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被谢安雨甩出脑海。
要知道,只有修为达到天位境之上的强者,方才能够清晰的感知外界的天地能量,看透他人的修为境界。
只要是未踏足天位境,哪怕是大星位巅峰的强者,都是做不到的。
如果李叔真的是天位境的强者,那他委身在一个小小的天权阁所图为何?
毕竟天位境的强者可不会像星位境一样遍地都是,那是放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作为封疆大吏的存在。
何况,自己的师父谢无咎也是星位境的强者,如果李叔真的有所图谋的话,师父不会不知道。
尽管这老家伙十分不靠谱,但在关键问题上向来不犯糊涂。
“可能真的是我有些过于敏感了。”
谢安雨自嘲地笑了笑。
不多时,陆探雪、段云相继来到。
“四师姐,快点快点!”
“霜儿慢点,你着什么急嘛?”
“不快点的话,晚饭就要被他们吃光喽!他们吃东西超快的,尤其是六师兄!”
于霜儿也牵着沈邀月的手,急匆匆的进了饭堂。
李叔见几人相继落座,对着陆探雪微笑着说道:“谢道长和雪松早上出去了,临走时嘱咐晚上不必给他们留饭了。”
“他们俩又打赌了?”
李叔没有说话,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皆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赌得什么内容?”
“他们赌的是今日路过西城门百姓的数目。谢道长说是单数,雪松打赌是双数。”
“咱们这师父,可真的是......与民同乐呀!老三就是这么被他带坏的!”
陆探雪咬牙切齿地说道。
陆探雪口中的老三,便是谢无咎的第三个徒弟,谢安雨的三师兄,张雪松。
年纪二十,心思缜密,颇具经商头脑,平日负责打理天权阁在城中的产业。
几间铺子在张雪松的打理之下蒸蒸日上,不说日进斗金,也相差无几。
每年其经手的金银无数,但却乐善好施。经常赈济穷苦人家,因此尽管天权阁一脉的弟子最少,但在城中却是最得民心。
张雪松平日不好吃穿,对什么都不在意。
但却唯好与人打赌,且从来没赢过。
“就是,就是!”
沈邀月见大师姐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打趣道:“但师姐呀,你这天天喝酒的‘好习惯’,不也是跟咱们师父学的么!”
“你这小妮子,越来越没规矩了,竟然开始调笑起我了?!”
“嘻嘻,那是自然,师姐又不会真的生气,我怕什么?”
陆探雪见沈邀月如此无赖,也是拿她无可奈何。
“小五呢?怎么没有见她?”
小五,名叫叶唤晴,本是江南叶家的大小姐,仅比谢安雨大一岁。
叶家当代家主叶无心,与谢无咎是知交好友。
谢无咎去江南游历之时曾去叶家拜访,恰逢叶唤晴出生。
叶无心便让这最小的女儿拜入谢无咎门下。
叶唤晴这名字,便是谢无咎取的。
“唤晴呀,她听说天枢阁又新收了一批弟子。说是去看看有没有帅气的小哥哥,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
沈邀月回答道。
陆探雪顿时颇感绝望。
“唉,师父是吃喝嫖赌,徒弟们是酒色财气......天权阁的名声,就是这么毁的!”
“大师姐,你这话说的不对!”
段云刚刚拿起筷子,将一口饭菜塞进嘴里。
听大师姐如此说,有些奇怪,将口中的饭菜咽下,问道:“师父确实是吃喝嫖赌,大师姐爱饮酒,唤晴喜好男色,雪松善于赚钱,这些也都没错,但这‘气’说的是谁呀?”
“......你是真没点数?天天吵吵着跟这个切磋,跟那个比试,动不动就要把别人的腿打断的是哪个?”
“我那是......”
“嗯?!”
陆探雪一瞪眼,段云便不敢再言语了。
“好吧,大师姐你说得对。”
“这还差不多!快吃饭吧!”
谢安雨看着几人斗嘴的一幕,开心地笑了。
虽然颇为吵闹,但却十分温馨。
大概,这就是家人吧!
“对了,小六子,你脸上是怎么回事?被人欺负了么?”
沈邀月关心的问道。
“对呀,我刚刚也看到了,还没来得及问你呢。”
陆探雪也看向谢安雨。
“是呀,您光顾着调戏我了!”
谢安雨很是幽怨,但嘴上却不敢这样说。
“没有的,四师姐。我和二师兄切磋来着,是被误伤的。”
“啥?你跟老二切磋?”
陆探雪一口饭差点喷了出来,转头恶狠狠地看向段云,凶道:“老二,你是越来越长能耐了?竟然逼着小六子跟你切搓?还把他打成这样!来来来,咱俩来打一架呗?!”
“不是呀,师姐,是小六子主动要求的,而且我脸上也有伤的,你看。”
段云赶忙解释道。
“你放......,你胡说!小六子一个炼体境主动挑战你?他脑子瓦特了?”
谢安雨:“......”
“那个大师姐,确实是我主动请二师兄帮我的。”
谢安雨将事情经过,大体同几人说了一遍。
陆探雪:“你说你突破星位境了?而且直接跨越了一个大境界,已经到达了小星位巅峰?”
“是的。”
沈邀月:“你说你与杜伟约定了几日后的七星擂?”
“是的。”
于霜儿:“你说你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
“......”
“喂!我的脸上也受伤了呀,为什么没人关心我?”
但大家已经将其彻底无视了,始终在围着谢安雨嘘寒问暖。
段云觉得自己十分委屈,先是被大师姐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现在又被大家所无视。
因此,看向谢安雨的目光多少有些幽怨。
作为天权阁团宠的谢安雨,积极地回应着大家的关心。
而段云只得在一旁可怜巴巴地捧着饭碗,对着一桌子的饭菜自顾自地生闷气。
“对了,大师姐,你听说过咱们道宗有一位叫作周道陵的老祖么?好像是咱们师父的师祖的师祖的师叔祖。”
谢安雨数着手指头,问道。
“周道陵?这个名字还真得很陌生,不过如果是咱们道宗的前辈的话,在宗庙应该是可以查到的。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么个人?”
“没什么,那您了解守陵人么?”
“啪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