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它身上有別的眼睛，可觀氣，觀天下事，觀天上事，觀過去，觀未來。
自古以來，白澤從未降臨人間，所以，人間隻有關於它的傳說，並沒有外貌的準確記載，世上坊間流傳的白澤畫像，都是凡人根據傳說揣度出來的。
“毛毛是什麽妖？”
他問了一個問題。
之前也想問過，不過都壓下去了，因為害怕唐突了她。
如今，他們兩個已經很熟了，而她也能經常跟自己鬧鬧小脾氣，足見關係親密程度。
“白色的，很厲害、很漂亮、很威武的大妖！”小白澤昂起頭，雙眼放光，煞有介事地說道。
墨衍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其實，是有自己的名字的吧。”
但凡是大妖。
不可能沒有名字。
“可以告訴我麽？”
小白澤眨了眨眼睛：“很重要嗎？你可以繼續叫我毛毛。”
我的名字，你不是早就知道麽。
紫阡陌。
就是她真正的名字。
跟那具人類的驅殼，同名同姓。
當然，她不可能告訴墨衍自己叫紫阡陌，這跟掉馬甲有什麽區別？
墨衍看著她，眼神深邃無底：“很重要。”
我想念，你的名。
我想，記住你，一直。
就算你是妖，也無所謂。
小白澤被這樣認真且灼熱的眼神盯著，感覺渾身都暖烘烘的，像是被爐火烤著一樣，有些不自在：“那……你叫我陌陌吧。”
毛毛。
陌陌。
發音都差不多。
其實，墨衍願意把那隻代表了童年傷痛懷念的狸花貓的名字給自己，她並不排斥。
“陌陌。”
墨衍默念著這個名字。
聲音很低沉，如醇酒一般，中人欲醉；亦如古老的琴，溫柔地撩撥了一下琴弦。
“陌陌。”
他又喚了一聲。
這一次，是深深地凝望著她淺色的瞳子，叫的。
紫阡陌莫名有些臉紅。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臉紅，隻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太犯規了，好聽到爆。就是能歌善舞的孔雀妖、百靈鳥妖，都及不上他。
“……嗯。”她有點傲嬌地扭過頭，“知道啦。”
“陌陌，離開焚羲秘境之後，有什麽打算？”墨衍比較關心這個。
知道她是大妖，就越發不安。
這意味著，她有自己的生活。她會離開。
沒有任何一隻大妖，會整日跟在一個普通人類身邊。
“先去幫你那個很重要的人移植丹田。”紫阡陌想也不想地答道。
嘿嘿。
就是給我自己移植丹田啦。
我比你還在意這事兒呢。
“然後呢？”
“然後……”紫阡陌木著臉，然後肯定是回到身體裏啊。
“沒有打算嗎？”墨衍心中一陣暗喜，“要不跟我……”
“有，我要去找我的同伴。”紫阡陌麵無表情地扯了個謊。
不能跟著他啊！
會露餡的啊我湊！
千萬不能讓墨衍知道，自己搞了個馬甲接近他。否則真不知道怎麽麵對他。
“同伴……麽。”墨衍一顆心立刻就涼了，剛剛升起的那點喜悅消失無蹤，她果然，是不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