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的离别虽然让他难过,但是他并不觉得非要紧抓这点不放,要因此按一个罪名给季横。
你不远千里朝我奔来了,而我也不想再次错过你。
那么我就敞开怀抱等一会儿,你得自己跑过来,我就负责回拥回去。
分配合理又公平。
现在季横来了,许皎白自然也不会真的把他推远。
“我不会走,不会突然消失掉。”许皎白说着垂下眼睛,“我才不像你。”
季横自知理亏,起身弹了下许皎白的额头,“行,我不闹你了。”
许皎白这才从沙发上狼狈爬起来,季横忽然递过来一颗糖,他思考了一秒,反正还没刷牙,吃就吃了吧,把糖含进嘴后一脸戒备的看着季横。
季横愣了下,想到今天下午那颗糖,舔舔嘴唇笑道:“你吃你的,这次我不和你抢。”
许皎白把糖挪到腮帮,鼓鼓的一团,自己也气鼓鼓的。
外表冷清说话客气礼貌的人私底下爱吃甜甜的糖果,这点就格外的可爱和童真。
他早已脱离少年时期的青涩,在此之前被季横解开的衬衣,现在胸膛露在外面,身体是成熟的,糖果在嘴巴里来回滚动也挡不住他身为成年人的那部分气息。
欲|望是爱的一部分,引诱人们品尝禁果。
他抬起头舌尖顶在牙齿上裹住糖果的样子足以引诱人犯|罪。季横低下头吻他,这是他们今天的第几个深吻了?不管怎么吻都是甜的,夏天在嘴巴里面融化,持续的高温变成汗液,顺着下颌流至颈侧,每个咸湿的夜晚都是你我在耳鬓厮磨。
谁也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家里没有准备任何东西,只能做简单的抚|慰,这期间季横问许皎白:“你是不是醉糖?”
“唔…什么?”
季横认真道:“醉糖。叫起来都是甜的。”
许皎白:“……”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捂住季横的嘴巴。
结束的时候许皎白的膝盖跪红了,肩头透着粉色,眼睛湿|润盛着一汪水。他哭过,只有季横知道为什么哭,还能想到方才许皎白生涩的反应,眼睛睁得很大,一副受惊吓的样子,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结果自己先喘不过气,放下手的时候唾|液粘在手指上,脸颊飘红,那双手是用来画画的,现在却用来防止自己叫出声。
不管许皎白是醉酒还是醉糖,这画面都能令季横回味一番。
许皎白简单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季横坐在书桌前翻看他的画册。
季横完全不懂这些,翻了半天说:“这里面没有我。”
许皎白说:“画了也不会留下来。”
“所以是画过?”
“没有。”
高二结束后他没有再画过季横,就算画到后来已经那么熟悉了,完全可以默写,在梦里和脑海里都出现过无数次……他也没有再画过。
“如果你到最后都不肯跟我解释,真的什么都不说,我真的会远离你。”许皎白的神色趋近冷漠,他本身就是不会有太多表情的那类人。
季横歪过头笑起来,目光淡淡落在许皎白身上。
“我之前说过的,我不会放过你,不管你逃到哪里,我一定会追过去。”
“听起来像跟踪狂,我会报警的。”
“那也要跟。”季横起身立在他的面前低下头,遮挡下一片阴影,“可以不原谅我,但是不能躲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去,我得看着你。”
“为什么?”
“因为我想见你想了整整六年。”季横说得轻易,轻松的像之前所有的忍耐都不存在。
许皎白的神情终于松懈下来,抬手摸摸季横的头发:“嗯,去洗澡吧。”
季横这才反应过来,许皎白这是在套他的话。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
他有些无奈,低头吻了许皎白的额头。
许皎白:“一一去洗澡。”
季横:“好的。”
浴室的门关上,许皎白站在门口听到流水声眨眨眼。
……好听话啊。
第40章坦白
江皖最近觉得许皎白很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但是她就是隐隐感觉到哪里变得不一样了。比如许皎白平常很少把手机掐在手里,最近却常常拿出来,对着屏幕敲敲打打。
周末两个人从医院出来,江皖一只手摩挲着下巴,眯着眼怀疑地说:“白白啊。”
许皎白刚回复完一条短信,打完字抬头看江皖。
江皖:“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许皎白愣了愣,当真思索起来。
江皖大吃一惊,觉得自己猜得**不离十,瞪大眼睛看许皎白:“不是吧?真的啊?!”
