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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宜妃的话归根究底是替儿子说话,但这话的道理是没错的,林清也确实听进去了。只不过眼下婆媳俩心里头再清明也抵不过人九爷心中一团火烧得正旺,怎么看林清怎么好,两人过了一段很是恩爱的日子。
五月初康熙要巡幸塞外,以前林清总是留在家里守家的那一个,这回也被胤禟捧着哄着给带出去,一路上几个跟林清走得近的妯娌都觉着腻歪,不晓得拿这夫妻俩打趣了多少回,胤禟听着也乐乐呵呵的没说过一句不好的话。
兄弟们谁都知道胤禟是个混蛋性子,当哥哥的不怎么待见这个弟弟,当弟弟的不怎么敢招惹这个哥哥。
现在胤禟缓了脾性,一路上倒是跟哪个兄弟都能说上几句话,反而是跟以前好得恨不得传一条裤子的胤禩好像没了话说,就是四爷一见他就老说他不该这不该那儿的,到现在胤禟还是看着他四哥就拐弯。
林清因为出去玩更加用不着操心,吃的好睡得好长胖了不少,就在大伙都猜九福晋是不是又有了的时候,林清又慢慢的瘦回来了。宜妃跟着去塞外一路上看着林清胖胖瘦瘦的,她心情也跟坐过山车一样,只可惜到最后还是白高兴一场。
“嬷嬷,您就别操心这事了,孩子那能是说有就有的吗。我怀珍珠都等了四年,现在咱们小珍珠才一岁哪有那么快又怀上。”
在塞外的时候刚长胖的时候林清可慌张了,原主这才刚生了一个自己要再来一个身子吃不消啊。好在最后证明只是草原上的牛羊肉太好吃了而已,之后多跑几次马晚上少吃点,也就慢慢瘦回来了。
“福晋,四格格的名字前儿个爷不是已经定了,您好歹给爷一个面子吧。”之前过年的时候林清不是让胤禟赶紧给大格格起名字吗,这位爷倒好,要不不放在心上要不又太放在心上,这事一直从正月想到四月快要出发跟着去塞外才定下来。
这些年老爷子讲究满汉一家亲,下头这些儿孙宗室自然要跟着有样学样,满族其实是个只有口头语没什么形容词的语言,老一辈的起名字要么随便要么翻来倒去的就那么些个,现在汉家书读得多了。家里的姑娘就好些都起了汉家的闺名。
胤禟最近得了差事自然也得在这上头拍拍他皇阿玛的马屁,在家有空就翻书翻诗经甚至连周易都看了看,最后定了个沅字,赶在出门前给大格格二格格和三格格都起了名儿乐沅,舒沅和玥沅。
只剩了嫡女四格格因为还没满周岁,就先缓了缓。一直等到从草原回来给珍珠办了周岁的酒宴,才从了沅字给定了名字瑾沅。
这名儿吧也不是不好,林清也是看着胤禟翻书查典忙活好一阵才定的,就是胤禟那天跟献宝一样把写着闺女名字的花笺给自己看的时候,自己没忍住笑了一下。
乍一看沅字寓意虽好,但配上什么字都有点绕口,她一笑胤禟怎么会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为了挽回人九爷的颜面,胤禟撇了撇了嘴也不说别的就只说林清给女儿取得珍珠这个小名倒是顺嘴,可就是太普通了些。
这一句话说出来可好,两人彻底就杠上了,也不管玉牒上孩子到底什么名字,反正屋里胤禟叫闺女就叫瑾沅,林清呢就还是一口一个小珍珠的。
孩子过了一岁能阿玛额娘的说些简单的话,也能听懂一点,平日里到底还是林清跟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多。
现在只要林清一喊小珍珠闺女就笑嘻嘻的拿小手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虽说不出一句整话来但那意思就是小珍珠是我。可要是换成是胤禟回来,见着女儿叫瑾沅,那哪怕嗓子都喊劈了小孩儿照样头也不回。
都说女儿像爹这话真没错,珍珠别的不提只说那雪白雪白的皮肤就很像胤禟,胤禟这些年出门就上马背,动不动就出城打猎跑马的都没晒黑多说,府里几个格格就更是一个比一个白。
珍珠本来就白,然后又被养得圆滚滚的,其实当时方嬷嬷柳嬷嬷让林清给孩子起小名的时候,林清下意识想到的是小猪猪,可这名字到底有些不好说出口,才改了小珍珠的。
“不给,谁让他那天笑话我起的小名来着。”林清十分傲娇的一扭头,“小名小名,那就是怎么可爱怎么顺嘴就怎么来的名字,珍珠哪里不好了,又金贵又可爱,孩子又被养得圆滚滚的可不就像个珍珠嘛。”
“还记着这事呢,你说你这一整天的也不记爷一点好,随口说的玩笑话你倒是记得真真的。”过了中秋之后,天就渐渐真凉下来了,虽说还没到穿大袄子的时候但屋里的帘子已经换了厚的。
厚帘子一遮外边的动静就隔了大半,胤禟什么时候回来的林清不知道,林清说的话他站在门口倒是全听见了。不过现在胤禟早就习惯了,自己这个福晋啊就是吃不得亏。
