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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主任你好啊(6)(1 / 1)

肩后刻字是什么感觉?陈又就一个字,操!

真的好疼,空气吹过,尘埃落在上面,都能让刺痛加剧,周围起一片鸡皮疙瘩。

阎书低头,虔诚地将嘴唇贴上陈又的肩膀,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那个鲜红的“何”字上面,兴奋的呼吸都在颤栗。

陈又一下一下抽气,听着后面的呼吸声就觉得现在的这个主任好享受,好开心,好变态啊,阴沉沉的不说,还喜欢玩刻字,搞这么大,他有点怕。

等等,我理一理啊。

那天在超市遇到,要求推荐零食,带他去公寓,拿出粉色拖鞋的是主任1号,喝酒,把红宝石搞破的是主任2号,在食堂吃臭豆腐的是主任3号,上他那儿来做检查的是主任4号,把他的脖子当鸭脖啃的是主任5号,第二天质问他,在车上发火,请他吃烤鸡的是主任6号,他撒了泡尿撒出的是主任7号,带他去酒吧,上了他的应该也是7号吧?早上醒来让他滚的,是主任8号?

不是不是,肯定是我搞错了,陈又头好晕。

来来来,猜猜看,12345678,也许算错了,还不止这个数的一大排里面哪个是真的主任?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假的呢?或者不是假的,每一个号都是主任?

一个人的人格究竟能分裂出多少,这是个很深奥的问题,比数学还复杂。

陈又忍不住去猜想,会不会是臆想症啊?主任不是人格分裂,是隔一会儿就出现一个臆想,自己带入进去了?

也不对啊,主任好像只有在他面前才行为异常,突然就玩起我变我变我变变变的。

这么一说,有问题的其实是我?陈又被自己猜想的吓到了,他赶紧呼叫系统,希望能得到一点蚊子腿大小的安慰。

“444,真的,我现在可以确定,目标不正常,任务难度系数太高了,绝对满星,我这才是第一个任务,怎么会这么高?一般游戏规则不都是从低到高么?”

系统没回,说了别的,“我在修复漏洞。”

陈又不敢置信,昨天问,在修漏洞,前天问,在修,今天问,还在修,怎么天天都在修啊?“……我怎么感觉,你这个系统要玩完了啊?”

系统说,“防被攻陷了。”

陈又觉得事情很严重,“所以呢?你们的程序员呢?就没一个顶用的?”

系统说,“比较棘手,这次的漏洞跟以前的不一样,现在只能不停修复,没有办法一次性完善。”

陈又的心情沉重,“别说了,一起祷告吧。”

系统说,“……”

陈又的肩膀被亲,他痛的抖了一下,好想扭过头对着后面的男人啪啪啪打几下。

“我真想在你身上每一个部位都刻上记号。”

听着男人满足的叹息,陈又浑身的汗毛都受不了的竖起来了,他决定说点什么,“为什么是何,有什么意义吗?”比如,你爸姓何,你妈姓何,你初恋姓何?

阎书不答反问,“不喜欢?”

陈又只能硬着头皮说喜欢,“就是有点痛。”

阎书把下个搁在陈又的肩膀,亲昵的蹭蹭,“痛了好,你才能记住。”

陈又翻白眼,他瞪着斜对面的墙角,有只小蜘蛛从上面掉下来,在那晃来晃去的,胆子不小,大白天的就敢出来玩耍,不像他,怂啊,怂的一逼。

“那个,你……你是谁?”

他说完,明显就感觉背后的那具身体绷紧了肌||肉,而后男人说,“我就是我。”

陈又不假思索的接上一句,“不一样的烟火?”

阎书,“……”

陈又往后扭身子,观察男人的情绪变化,小心翼翼的说,“我觉得你一样了。”

阎书轻轻一撩眼皮,不动声的问道,“哪里不一样?”

