱着云溪的陆轩,霍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冲过来猛地将陆轩拉开,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陆轩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身体重重摔在地上,血丝一下子从他嘴角流了下来。
而霍桢似乎还不解气,长腿一跨,骑坐在陆轩身上,扬起拳头又狠狠向陆轩脸上揍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云溪直到这会才反应过来。
她强忍着对打雷的害怕,冲过去抓住霍桢的手,冲他吼道:“霍桢,别打了!”
霍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双阴戾的黑眸死死地盯着陆轩,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敢动我的女人!我今天一定要打死……”
“啪!”
话还没说完,霍桢脸上就挨了狠狠一耳光。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一双黑眸难以置信地看向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