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林修扬唇轻笑:“老爷子原本说是想用解放牌卡车直接运的。”
“好家伙……”许尉轻轻“啧”了一声:“你怎么不直接招呼99式主战坦克啊?!那多牛x啊!还带响儿!礼炮都省了。”许尉扯着唇角笑:“不过话说回来,就按你们家宴请宾客的那人数来看,要是没几辆‘大解放’护驾还真是不够经济实惠……还是老爷子有经济头脑。”
“消停点儿吧你!”林修一边整了整领带一边轻轻叹了口气:“我这正担心着去接新娘时那帮女同志们要怎么折腾呢……我说,你不是‘妇女之友’吗?怎么样,来给我支两招?”
“你丫才妇女之友呢!”许尉笑骂:“不过吧,依照我的经验来看,红包、好话,首先这两样你得给备齐了。带着一颗宁折不弯宁死不屈的心,必要的时候再利用一下你那非同寻常的美*色,哪怕那些个姑娘们再无理取闹再刀枪不入,怕是也得拜倒在你林大少的西装裤之下啊!”说完许尉呲着一排小白牙笑得直肝儿颤。
“……”果然是个靠不住的货。新郎官同志顿感惆怅。
场景之——“堵门”进行时。
事实证明,“娘家门”果然是块儿久攻不下的“高地”,而接新娘不仅仅是一场硬仗,更是一场精神以及体力都受到极大摧残的拉锯战。
现在的状况是,江语晴、安禾、由邻家的妹妹担任的伴娘以及身为新娘子的周沐,四个女人在屋里结盟成为“娘家军团”,将对抗的矛头直指门外的“新郎大军”。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瞅这架势,这四位姑娘凑一起简直都能演一出电视剧了!
“美女们,行行好,开开门吧……”伴郎谢涛擦擦脑门上沁出的汗,出口的话语那叫一个哀切,那叫一个凄苦。“你们说拿了红包就放人,我们这会儿鼓鼓囊囊的都塞了四个进去了……你们要寓意——3344是生生世世,8888是财源广进,9999是天长地久,10001是万里挑一……这,老天看了都得被这诚心感动得下雨哇,你们就做做善事儿把门开开吧!”
“古人云‘好事多磨’……这么点儿道理都不懂,这么点儿耐性都没有?”门里头的人憋笑板着嗓子一本正经道:“伴郎同志,革命的胜利那是要经过长期的艰苦奋斗的!这么点儿困难就临阵退缩畏葸不前,这可不是人民解放军的做派哟!”
得,听这话——合着人民解放军该着娶个媳妇都得要费劲巴力!!!
“我们新娘子说要听伴郎唱歌!说是唱得好她就出来!”屋里头传来安禾中气十足的一嗓子。
“啊?伴郎?不是新郎?!”谢涛顿时抓挠得厉害:“嫂子啊,您可快饶了小的吧!我打下生那时起就五音不全,走音走了这么多年,什么着调什么靠谱我都不沾边儿!我这要是一嗓子吼出来,五线谱听了都得哭!再给你们吓出个好好赖赖,那林副团还不得劈了我啊!”
“噗哈哈……”一屋子的女人顿时笑作一团。
“咳……我们新娘子说了,她就爱听跑调儿的歌!不跑的听着还没乐子呢!麻利儿开唱,不然新郎刚刚那些个红包可白递了哈!”
一席话说得谢涛背后的汗都淌流儿了,伴郎同志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什么《小小弹壳》《团结就是力量》最后连《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种压箱底儿的曲目都搬上来了那房门却依旧是纹丝不动。
最令人生气的还是新郎官林修,这位本该比谁都急的正主此时哪有一丁点儿火烧眉毛的样子?别人都要给折腾趴了,偏偏他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饶有兴致地在一旁听战友兼哥们儿出洋相,这把谢涛气得直想把这门板子卸下来拍死他。
最后,伟大的伴郎同志终于发了威,拳一握脚一踏,谢涛钢牙一咬终于“嗷——”的一嗓子爆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句“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这下子,不止屋里的女人们笑得歇了菜,屋外的新郎队伍也瞬时笑倒了一大片。
门口的林修也止不住乐,不过乐着乐着他却眼神儿微变——许尉已然晚一步赶来。
很好,救兵赶到!如此一来,破门而入,指秒可待!
林修对谢涛使了个眼色,又微微侧身给许尉让出块儿地方,隔着薄薄的门板,林修带笑轻轻巧巧地开了口——
“各位美女,容我单独跟我家新娘说几句话行吗?我不进门,就隔着门板说就成。”
“不行!”伴娘妹妹与江语晴气势满满。
“我说……”一旁的安禾这时笑盈盈地开口:“你们难道不想听听我他俩说些什么吗?”
额……嗯……或许……经此提点,八卦女们顿时满眼闪亮,红心直冒。
“不许现在叛变”“不许现在开门”……带着伴娘妹妹与好友江语晴施加给自己的一身嘱咐,周沐“咯咯”笑着走到门前,眉眼弯弯对门那边的林修道:“新郎官这是要对我表白呢吗?”
话语方落,只听“咔——”的一声,门锁处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许尉冲林修略一扬眉,抬手便做了个“上”的姿势。
于是,林修毫不耽搁地破门而入,干脆利落而光明正大地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周沐一把扯进了怀里。
“众位亲友团……辛苦了。”俊眉微扬,林修冲房里的那几个女人微笑,转眼间已然打横抱起新娘子进了电梯。
“你们耍诈!!!”望着许尉手中的小铁片,江语晴与伴娘哀嚎状。
“兵不厌诈。”特种兵兼开锁专家许尉笑得一派欠揍。“多亏有娘子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