陈又心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谁能像你这么变态,玩雕刻啊?他转转眼珠子说,“昨天我们发生关系,你不记得了。”

阎书的气息徒然一变,放在陈又腰上的手用力勒紧,“答应我,以后不要给任何人碰,包括我。”

陈又头昏脑胀,之前有个说要他记住,以后不能给咬脖子和耳朵,这个又要他记住,不给搞,看来他很有必要随身携带个录音笔什么的才行。

“为什么啊,我很喜欢,我愿意被你碰。”

阎书掐住陈又的脖子,阴森森的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陈又喘不过来气,他断断续续的说,“我……我是说……我喜……喜欢现在的你……”

下一刻,他脖子上的力道消失了。

我了个大槽,我懂了,12345678个主任之间,智商高的知道彼此,智商低的暂时还不知道彼此,也有可能是在怀疑阶段,不管是哪种,都相互仇视,互相排斥,敌意很强,恨不得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但是又没有办法啊,因为你是我,我也是我,都是我。

厉害了。

自己跟自己玩,好大一盘棋啊,陈又这个小旗子在棋盘上滚来滚去的,迟早要滚地上去。

他手脚并用的坐起来,面对着男人,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阎书也在看陈又。

休息室里很静,掉针可闻。

半响,阎书开口,“我想要你。”

陈又的脸一抽,他的屁||股君刚从战场抬下来,重伤未愈,不能再上战场了,“过两天可以么?”

阎书说,“我等了很久,不能再等了。”

他摸着青年的脸,神情又阴沉,“昨晚的事,我很难过,我现在就要你。”

陈又感到惊悚,卧槽,一部零成本的恐怖片正在上演,一号主角,主任,二号主角,还是主任,鬼也是主任,真特么的神奇了。

“待会儿就要上班了。”

“没关系。”

阎书一副“我忘了我是谁,我不知道我是主任,我就想跟你搞”的样子,“到我怀里来。”

陈又撇撇嘴,靠到男人怀里,他被亲着亲着,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上辈子也被人一寸一寸的这么亲过,黏的撕都撕不开。

片刻后,阎书去拿了一种植物给陈又看。

那是草本植物,由于得到很好的浇灌和栽培,长势特别好,目测长度大概有18到20厘米,整株植物的颜色呈现暗红色,下端还有分支,是球||形的,非常好看,植物随意往那儿一摆放,都是定格的一幅画,昂贵罕见,很有珍藏的价值。

这是陈又第二次近距离的看这种植物,他只有一句话要说——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阎书让陈又把植物吃下去。

那植物养了几十年,品种稀有,可能是有常人难以想象的丰富营养吧。

陈又照做,味道还不错,尤其是植物的根茎,有点甜,上面也没有什么泥土,挺干净的。

他一口一口的吃着,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全部吃了下去,觉得自己看到了白云,看到了天堂,看到了万能的主。

主很慈祥的说,孩子,祷告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这回不是姜美人,是护士长,来找阎书有事的。

陈又刚喝完一大口水润润嘴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呢,就听到了敲门声,他吓的吐出来好多,“你去看看。”

阎书的神情餍足,像一头吃饱喝足的雄狮,要打鼾了。

陈又踢他的小腿,“快去啊!”

阎书的身子一震,他看尽青年的眼底,良久才收回目光,穿上衣服出去。

休息室里的陈又在阎书走后,就麻利的收拾收拾自己,把该清理的全部清理掉,还去把窗户全部打开,让冷风吹进来,再里面跑了个来回,卷走弥漫的味儿,灌进来一些新鲜空气。

门外,护士长跟其他几个医生都在偷偷打量着男人,这不还是跟平时一样,严肃着脸吗,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

里面突然传出动静,他们都不由自主的伸着脖子瞧。

阎书的眉头一皱,进去后反手带上门。

护士长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控制不住的议论起来。

“主任金屋藏娇?”

