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六点三十分,下午的训练都结束了。
宿舍里队员七零八落的,各种各样姿势躺着,十二个人的房间里显得很凌乱。
说实话,这些房间质量还不赖,但就是没有装空调,而且住的人比较多,所以就呵呵了。
环境很恶劣,不过还要生存下去。
刚吃完晚餐都在休息,萧慕白没有像别人一样躺下,而是倒一盆水洗下脚。
事实上,今天的训练萧慕白还可以忍受,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疲惫。
只是昨天的伤势还没回复,到现在双腿都在疼。
一天的训练,身上皮肤晒得发红,现在已经被晒黑了,防晒霜也没有用。
八月份南法的骄阳不可想象,一天训练很多人都倒下了,萧慕白不过只是体质好一点罢了。
一天走的路多,洗下脚果然好很多。
萧慕白想着面试的事情,显然这个面试只是个开始,并不意味着已经通过审核。
以后还有更多的等着,贯穿一个月新兵训练期。
盯着天花板,萧慕白眼睛放空,不知道委托的事怎么样了。
花钱就会有人办事,萧慕白只是担心效率和能力。
就在这时候,尖锐的哨声开始响起来。
“两分钟时间,各班集合!”
二十分钟时间吃过晚餐,所有人都以为晚上是休息时间,压根就没想到晚上还会有训练。
就像当初说的,每天睡眠时间不足五个小时,当时谁也都相信了。
不过现在,一天的残酷训练谁都很疲惫,都把当初亚诺中校的话抛之脑后。
没想到现在突然集合,这是怎么回事。
在不满声中起来,穿着迷彩冲到下面,这一次没有人敢迟到。
“很好!”
军士长扫视着全场,看到都很快下来很满意。
“目标普罗旺斯地区卡奴!距离二十公里负重徒步奔袭,三小时内一个来回。”
嘶!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不精通数学的,也知道步行三小时有多累,更何况现在已经很累了。
从马赛南麓,一直到普罗旺斯地区卡奴,距离一共有将近二十公里,要奔波一个来回,将要在三个小时内完成。
三小时长途步行跋涉,十一公斤负重,不允许跑步只允许走。
这二十公里,并不是平坦的平原草地,而是坎坷的山地丘陵。
谁都可以想象多么难熬。
萧慕白没有说话,想着其中说的步行略显诧异,只是盯着眼前的军士长,看他怎么表示。
“谁先抵达,谁就可以早休息,现在出发。”军士长无视新兵的痛苦,威严地下达命令。
这不是军士长一个人的决定,看看周围的班排就知道。
好吧,虽然很无奈,但是全都动身了。
好在只是步行而已,不是跑步,稍微要轻松一些。其实谁都想错了,长时间步行不允许跑更为难受。
萧慕白只是诧异,却没有过多过问,军士长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说。
开始步行,一个个背着背包走着,不再限制步伐和步长,只是不允许跑。
从夕阳西下,新兵们走到夜幕降临。
在南法的大地上,如果通过卫星定位看,则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队伍,缓缓像蚂蚁一样移动。
“军士,为什么只允许步行?”旁边的英格兰裔新兵布莱恩问,布莱恩是他的新名字。
萧慕白走着,听到问话余光瞥一眼,看到军士长没有注视这边,随即开口低声说。
“长时间步行会更难受,接下来你会感觉到。”
布莱恩和萧慕白年纪相仿,第一个拥护萧慕白做临时军士,现在是萧慕白的跟班。
萧慕白让他叫自己诺恩,可是他不听,萧慕白只好听之任之。
布莱恩叽叽喳喳说着,萧慕白却不再理会了,只是埋头赶路。
走过一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而脚也开始感到难受。
是的,脚板前面和脚趾连接的部位,那边叫抬起的时候发力,现在开始感觉轻微刺痛,感觉似乎有茧子在生长。
这时候,许多新兵都有类似的感觉。
这一类人,就是年龄比较小的人,又或者是学生,从来没有走这么长的路。
另外一些年纪大的人还好一些,只是默不作声走着,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新兵们继续走,从天色微暗,一直到完全黑暗下去。
所有新兵都盯着远方,只要到达那里才有可能完成,那个看不到的目标就是希望所在。
是的,普罗旺斯卡奴在哪里,并没有新兵知道,就像是空中楼阁一样。
一点希望也看不到,只是茫然的走着。
夜风吹着,不同于白天的炎热,现在夜里极为凉爽。
黑压压的人群走着,伴着月光可以看到小路,没有灯光照亮前行。
野外一片漆黑,一点灯光都没有,附近没有一处村庄,都是山地丘陵。
这显然是一处很好地训练场所,没有人打搅,而且区域足够大。
到一个半小时时间,也不知道走过多少路,脚板隐隐作痛,而且人也有点萎靡。
静谧无人,四下万籁俱寂,只有沙沙的脚步声。
不知道走了多远,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总之目标好没有出现,有一种绝望又茫然的感觉。
就在这时,听到前面一阵嘈杂,随后消失下去,只听得返回的声音。
“普罗旺斯地区卡奴抵达,现在开始返回。”军士长的话随之传来,让新兵们精神一振。
终于抵达了,二十公里终于到了,重新组织队伍开始返回。
夜空更加静谧,一点声音也没有。
机械的走着,脚板已经感觉到疼痛了,萧慕白估计是起血泡了。
脚踩在地上,感觉到钻心的痛。
很想脱下鞋子扔掉,赤着脚走在地上,但是不可能,也没有人这样。
布莱恩早就起血泡了,但是军士长也没让他停止,而是继续在队伍里走着。
萧慕白要迟一点,直到现在才发作。
起了血泡,很好,不允许放慢,不允许停止,不允许脱掉鞋子,就这样踩着血泡走。
这就是规则。
歪着脚板,重心偏移,萧慕白一瘸一拐走着。
萧慕白脸上是冷汗,注视着旁边的军士长。
一样的负重徒步奔袭,军士长什么事都没有,仍然郑重有力器宇轩昂。
这才是军人,萧慕白感到差距。
呼!
咬紧牙关,萧慕白下了狠心,继续迈出脚步。
返回的时候,新兵士气高了许多,毕竟距离寂静很近了,希望也可以看到。
不过比起去的路,会去的路显得更艰难。
现在多数人都带有脚伤,速度更是不知不觉降下来。
茫然机械地走着,每走一步都要龇牙咧嘴,感到脚心钻心的刺痛。
不知不觉,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终于到了。
PS:挂科了,心情很沮丧,又是那个坑爹老师,就为一次顶撞,就记恨在心挂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