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孙衍会中徐世绩的计么?”
吴军大营之外,杨广和阴丽华联袂站在大营之前数百步的地方,好似两个透明人一般,周围来来往往的吴军巡逻队都没有发现两人的存在。
“兵法讲究的是虚虚实实,孙衍会不会中计朕可说不清楚,不过如果是李靖在,却是不会中这种计。”杨广笑眯眯的笑道。
“李元帅用兵讲究的乃是堂堂正正,自是不会找什么旁门左道。”阴丽华在一边捂嘴轻笑。
“溪水关之中的大军调动是真的,溪水关空虚也是真的,就看孙衍如何选择了!”杨广微微一笑。
“圣明无过陛下!”阴丽华笑呵呵的拍着马屁。
杨广笑笑,然后抬着头看向不远处的天际,道:“有老朋友来了,我们先走吧!”
言罢,杨广一手挽过阴丽华的纤腰,足下一点,两人便已经到了半空之中,再一转,却是再也没有了踪影。
等到杨广两人离开不久,便见一个人影从半空之中徐徐落下,好似谪仙降临。
此人刚刚落地,便在杨广之前站的位置细细瞧着,一边看一边皱眉,喃喃自语道:“奇怪,明明感觉这里有人窥视,为什么半点痕迹都没有?”
“见过林家主!”
这人思索时,吴军大营突然打开,孙衍联同大营之中的主要将官联袂走出,朝着这人走来。
“上将军多礼了。”
那人微微一笑,俊雅的脸庞颇为迷人,不是那后族林氏的家主,当代吴国两大帝境强者之一的林河又是谁?
“礼数不可废!”
孙衍笑呵呵的走到林河身边,他和林河自幼相熟,两人交情匪浅,其后一人成就帝境,一人成为吴国上将军,皆是吴国擎天之柱,其内心之中更是惺惺相惜。
“你啊你!”林河摇摇头,颇有无奈之感。
“见过林公!”眼见两人停下寒暄,一边的刘鹤终于找到机会上来行礼,不过他所用的称呼却非常见,乃是吴国皇室之中的女官太监用于称呼后族家主的称呼。
“原来是刘公公,不必多礼!”林河朝刘鹤点点头,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朝着四周的吴军将领道,“我们还是进去谈吧!上将军,不介意我去你那里讨一杯水酒喝吧?”
“军中禁酒,家主之求恕难从命,不过好茶倒是有一壶。”孙衍带着林河走进大营之中。
随着这一群人走进中军大帐,帝境亲自至军的消息立刻传开,几天以来遮掩在吴国士卒头上的阴霾之色一扫而空。
“这是什么?”
林河刚刚随孙衍他们走进中军大帐,便看到放在帅位前桌案上的那支裹布长箭,其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乃是片刻之前隋军箭手射进营中的,我还未来得及看。”孙衍一边安排林河坐下,一边解开那长箭上的布条,只是刚刚打开,他原本布满笑容的脸顿时皱了起来。
“上面说了什么?”看着孙衍面色变化,林河出声问。
而一边的刘鹤和一干吴国将领也将心提了起来。
“呵呵,那徐世绩约我三日之后,在乌江渡以南二十里的旷野决战。”孙衍将那纸条递给林河。
“乌江渡南郊决战?”
“这般看来,那溪水关的隋军出城未必是假?”
“徐世绩既然已经下了战书,我等若不应战,岂不是被列国群雄所耻笑!”
闹腾腾的声音开始在中军大帐之中响起,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眨眼时间,整个中军大帐便成了菜市场。
“混账!”
“欺我吴国无人呼?”
林河狠狠的将那布条拍在面前的桌案上,心中却是越想越气,想当初杨广当着整个彭城的人面救走李元霸,更是当众击败他,可谓是目中无人。
而现在,更是狂妄到了前来约战。
随着林河这一掌拍下,整个大帐之中的气氛猛地一僵,众人不由自主的转过头看向眼前这位帝境。
“刚才你们说隋军出城,溪水关空虚是怎么一回事?”感受着其他人的目光,林河微微转过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问道。
孙衍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的性子,笑眯眯的接过话头,道:“你来之前有探子回报,溪水关之内的二十万隋军西进,整个溪水关之中,除了辎重部队之外,就只有一些老弱病残,我们正在考虑是否是圈套呢!”
“二十万大军西进,溪水关空虚?”
林河皱皱眉,尽管他不懂军事,但是也知道三军未到、粮草先行的道理,自然也知道溪水关对于整个隋军的作用。
“着实匪夷所思!”孙衍面色微微有些凝重。
“无妨,让我一看就可,如果那溪水关真的空虚,那便取下又何妨?”看出孙衍的担心,林河哈哈大笑。
“是极,是极!”
孙衍点点头,颇有醍醐灌顶之感。
是啊,不管他有多少陷进在,只要那溪水关真的空虚,便是取了又何妨?
这般想着,孙衍的心顿时豁达很多,看着那布条也顺眼得多,他将那布条捡起,然后笑道:“隋人无礼,不过我大吴乃是诸夏之国,不可不懂礼教,来人,取笔墨纸砚,本座要给那徐世绩回信,三日之内,约战南郊!”
“三日之内,约战南郊!”
“三日之内,约战南郊!”
“三日之内,约战南郊!”
随着孙衍充满豪气的生气传出,顿时整个吴军震动,一声声怒吼之声从吴军大营之中传出,响彻云霄。
在这声浪之中,杨广和阴丽华的身影在吴军大营数里之外出现,两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大隋天帝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