“不会吧,我跟主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身边有哪个女人出没。”

“所以才是藏啊。”

“说的就跟真的一样,没亲眼见过就别胡说八道,主任那样的,能配得上他的,我目前没发现一个。”

“不是啊,你们难道都没发现吗,主任刚才出来的时候,喉结上有个印记,而且说话的声音也不一样,就是,那什么,跟我男朋友有点像。”

“什么像?”

“哎呀,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就是那什么啊!”

众人一头雾水,那什么是什么啊?

不是他们思想太单纯,是讨论的对象在他们心里严谨苛刻,就是一块精良的模版,不存在任何瑕疵。

一门之隔,氛围不怎么好。

陈又发现了,主任出去一趟,就不是给他喂水喝的那个了,他的心情没法说。

隔了几步的距离,阎书开口,用的是硬邦邦的口吻,嗓音是刚搞完事的沙哑,“你等会儿再走。”

陈又瞪大眼睛,主任你有进步了啊,这会儿都不吃惊了,看来你是已经接受自己有时候不是自己的诡异现象了吧。

外面有人在偷听,他也不闹,只是用打着商量的语气说,“我可以坐沙发上吗?”

阎书说,“随你。”

陈又坐上去,腰很酸,还疼,他坐了一小会儿就变成躺着了。

阎书在办公桌那里翻着什么,又像是纯粹的在找个事打发时间,桌上被他弄的杂乱无比,他还是没有停下来,整个状态都不对劲,像是心里跑进来一匹马,在那狂奔。

陈又看着男人去休息室,应该是去看自己种植的那株植物去了吧,顺便看看床头柜上的药箱,带血的纸巾,小刀。

换个人,已经崩溃了。

过了会儿,陈又不等阎书出来,就在门口几个外科医生和护士长极为怪异的目光下露出笑容,大大方方的打了招呼离开。

那几人迷迷糊糊的,也打招呼。

陈又挺直腰背沿着走廊往前,走过拐角,他走路的姿势就变了。

整个下午,外科都在传,阎主任跟男科的陈医生关系很好,俩人中午在办公室聊了很长时间,出来时陈医生脸红扑扑的,像一朵被滋润过的小花朵。

那流言蜚语传到男科,就变了个样。

男科这边觉得陈医生好厉害啊,竟然能跟外科的阎主任搞好关系,海龟就是不同凡响。

周医生抽空去陈又那儿,想问个情况,又擦着边边角角,就是不问正题。

陈又看着都替他急,太墨迹了,“我昨天不是去市里了嘛,就是搭的阎主任的顺风车,他人不错。”

“中午我是去跟他道谢了。”

周医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调笑,“阎主任以前可不让谁坐他的车,最近好像变了不少,你赶上了。”

“不过阎主任那人,你还是要留个心思,别给得罪了,会很麻烦。”

“知道的。”

陈又在快四点的时候,出去上厕所,好死不死的,被下来找男科刘主任的阎书看见,跟进了卫生间。

后面就不用说了。

阎主任很温柔的把陈又搞了,还很温柔的带他去办公室,温柔的笑着说乖啊,你听话,不要动,一会儿就好。

结果过了好几个一会儿,陈又的身上多了两个字,嗯,人比第一个厉害,你刻一个,我刻两个。

陈又欲哭无泪,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自己想把自己气死,自己跟自己较量,针锋相对,这真是他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了,以后都不会有什么笑话可以超越,够他笑一辈子。

后面一点时间,陈又都是半死不活进行时,撑到下班就回宿舍养伤了,连晚饭都没吃。

他全身都疼,那股疼痛以屁股为中心,朝着上下左右四个方向扩散,肚子也饿,感觉自己好可怜,没个嘘寒问暖的,过的好凄惨啊。

“任务进度还是零蛋吗?”

系统说,“不然呢?”

