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轻尘和露露等人忙活的热火朝天时,天佑从外面跑了回来,他看到林墨寒愣了一下,然后跑去露露她们跟前,兴高采烈地说:“姐,外面有人送来了好些粮食和衣物,他们说是一位公子和一个小娘子叫他们送过来的。”
露露听闻,看向轻尘,轻尘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个眼尖的妇人见状说到:“哎呀,可是小娘子和那边那位公子送给我们的?”
众人一听纷纷对轻尘表示感谢,轻尘笑着说:“你们不必谢我,要谢就去谢公子吧,买东西的钱可都是他付的。”
于是,一群女人就准备涌去感谢林墨寒,结果却发现他早已不见了人影。
轻尘心中暗笑,她本来还想看看林墨寒被一群女人围住的窘迫样,没想到他溜得还挺快。唉!可惜了……
轻尘知道,从她可以下床自由走动起,其实他们就已经不再需要露露了,林墨寒还让露露继续帮他们买食材,不过是以此为由多给露露些钱以贴补病坊的花销罢了。正如宁弋当初和她说的一样,林墨寒只是外表看起来冷酷无情,实际上却是一个内心十分温暖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轻尘每天都会去和病坊中的妇人们一起做活,林墨寒每日也都会陪她一起去,只是到那里后便不见了踪影,后来轻尘才从妇人们的口中得知,林墨寒和几个能做事的男人一起把破旧的房屋进行了修补,这样等到天凉了,病坊中的人就都有能避寒的处所了。
起初天佑面对轻尘总会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总是一得空就跟在她身边转悠,妇人们不禁调侃他一个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了,不去和男人们一起干活,老跟在女人堆儿里做什么?天佑每次都被她们说的面红耳赤地跑掉。
轻尘不明所以,露露告诉她:原来自从上次天佑见她一招制服了马三,便对她十分的钦佩,但又碍于怕此前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才会如此的扭捏。
轻尘不免失笑,其实天佑本性不坏,反倒和露露一样本性淳良,并且十分的热心肠,只不过他毕竟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从小生活在这鱼龙混杂的病坊中,时常忍饥挨饿、遭受欺凌,心中难免会多几分怨愤和戾气,很容易会被马三这样的人利用误入歧途,如若能有人稍加引导,却又会是另一番作为。
此后,轻尘便经常有意无意地找天佑给她打下手帮忙,天佑自然是十分乐意,慢慢的也就和她熟络了起来。
一天,天佑终于鼓足了勇气和轻尘说:“轻尘姐,你能不能收我为徒,教我学功夫。”
“天佑,你为什么想学功夫?”轻尘问他。
“学会了功夫,我就可以保护姐姐,保护病坊里的人,我们就再也不用害怕被人欺负了。”天佑一本正经的说到。
轻尘听罢点了点头,然后说:“天佑,我不能收你为徒,再过几日,我就要离开浦城了。”
天佑听后满脸的失落,他很想跟着轻尘一起学武功,可是他又不能丢下姐姐。
轻尘看出了天佑的为难,笑着说:“不过,在临走前,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强健体魄的基本功夫,只要你日后勤加练习,应付些鸡鸣狗盗之辈足以。”
天佑一听,立刻打起了精神,兴奋地问:“真的吗?”
轻尘点了点头,接着说到:“天佑,想要守护家人,单单只会武功可不够,这天下没有破不了的武功,唯有人心坚不可摧,只有你拥有强大的内心和足够的勇气,能明善恶、辨是非,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人才会真正的敬重你,不再欺辱你,知道吗?”
“嗯。”天佑用力地点了点头。
看着天佑认真的样子,轻尘稍感安心,若天佑以后真能独当一面,露露也算是能有所倚仗了。想到这里,轻尘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她问:“天佑,马三也住在这病坊里吗?”
“是啊。三哥比我和姐姐来的晚些,但也在这里住了好些年了。”天佑一脸疑惑地答。
“我好像只有第一天来这里时有见过他,之后都没见过。”轻尘说。
“这些天我也没见着他,估计是又去哪里弄钱了,也可能是知道你和林公子在这里,故意躲出去了。”天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到。
轻尘知道天佑所说的“去弄钱”一定不会是什么正经手段,又问到:“上次的事后,他有没有找过你和你姐的麻烦?”轻尘又问。
“没有,那之后他就没来找过我们,我想他肯定是被你打怕了,所以不敢来找我们。”天佑答。
轻尘可不认为马三是被她打怕了,那日马三看到她和林墨寒掉头就跑,她能感觉到马三怕的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林墨寒。
她心中不免疑惑:这马三怎么会认识林墨寒,而且看起来还很怕他,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但愿是她想太多了,希望如天佑所说,马三是出去弄钱了,或是因为怕了他们所以躲出去了,而不是去搞什么幺蛾子了……
话说这马三自从那日在病坊看到了轻尘和林墨寒,还真是被林墨寒吓的躲了出去,这些天他都是窝在赌坊里,看谁手气好了就跟着赚点小钱。
这天,他正在赌坊里转悠着,一眼便看到了浦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孙世豪,孙世豪乃是浦城守将孙逊的二儿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仗着他爹是浦城的守将,却也无人敢管。
马三见孙世豪正在赌桌前玩的兴起,连忙凑了过去,谁都知道孙世豪的钱不能赢,和他玩只能输,所以如果能跟着他下注,那是稳赚不亏呀。
马三在一边偷偷跟着孙世豪下了几把注,果然都赢了,正当他准备见好就收拿钱走人时,却听孙世豪说到:“来啊,把他给我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