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来的这么快？”
李世民刚让内侍传唤程怀亮，谁知道内侍刚走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程怀亮就来了。
“陛下，传唤末将所为何事？”程怀亮施礼。
你妹啊！说好的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好的英明睿智的天可汗呢？怎么今天全省略了？
李二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程怀亮，教书育人本为好事，前日朕也准许你办学，可你为何要打断生员的腿呢？你置朕的厚望与何地？”
“这……”程怀亮挠挠头，有些小尴尬，“陛下，臣认为不打不成材，棍棒之下出孝子。我爹就总打我，从小打到大，你看我爹把我教育的，天下有三百六十行，臣可行行是状元。臣觉得……嗯，臣觉得我爹的教育方法值得在大唐推广……臣还让自家的二十部曲看着那群杂碎，不老实的就打断腿，这帮人渣不打不听话……”
“你……”李世民的脸色铁青，大有冲动跳下去，狠狠给程怀亮一顿大脚丫子，“你……给老子闭嘴……”
“陛下……”
“闭嘴……在说话，老子砍了你……”
噗嗤……
原本很紧张，很严肃的氛围挺好的，却被一个人忍不住的笑声扰乱了，这个人就是怀仁县公。
“怀仁县公……”李世民瞪了连襟儿一眼，示意他这个时候不要失了身份。
谁知道老郭就像是不懂得察言观色一样，“陛下，臣倒是觉得程家的家法挺有意思的，您看现在的程怀亮，多少有那么一点老师的风范了……哪家的书院有先生不打学生的？臣当年读书的时候，不知道被先生打断了多少根戒尺……”
“闭嘴……”李世民的脸色更黑了，“大殿之上修的胡言乱语……”
老程的额头也发黑，这浑小子……怎么在大殿上口无遮拦？
老牛一笑不说话，秦叔宝则是带着玩味的看了一眼怀仁县公郭怀仁，直接忽视了程怀亮。
老程家教育儿子的方式简单粗暴，就一个字——打。这是全长安城都知道的事情。
住在朱雀大街两侧的勋贵们，什么时候听不到老程打儿子时候惨叫，都会感觉缺点什么，吃不香睡不好的。
“陛下，臣请陛下严办程怀亮殴打文士生员之罪。”面对程怀亮口无遮拦，王士晋也看到了李世民的脸色难看，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抓住了这个机会，程怀亮就是秋后的蚂蚱，很难蹦跶了。
必须严办！
御史言官们开始煽风点火，恨不得李世民直接剐了程怀亮才好。
“你又是哪家的杂碎？”程怀亮看向王士晋，“看你长得人魔狗样的，咋还不分青红皂白？”
哇呀呀……王士晋气的脸色发黑，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游骑校尉也敢在金銮殿上撒野了？
“不问青红皂白？”王士晋咬牙切齿，“你打断了学子们的腿，这是不争的事实。”
“对，我是打断了他们的腿……可我已经把他们丢出了程家庄，无非就是没赔钱而已……大不了我弄个意外直接搞死他们，赔个二百贯铜钱就是了……”程怀亮半眯着眼睛看着王士晋，“怎么？你也要试试？我们程家虽然穷，可要杀你……嗯，杀你祖宗十八肯定是够了……”
“你……”王士晋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就是典型的秀才遇到兵……
“郭老，这杂碎是哪冒出来的？”程怀亮知道大唐金銮殿上的风气，基本底下人干架，老李就看个热闹，然后做个和事老，事情就完事了。所以，程怀亮问老郭，老郭会说实话啊。
“啊……”老郭白了一眼王士晋，一脸不屑，“御史言官王士晋……对了，他还有个官职在农部，虽然算是我的下属……可我和他不熟……小子，怼他就完了……”
王士晋？
程怀亮的眼睛一样，上下打量着王士晋，眼睛里冒着凶狠的光。
文臣们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似乎大唐第一代喷子转移阵线了，站在武将的队伍里了，不然怎么会三番五次的帮助程怀亮？
上次就是郭怀仁一句话，让所有御史言官颜面扫地的。
老程不知道儿子和老郭怎么关系这么铁，看样子老郭似乎在帮儿子，在看看一旁雀跃预试的老闫，老程总算是心安理得了，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看儿子舌战群儒了。
李世民觉得很不好，突然有种心焦的感觉，似乎好像差不多后悔把程怀亮弄上金銮殿了，老李暗暗下了狠心：如果程怀亮在和人比斗，再说让文臣给老程洗脚丫子，一定下去狠狠踹死他不可。
“王士晋……”程怀亮狠狠对着王士晋吐了一口口水，“误人子弟的杂碎，不配站在朝堂上，更不配弹劾我……你就该去午门外，找块豆腐，直接撞死谢罪……”
“程家小娃，你敢口出狂言？信不信……信不信我和你拼了？”王士晋张牙舞爪的就要和程怀亮拼命。
谁知道，程怀亮一转身，直接给了王士晋一个背影。
这是赤果果的鄙视啊，王士晋觉得自己突然曰了狗了，太特么不是味儿了。当着李世民的面，虽然敢对程怀亮动手，可一旁虎视眈眈的程咬金正攥着拳头等着呢，只要他一动手，老程也铁定动手啊……划不来，真的划不来……
“陛下，大唐是礼仪之邦，我爹打小就教育我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众。末将也不二百贯钱弄死他，也不过后找他麻烦……和他找后账有失大唐武将的风范，我要打他，未免各位叔伯瞧不起……今儿，臣要以理服众……还望陛下恩准……”
恩准你麻蛋……李世民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犊子能说出这句话，铁定有仰仗，绝对不能同意。
前几日能弄出来一篇《阿房宫赋》，今天不知道有拿出点什么给他添堵，正要拒绝，却发现不长眼睛的王士晋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