陈又唉声叹气,抓着床沿坐起来,翻出半包奥利奥吃,“我这是在搞12345678个目标。”

系统没说话。

陈又咔滋咔滋啃着饼干,头脑清晰着呢,“如果我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应该有八倍的奖励,是吧,任务难度和酬劳是等量的。”

系统说,“不是。”

“这个任务完成,你没有奖励,任务失败,你就回不了家了。”

陈又,“……”

他啃一大口饼干,把这个当做系统,愤愤的吃干抹净,一点沫都不剩下,“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时候跟目标相处的时候,觉得很熟悉,就像是几辈子的情人。”

系统说,“错觉吧。”

是么?陈又若有所思,他吃掉最后一块饼干,就去拿袋子,从里面扒出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亮晶晶的九个钻石耳钉出现在他的眼前,好闪。

“外科的一把手好有钱啊,一口气就买九个钻石,可惜我不戴耳钉。”

陈又自言自语,随意拿起一个耳钉在手里把玩,不知不觉的,他的眼神迷惘,脑子里突兀的闪现一个画面,不太清晰,也不完整,好像是一个人在给另一个人戴耳钉。

那个画面虽然是一闪而过,却很温柔,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主任的其中一面。

陈又找系统说,“我不会是跟目标有什么渊源吧?比如他是我前世的爱人?”

系统说,“你这个想法很危险,也很搞笑。”

陈又,“……”

他继续望着耳钉,出了神。

打包了饭菜进宿舍的周医生见青年坐在床上,手拿着个耳钉发呆,他奇怪的问了声,“陈医生,你在干什么呢?”

陈又的思绪猛一下被扯拽回来,说没干什么。

周医生呆若木鸡,磕磕巴巴的说,“陈,陈医生,你,你,你怎么哭了?”

陈又啊了声,呆呆的去抹脸,湿湿的,竟然真的哭了,他淡定的说,“可能是年纪大了,容易伤感吧。”

周医生的面部一抽,“你才二十多岁。”

陈又长叹着感慨道,“是啊,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啊。”

周医生又抽,觉得自己的室友有问题,好好的就掉眼泪,无声无息的哭着,像是心里有多大的悲伤似的,“……陈医生,你没事吧?”

他关切的说,“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兴许我能帮到你。”

陈又摇摇头,你帮不到我,真的,没有人可以帮得到我,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祷告。

耳钉都沾到眼泪了,陈又拿纸把耳钉仔细的擦擦,收好了,“周医生,你打包的什么?”

“这个,给你的卤肉饭。”

周医生把袋子拿掉,将一次性透明的碗放到陈又那边的小桌上,“晚饭不吃,夜里肯定饿,我就自作主张的给你打包了一份跟我一样的,你吃吃看合不合口味,我觉得很不错。”

陈又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周医生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哥了!

俩人之间的友谊因为一碗卤肉饭发生质的改变,洗漱过后就躺在各自的床上闲聊。

办公室里,院长泡了杯茶,喝了两口就去问对面的阎书,“你最近好像跟男科的陈又走的挺近啊?”

阎书在椅子上坐着,食指点了几下腿部,他说,“嗯。”

院长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关心器重的晚辈,“那陈又在国外定居多年,刚来医院的时候性子比较傲,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现在看来,是已经融进我们这个大家庭了。”

“我下午看了一眼,他的气色不怎么样,身体方面还好吧?”

院长认为对方跟阎书接触,不是自己的健康出现了问题,就是跟家里人的健康有关,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别的,毕竟不是一男一女,是两个男的,谈不出什么花出来。

阎书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峰拧了拧说,“没听说有哪儿不舒服。”

“那就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院长说,“阎主任啊,你跟其他科室的多走动走动是好事,兴许就有看上的女孩子,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你爸妈在天上看着也能踏实些。”

阎书压压嘴唇,“院长,这事我再看吧。”

“去年问你,你也是这么一句话打发我,今年还这样,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院长说,“这两个人过日子,那些个花花哨哨的条件再多,也不实用,最主要的就是先有个开始,你连开始都没有,就是纸上谈兵,没有任何意义。”

阎书说的脑海里晃过一个模糊的影子,又一点点变的清晰,他猝然站起来,意识到自己的过激反应,便收了收脸色,“院长,我先回去了。”

院长古怪的探究一圈,“行吧,今晚也没个事,你早点休息。”

离开医院,阎书就回了公寓,他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无意间去打开最上面的柜子,发现有一柜子粉色的拖鞋,上面都有泰迪熊。

看到这些鞋子,阎书僵硬片刻,他去一一打开其他柜子,多数都是空着的,靠近墙壁的那个柜子里有很多袋零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买的。

又是另一个人格干的?