胤禟进屋之后先脱外裳,平时这位爷的衣裳脱下来那都是随手往丫鬟那儿一扔,这些天却改了习惯,非要自己亲自把衣裳好好的递给丫鬟,看丫鬟叠好了才行。
林清看着他这样儿脸上挺嫌弃但心里其实还是开心的,前些日子过完八月节不久就是胤禟的生辰,今年胤禟新得了爵位生日自是要半得比平时要大一些。况且他这回又把自己带出去玩了这么久,人过生日总得表示表示。
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和奇珍异宝,林清想来想去也只能挺没新意的给人做了件衣裳。说是林清做的,其实衣服料子针线怎么个样式都有府里的绣娘给定好,林清临时抱佛脚的把原主那点女红的手艺练了几天,就赶鸭子上架了。
林清其实只负责把衣裳大概的样式缝制出来,就这绣娘都实在看不过去林清的手艺,又在她那稀稀疏疏的针脚上头密密的补了一层才算能看,其余的那些绣样勾边就更没林清什么事。
但即便如此这衣裳拿出来还得说是九福晋亲手做的,喜得胤禟那天酒席间就去后头把衣裳给换上,到现在那点儿热乎劲还没过呢。
“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是说三哥得了幅好画,今儿请你们去吃酒的”被胤禟听了墙角林清也无所谓,反正这话当着他的面自己也这么说,甚至见他进来她又故意叫了好几声小珍珠,把女儿逗得咯咯笑的同时,也把胤禟气得只能无奈的摇头。
“去了,还没吃到一半,三哥府里门客许是喝多了闹起来,我们觉着没劲就早早的散了。”这一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你争我夺的哥哥们都缓和了不少,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也安分了不少,除了太子上朝的时候还是见天的挨骂,就连直郡王都老实下来。
以前闹得凶的时候一个个的私底下都埋怨,明明太子还好好的,怎么都是亲兄弟还非要闹到这份上。现在不闹了吧这些皇阿哥们又觉得没劲,只能到处找能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胤禟好点,今年京城江宁都有新开的铺面,哪怕是跟着圣驾往塞外去也没闲着的时候,但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好打发日子的东西了。这不今年一年胤祉别的没干,就到处的搜罗字画,真真假假说不好,但银子却是实打实的花出去了。
“还养着那些门客呢,之前皇阿玛不是说要前朝后宫都勤俭些,不好奢靡。三哥胆子也是真大,就怕不皇阿玛拿他开刀啊。”
要说这事呢林清其实觉着没道理的是康熙,老爷子现在年纪大了心也软了,对朝堂上那些老臣子要多宽待就有多宽待,江宁那头以曹家为首的奴才更是嚣张跋扈、奢靡至极。
但哪怕就这样了万岁爷还是觉着他们对社稷有功,对主子衷心,如今国库空虚账面上一堆欠账,今年去塞外路上好几次险些银子跟不上,也从没说过要整治整治他们。
前两次缺银子都是四爷和户部那几个老大人抠抠搜搜从犄角旮旯里凑来的,最后一回四爷也没办法,只能是人皇上开了私库才把这事原上,要不然跟着銮驾出去这么多人非得被扔在草原不可。
“三哥都敢在敏妃娘娘丧期剃头,皇阿玛就一句话让咱节省节省,这算什么啊。”胤禟一听这话只摇摇头,自己再混就就是小打小闹,哪像人胤祉混一下就能把个郡王的爵位给弄没了。
“再说这回他收的可是唐伯虎的画,那是宝贝怎么能说是乱花钱呢。行了咱不说他了,瞧瞧这是什么”胤禟想起今儿胤祉洋洋得意那样子就头疼也不愿再多说,便从兜里把刚在门口收到的信给拿出来。
“这什么啊”要说成了九福晋之后,林清天天都得收半箩筐帖子,又请客的又套近乎的又下边奴才递上来请安的,但正儿八经写信的确实不多。
“那谁回来了。”林清一问这个胤禟的脸色明显就不大好看,可因着是正事又不好瞒着她,才不情不愿的接了这么一句。
“谁啊”因着要看信,林清把还在怀里蹦蹦跳跳的女儿递给方嬷嬷,边问边接过信一看,信封上什么字都没有,打开来见着字迹才惊呼,“二哥回来啦那这信是斐卿送来的吧。”
前半句还好,就是多余又添了后半句,胤禟一听脸就垮了。刚过完年蒋兴方头一次上门的时候就惹得两人大吵了一回,可那一次是刘氏那么一茬,才算是把这事给茬过去,其实说到底两人谁也没让步。
蒋兴方他爹先是在董鄂府当族学里的先生,之后自己也是考取了功名的,蒋家在京城虽比不得皇子阿哥但也算是有家底的清贵人家。
胤禟再不高兴也不能因为人帮自家送了个信,反而还去找人家的不痛快,所以之后蒋兴方又陆陆续续上门来找过林清两次,人九爷也只能是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忍了吧。