许皎白犹豫着:“……不算。”季横迟迟不肯给他答案,他们就不算在一起,嗯,不算,说了才算。
许皎白心里打着小九九,根本没注意江皖能生吞鸡蛋的表情。
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八卦机会,立马追问::“那是还在暧昧期吗?”
许皎白没回答,这要怎么说?非要说暧昧期,那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江皖眨巴眨巴眼:“是什么样的女生啊?跟姐姐说说呗,我真想不到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许皎白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不是对江皖,而是对季横,想了想开口道:“很粘人。”
“你喜欢粘人的?是可爱类型?”江皖瞬间脑补出一个穿裙子个子矮矮的女生形象。
季横可爱吗?一米八几的个头,冷脸能吓哭小孩,眼神也很凌厉,就连笑容多时候都是带有侵略性的。
许皎白竟然点头了,还评价说:“有点可爱。”
如果叫他“一一”的话就会很听话。
江皖好奇得要死,拉住许皎白:“今天晚上别回家吃饭了,我请客,咱们在外面吃!”
许皎白不太会做饭,属于会把厨房搞的很乱做出来的菜味道又很一般的那种人,平常都是在外面买饭吃,有段时间医院画室两头倒,时间太赶没空去其他地方买饭,总是吃楼下那么几样饭菜还饿瘦了不少。
有人请吃饭自然是好,但许皎白知道江皖这是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了,有些犹豫。
江皖立刻说:“去吃自助!”
许皎白:“好。”
他喜欢吃水果。
到了自助餐厅,江皖迫不及待:“白白呀。”
许皎白端果盘的手一抖,江皖笑嘻嘻道:“是怎么和我未来弟媳认识的啊?”
许皎白:“我不是你弟。”
江皖:“重点不是这个!”
许皎白:“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江皖:”‘很早’是多早?“
许皎白把火龙果凑到嘴边咬一口,“高中。”
江皖再次吃惊,“高中?那么久了?等等让我猜一猜这是什么小说情节……多年不见的高中同学偶然相见,发现对方长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于是对彼此暗生情愫!是这样的吗?”
许皎白被小小的雷了一下,啃完火龙果才说:“不是。”
江皖可不管这些,还在脑补着,饭都顾不上吃,嘴里一个劲念叨:“真好呀真好,木头也知道开花啦。那我这么约你出来吃饭是不是不太好?她介意吗,等你俩真的成了,我绝对绝对和你保持安全距离,让弟妹放心!”
许皎白已经开始吃第二块火龙果,江皖忽然又说:“你一定很喜欢她吧?”
许皎白愣了下,终于肯抬头看江皖一眼,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江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跟着笑起来:“因为提到她你眼睛里有笑啊。”
许皎白太不擅长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了,那双眼睛反而灵动很多,仔细观察能发现很多不一样的小情绪。
江皖看到了,那双眼睛在提到那个“她”的时候会变得很温顺,连带着说话都轻飘飘。
亲眼所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本来以为温柔已经是许皎白最大的特质,没想到还会更加柔软一点,冰雪化开后不止是春|意,还有新绿的嫩芽破土而出,羞怯又盎然。
“哦。”许皎白解决掉第二块火龙果,拿起一块西瓜,“那也不是你弟妹,第一我不是你弟,第二他也不是女的。”
江皖死机了。
许皎白又给她沉重一击:“他是男的。”
江皖持续掉线,直到许皎白不再吃水果,她才说:“是……季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