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一慢四快的声音在平静的钦州城响起,更夫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吵醒了整个城市。
“寅时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清晨,寅时三刻3点45),钦州的由于临江的缘故,整座城市雾蒙蒙的,伸手不见五指,但由于更夫的关系,陆陆续续地见着一些人影,灯火也斑斑点点。
“张屠户,今日怎地那么早啊!”茶铺的伙计刚睡眼蓬松地拉开门板,就看见隔壁的张屠户已经磨刀霍霍,带着徒弟,开始将今天刚到的猪肉宰割,掏出猪下水。
“无甚事——”张屠户掏弄着猪下水,啪啪啪的清洗着,一边说道
“今个,是我老丈人的生辰,午时就得离开,索性今就起个早,将这些猪肉弄好,也能尽早的去……”
“你小子今个也早不少啊!此时才寅时三刻,更夫还未走远呢!”
“唉!”打了个哈欠,小伙计十三四的年纪,正是嗜睡的年纪,抱怨道
“昨个半夜,也不知咋了,街道上走闹个不停,吵死了!”小伙计揉了揉眼睛,翘起嘴唇。
“拿着——”还未抱怨完,突然手里就沉甸甸的,定眼一瞧,原来是个些猪下水,心中瞬间一喜,哪有多少睡意。
“你这小子,今个算便宜你了,拿去吃了,多补补!”屠户袒胸露乳,虽说人长的凶猛,为人却很和善,周围的邻居虽然厌恶杀猪见血,但却对他没几个抱怨。
“说话注意点——”屠户走近伙计,神色凝重地说道。
“昨天晚上,估摸着是一伙歹人出了血案,州衙的捕快们忙活了快一晚上了,看样子依旧没有头绪,你年纪小,不要乱说话!”
“无论是歹人还是衙役,都不是咱惹得起的!”
第一次见屠户如此严峻的模样,小伙计连忙点点头,小脸血色全无。
“那就好,叔比你年长,知道的比你多,听叔的,要是衙役问你几时听见的脚步声,你就说没听见,对你,对你掌柜的都好!”
言尽于此,屠户就不在言语,开始默默地拾缀起自己的猪下水了,这要是给丈人下酒的,骚味很大,得仔细洗洗,马虎不得。
小伙计脚步颤颤地退了回去,然后又关上门,再回到里屋,灯火亮了,随即一阵吵闹声,最后,又灯灭了,隐约听到些许抽泣声,之后,又安静了……
第二天辰时,大门紧闭的茶铺,突然响起了轰鸣的敲门声,伙计颤颤地开了门。
原来是衙门的捕快,掌柜的赔笑了几声,摇头说了几句话,塞了几串钱,茶铺才恢复平静。
小伙计一时间有些愣了难道城里真的发生了大命案?
之后,他就听见掌柜的不住地嘀咕着不得了,不得了,真的不得了
然后,掌柜的又莫名了笑了几声,让人摸不着头脑。
既然打开了门,茶铺自然就得经营,几位熟客午时来了,也不知是无聊还是避暑,点了几道凉菜,又要了几两地窖中藏的阴凉黄酒,开始谈论起来。
小伙计听不懂什么,但,最后他们却解决了自己一天的疑惑。
“今一大早,县里和州里,可是闹腾的不行,那些衙役们半夜里走街串巷,可算是把半年的脚程走完了!”
“咱钦州城几十年了,第一次那么热闹!出了甚事?”
“使君老爷的小舅子,昨个夜里,被人灭口了,一家三十七口,连看门的那只旺财的狗,都被杀得干干净净,脑袋就挂在在树上,立了一座石碑,上书:罪有应得,天地报应。”
“那,那可是使君老爷的小舅子,钦州城有名有姓的铺子,哪个没他的股,就那么,那么没了?”
“所以,使君老爷急得都上火了,张县令也是一宿没睡,黑窟窿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得罪了什么人?心思那么狠?”
“得罪的人多了,自他这癞子来到咱钦州,倒了多少家铺子,毁了多少小娘子,使君老爷怎么可能找到?”
“听说那群人盗贼,各个带着面具,猪的,猴的,僧人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