尤其之后蒋兴方跟家也待不住,回家头三天还行,家里爹娘心肝肉一样的捧着孩子,可三天一过怎么看蒋兴方怎么不顺眼,他干脆就又躲了出来。
出来之后没地儿去就这么晃荡着,还上门来给林清请了两回安。林清见他实在闲得慌,干脆主动给他找了个差事,头一回是船队临出发的时候有好些东西和要交代的事,找下边的奴才属人又不放心,蒋兴方到底在外这么多年就把这事托给他了。
第二次就是前些日子,胤禟掐着日子算觉着船队该回来了,都说一事不烦二主,就主动去找了蒋兴方让他带足了人去广州等着,这不才一个月多一点儿就真把人给等回来。
“斐卿斐卿,叫爷的时候都没这么亲近”有了年初的教训胤禟这会儿也不敢横,只能小声的碎碎念,希望林清能听见。
可惜林清听见了也当没听见,“欸,船都回来了,那回京应该也要不了多久了吧。这皇阿玛的东西怎么办啊,总不能真送我阿玛那儿去”董鄂家当初愿意当胤禟的幌子,现在事办成了总不能就这么假戏真做吧。
“放心,这事老爷子早就说过,等东西回来咱们清点明白直接送到宫里去就成,这回不用瞒着谁。”
胤禟这一年虽比不得前头的哥哥,但时不常的老爷子也召见他说说话,胤禟如今猜康熙的心思不说一猜一个准,但七八分总是有的。老爷子说不用瞒着谁,那意思就是得大张旗鼓着来,到时候说不得想不出风头都不行。
有了这个话垫底,大家心里也就都有数了,等到商队真回来那一天,确实是好好的出了一回风头。
第一次出海本就没想往太远的地方去,挣多挣少也不强求。开春出发到现在也有大半年了,现在回来休整休整,把该留在南边的留下其余的走水路运回来,正好还能赶上过年。
不过年不年的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还是富永带着人带着货回来的当天,哪怕都是见过世面天子脚下的老百姓,也狠狠的看了回热闹。
胤禟头一回出海就去了三艘商船这个手笔不可谓不大,他又不像只盯着一门买卖做的生意人,这次出去唯一的宗旨就是什么稀罕收什么,种类要多要杂,别可着劲光收木料沉香那些。
那些值钱是值钱,但这回出去胤禟最要紧的是想看看外边到底如何都有些什么,等全弄明白了往后挣钱的机会有的是。
有了这样的嘱咐,富永在外边可就撒开手的买。他也是个世家子,从小别的不会花钱还能不会半年的时间飘在海上本就无趣,唯一的爱好就是上岸之后买买买。
带回来的东西更是花样百出,除了南洋多产的木料香料珊瑚珍珠彩宝这些,还淘换回来好些西洋的东西。有些钟摆虽比不得本土的精致,但一个大车都装不下的制式和机械带动能自转的机关就够老百姓瞧一天的。
还有些珐琅彩的器皿又大又艳丽,比起专门进贡的广珐琅又更多了几分异域风情,看得人啧啧称奇,再加上最后还坠着好些老大的木箱子,也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就更显眼了。
其实真论起来,每年出海的买卖人不少,但平常人家做生意讲究的是闷声发大财,一条船出去再回来赚了钱也得说没赚还亏了,顶天也只会说白出门一趟就赚了个本儿。
谁像胤禟这样,大队的人马从南到北进城门的时候就差在前边弄个敲锣开道的,原本赚的七分也被他吆喝成了十分。不过一天的功夫全京城就都知道这次九阿哥出海赚了个盆满钵满,是个会经商的奇才。
有些老生意人虽说私底下也不服气,只说一个毛还没长齐的皇阿哥懂什么啊。但半点不妨碍胤禟的声势就四九城结结实实的上了个台阶。
第二天一大早,原本该董鄂府的东西又一箱箱的运进紫禁城去,众人才恍然大悟去年那一出恐怕都是做戏,这位爷感情是替皇上在办差。
这出戏唱到这个裉节上,也就四爷心态好点。毕竟这回胤祺出手帮了老九一把往后肯定事事都少不了胤祺的份。胤禩和直郡王已然是肠子都悔青了,太子也可惜怎么没早点把老九弄到自己麾下来。
可惜后悔也没用,不光没用人康熙还又给儿子们火上浇油了一把,又过了两天宫里就赏下圣旨来,九阿哥胤禟加封贝勒。
这个贝勒是胤禟自己挣来的,比分家出宫时给的那种值钱,一时之间京城里流言四起,都说这次九贝勒出海得了大宝贝,献给皇上才得封贝勒,传着传着不知怎么就得了个外号金银贝勒。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碎碎念谁让胤禟嫌弃自己女儿小名普通的,现在倒要看看是孔雀的外号好听,还是小珍珠更好听
然后明天约了去打针,我这个人一贯反应比较大,所以提前给明天请一个假,后天恢复更新
么么哒大家,实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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