杵了好一会儿,阎书揉着额角进客厅,有短暂的几秒,脑子里出现很多破碎的画面,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反应,那些画面就全部消失无影,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环顾客厅,阎书有种这里全变了的错觉,他走到沙发那里坐下来,拿起茶几上的烟盒跟打火机,啪嗒点了一根烟,垂眸抽了起来。

“大佬你要坚强点,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微笑面对世界。”

“做我的人,我罩着你,以后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你要带我去哪儿?是带我回家吗?”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你下黄泉,我会陪着。”

“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没有骗你。”

“爸爸,我爱你。”

是谁在说话,又是跟谁说的……

阎书愣怔的坐着,指尖的灼烧爬上他的神经末梢,蹭地一下着了,他猛然回神,低头去看的时候,发现那根烟已经燃尽,两边的手指都烫出了一块印子。

他将烟屁||股摁在烟灰缸里,后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头疼的快要爆开。

恐怕不是精神分裂那么简单……

那些个声音,为什么会在他的脑子里面?

自己又为什么会对陈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想躲开,却控制不住的去靠近。

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头没那么痛呢,阎书就进去书房开电脑,他正在写报告,毫无预兆的就拿了车钥匙出门,又回医院,直奔宿舍楼。

快九点了,宿舍楼的嘈杂声并没有消失。

串门的,给家里和另一半打电话的,看电视的,挺闹,不到熄灯都没办法安静下来。

陈又趴在床上睡觉,床边的手机就响了,他迷迷瞪瞪的看到号码,瞬间睁大眼睛,不得了,目标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没有多想,陈又就匆忙穿上外套出去,到了对方说的那个地点。

樟树成排站在道路的两旁,它们看日出看日落,看雨看花看雾,总是孤零零的,不跟街坊四邻亲密。

陈又走到背对着他的男人那里,“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男人没有转身。

陈又皱皱眉头,提着心靠近,他正要绕到男人前面,就发现对方的身子在颤动,肩膀也是,好像是在哭。

说实话,黑灯瞎火的,有个男人在树底下哭,其实挺渗人的。

陈又舔舔发干的嘴皮子,“喂。”

男人压抑着,哽咽的说出几个字,“对不起。”

陈又懵逼。

怎么了嘛,你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我完全不懂你指的是哪件事哎,“为什么要这么说?”

男人却仍旧在重复那三个字。

陈又吞咽唾沫,他绕过去,借着稀薄的月光发现男人满脸都是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什么好。

哭什么啊,这些天被玩被搞的都是我啊,你虽然一会儿变一个样,可是再怎么变,你还是你啊不是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

男人语无伦次,赤红的双眼里有着懊悔,愧疚,悲痛,他身上散发的低落气息能勾起别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块角落,想去抱抱他,安慰安慰。

陈又真的那么做了,在他毫无意识的时候,“你在跟我说对不起吗?”

男人反手去抱陈又,激动又难受,“当时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开关,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按了下去。

男人又说了几次,都卡在相同的位置。

不能说?算了算了,那就别说了,陈又拍拍男人的后背,接下他丢出来的剧本,“没事的,我没有怪你。”

男人的面色深沉,透露着几分小心翼翼,“你真的不怪我吗?”

