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
小陌陌若有所思。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靳九霄這個名字，上一次，是楚無緒把朱雀紅羽，給爺爺的時候。
大祭司，南月國的掌權者。
那麽，芊絕小姐姐的心上人，很可能是一個權力被架空的傀儡小皇帝。
大祭司是神職。
朱雀是神使的象征。
南月國上下，自然會把大祭司和朱雀，劃為一條戰線上的。
朱雀在這種情況下，對小皇帝伸出援手，小皇帝能信她才怪了，說不定還會以為，是朱雀故意給他下套，和大祭司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呢。
“你要小心。”小陌陌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對芊絕更擔心了，“人類心思複雜。”
“我知道。”
小紅雀蹦躂了一下，湊到小陌陌身邊，伸出一隻翅膀，輕輕地幫她順毛毛，動作很熟稔，顯然以前常常這麽做，“他隻是忘記我了，人類的靈魂會輪回，這沒有辦法。我是不會放棄的。至少，這一次，我能在他十四歲的時候，就陪在他身邊，一直守護著他。就不會像上一世那樣，來的太遲，錯過了，就沒機會了。”
芊絕的語氣很平靜。
像潺潺流水一樣，很溫柔，很寧靜。
可這話裏化外，卻讓聽者，止不住地心疼。
小陌陌享受著芊絕小姐姐的溫柔的虎摸，心裏卻像是針刺一樣綿綿密密地疼，這麽好的一個妖，為情所苦，她好想幫她。
很氣。
想把芊絕喜歡的那個人類，拉出來胖揍一頓！
“人類有什麽好，做伴侶一點兒都不合適。”為小姐姐鳴不平，外表雖然高冷依舊，可是胖了一圈的毛毛，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
“是不合適。”
芊絕的小翅膀，一下一下地，幫最喜歡的妖王殿下，把炸起來的毛毛，重新給順服下去，道，“上一世，也不怪他。是我來遲了，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家中……”頓了下，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
“他家中怎樣？”
小陌陌的耳朵，豎了起來。
距離朱雀應劫，從天界昆侖萬妖山消失，已經好幾百年了。
上一世，應該是在這幾百年間的。
所以，小陌陌並不清楚，很是好奇。
她隻知道，芊絕追著這個人類的輪回轉世，足足有兩三千年之久，很少有善終，多數是遺憾。
“他家中已經有了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感情很深。”芊絕歎了口氣，還是說出來了，“他上一世是個將軍，我在戰場上找到他，女扮男裝做了他的軍師，幫他出謀劃策、行軍布陣，他打了勝仗榮歸故裏，最終，還是應婚約娶了在家等他三年的未婚妻。”
小陌陌驀然間瞪圓了眼睛：“負心漢！”
“殿下說笑了，不曾動心，何來負心？”芊絕無奈地笑笑，淡淡道，“他至始至終以為我是個男人，至始至終隻掛念家中未婚妻，我若強行橫叉一腳，逼迫他跟我在一起，又有什麽意思。愛一個人，隻要他好就夠了。他那一世，富貴榮華、妻兒繞膝，很是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