陈又点点头,“嗯,我原谅你了,不生你的气了。”

男人失声痛哭,说他恨自己,说他该死。

陈又浑然不觉的很难受,心里被挖掉一块肉似的难受,他连剧本都不管了,嘴巴不听使唤,“没事的没事的,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嘛,不要去纠结过去,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所以我不怪你。”

他想,主任可能是受过什么挫折,所以才搞出好多个性格,有的温柔,有的霸道,有的别扭,有的阴沉,有的稳重,也有的可怜,就是现在这个。

男人嘶哑着声音,还是不敢相信,“你会怨我吗?”

陈又摇头说,“不怨。”

男人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滚烫的眼泪往下滴落,瞬间就打湿了一小片。

陈又呜咽,你别哭了啊,你再哭下去,我也想哭了,他擦擦眼睛,“阎书,你别这样,我害怕。”

这个名字让男人悲伤的情绪一滞,他将怀里的人拉开一点,低着头,双目赤红,紧张不安又期待的问,“你还会喜欢我吗?”

陈又赶紧表态安抚这个突然脆弱不堪的主任,“会的,我会永远喜欢你,一直喜欢下去。”

男人忽然问,“我是谁?”

陈又翻白眼,“你是阎书啊。”

男人眼底的悲痛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厉色,还有愤怒。

陈又无语,完啦,这人又跟自己吃醋啦,他的胳膊遭受今天的第三次被勒,值得庆幸的是,面前这位很心疼他,把他当瓷器,不会乱来。

接下来就是开||房。

别问为什么,陈又也不知道,反正就到了这个环节。

昨天开,今天开,中午和下午还被搞,这是要被搞死的节奏,妥妥的,他决定明天给自己开几瓶药补补肾,顺便给主任也开几瓶吧,这么下去,他们迟早要完。

亲了嘴巴,该上手了,陈又暗道一声不好,身上还有字呢,他简直不敢想那个画面,现在就想要逃跑,可是找什么借口呢,总不能说是自己大姨爹来了吧。

阎书见青年往后缩,甚至推开他的手,他的眼底一痛,“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陈又说,“不是,我已经原谅你了。”

阎书满脸的受伤,“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碰?”

陈又心说,有两个原因,一是白天的你叫我这么做的,我也答应了,二是我怕你看到我身上的字,一时受到启发,也给一下,我很怕的。

他不知道怎么应付,呼叫系统,对方不在线,屁忙也帮不上,像是已经完全把他交给主了。

走神的功夫,陈又的外套就被扒了,里面的毛衣一撩,死了死了。

头顶传来意料之中的怒吼,“这几个字是谁刻的?”

此时此刻,陈又内心的阴影面积比天还大,他想问候主任,“说来话长。”

阎书死死的瞪着,“何,简单,这是谁?”

陈又瞎说八道,“是连在一起的,何必简单,意思就是人活着,不能太简单了,有些东西还是要有深刻的思考,不然就是浑浑噩噩过一生。”

他滚雪球般的顺着开头往下圆,“这是我上市里找了个小地方让师傅刻的,三个字三百块钱。”

阎书的气息粗重,拳头捏紧,他一字一顿,“你骗我。”

是,我是骗你,那不都是被你逼的么,你以为我想啊,我特么的都快被你玩成神经病了,陈又臭着脸,想说难听点,在看到男人还红着的眼睛时,就说不出口了。

“如果我说这三个字都是你亲手刻的,你信吗?”

阎书的瞳孔微微一缩,他面带寒霜,缓缓地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告诉告诉我啊,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陈又眼巴巴的等着下文。

阎书说,“过来。”

陈又摇头。

阎书说,“这是命令。”

陈又不假思索,“我又不是军||人!”

阎书的呼吸一窒,他的目光变的柔和,“是我不对。”

陈又松口气,结果呢,妈||逼的,就等来了几个字,全在肩后。

真是有病!

幼稚,不要脸!

气死我了,陈又一口咬在男人的虎口位置,咬的还很用劲,嘴巴里都有铁锈味了,对方纹丝不动,他抬头,对上一双柔和的眼睛,牙齿一松,不咬了。

哎,他就是这样,吃软的不吃硬的。

杂食吃多了,不利于消化,陈又这一天吃了好几种东西,废了。

阎书把他抱到床上,“再来一次好不好?”

陈又脱口而出,“滚蛋!”

阎书的眼中浮现一抹慌意,“对不起,是我太急了。”

他抓住陈又的手,放在唇边亲着,“谢谢你原谅我,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

陈又哼哼唧唧,这个主任也蛮好的,虽然喜欢盯着他的嘴巴看,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就是了,搞的时候呢,动作是猛了些,但是很快就像是怕他疼了,不高兴了,会变的很轻柔。

半夜,陈又被憋醒,要去上洗手间,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你不睡觉干什么?”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的轮廓坐在床头,视线落在陈又的脸上,“我不想睡。”

陈又抽抽嘴,你睡不睡,天都会亮的,天一亮,你的魔法就会失效了,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莫名的不想让男人难过。

无论怎么挽回,黑夜还是和昨天一样过去了。

阎书已经接受第二天早上在酒店房间醒来,跟固定的一个人睡过的事实了,他盯着青年半响,一言不发的去洗漱。

陈又自然的从被窝里出来,收拾好了去洗手间,和男人并肩站着,“把那边的牙膏拿给我。”

阎书没有过脑,本能的去拿了给青年,中途还给对方打开牙膏盖子,做完这个动作,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什么也没说。

陈又龇牙,拿牙刷刷来刷去,眼睛瞟着镜子里的男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

阎书难以忽略青年的目光,他掀起眼皮警告的瞪过去。

陈又的眼睛一弯,笑眯眯的,除了屁||股不太舒服,心情很好,可能是昨晚这个男人给他哼了歌的原因吧,还是哼的同一首歌《在路上》,很好听,对方好像哼过无数次。

他想起了在天堂的老妈,在现实世界的老爸。

阎书突然冒出一句,“要消毒。”

陈又在捧着水往脸上扑,没听清,“什么?”

阎书皱了皱眉,“肩后那几个字。”

陈又噢了声,“可是我够不到,没办法自己消毒,只能让周医生帮我了。”

阎书的眉头皱的更紧,心里觉得无关紧要,但是嘴上说出来的却是,“中午来我办公室。”

陈又说好啊。

离开酒店,俩人一前一后去了医院。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那么来的,他们的关系非常诡异,在医院里连朋友都算不上,到了酒店,就是相伴了几辈子的夫妻,默契的不行,第二天的相处模式又回到前一种。

但是恶念值动了,哈哈哈哈哈真的动了,陈又拿到了个恶念值,他做梦都笑醒了。

这可是他的第一个任务,一定要搞定。

天冷了,别人再勤快,也顶多是一天洗一次澡,不能再多了。

陈又不,他一天洗几次,是看被搞几次。

洗澡的时候,陈又往后瞅,看着镜子里的肩膀,后背,屁||股,呵呵,百家姓的一个角有了。

现在想起来,第一个刻的真是小天使啊,就一个字,后面换一个,就跟嫉妒似的比前一个多,到今天,妈||逼的,竟然刻了一串。

怎么不上天呢,还待在地球上干什么?

宿舍洗澡的地儿跟卫生间是连在一起的,只用一个玻璃门隔开。

陈又烦啊,今天就忘了锁门了,周医生回来的时候,就脱了外套心不在焉的推门进去,大概是要上厕所吧,他看到里面的人,花容失色的发出一声尖叫,“啊——”

“……”

踉跄着出去,周医生扶着桌子稳下心神,他忽然一愣,奇怪,刚才怎么看见陈医生的的身上有字啊?

好像还是一排,眼睛花了吧。

飘着雾气的小隔间里,陈又站在淋喷头下洗澡,满脸生无可恋的哼唱,“我的心太乱,要一些空白……”

外面的周医生大声喊,“陈医生,你赶紧洗完了出来,阎主任来了。”

陈又继续唱,“你若是明白,就请麻利的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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