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林一随便编了一个借口就告别了孟蓉蓉。
他和暖暖见面的地方是在江北的新天地公寓，一般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外地过来打工的小年轻。
公寓内的设施相对很是陈旧，并且不隔音，环境可谓是差到了极致。
暖暖住在这里是让林一比较意外的。
首先暖暖在孟家公司任职已经有些年头了，并且职位也不低，那工资待遇自然是不差的，多了没有，一年五六十万肯定是有的。
再者就是新天地公寓的位置也太偏僻了，暖暖还没有车，每天去公司，那在路上差不多就要耽误一个小时。
“暖暖，你怎么住这里呀？”
林一打量这四周，好奇的问了一句。
暖暖换好衣服后，有些难为情的看向林一回道：“让林总见笑了！”
“没有，我也是穷苦出身，要不是有些机遇，可能都得睡桥洞子呢！”林一挠了挠头憨笑一声：“我看过咱们公司的工资待遇，以你的年薪，财务自由有些扯淡，但相对小资一些是没问题的呀！”
“哎，一言难尽，我们一会吃饭的时候聊吧。”
暖暖勉强一笑，随即跟林一跨步出了公寓。
吃饭没什么好说的，暖暖表现的很是拘束，林一也是第一次跟暖暖单独吃饭，也不怎么放得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暖暖，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就赶紧的吧，不然吃饱我可跑了！”
林一一边剔牙一边随口开着玩笑。
“林总，我有两件事求您，一件是公事，一件是私事。”
林一眉头一皱，有些意外。
“呵呵，先说公事吧！”
暖暖主动给林一满上了一杯酒，姿态摆的很低：“咱们公司现在是转型阶段，裁员很严重，而最近一段时间我的业绩很一般，我希望林总能帮我跟人事部打声招呼，给我点时间，我现在非常需要这份工作。”
林一虽然心中很是疑惑，但却没有直说，而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事不难，对目前的林一而言，一句话而已。
“公事没问题，明天我会跟人事部打招呼，并且保证不让蓉蓉知道，好了，你说私事吧！”
暖暖一饮而尽，而林一则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我爸爸最近迷上了赌石，家里的存款，房子都输进去了，为此我也借了很多钱。”
林一很小的时候就跟家里的长辈接触过赌石，不过那个时候就是看个热闹而已，并不参与。
所以对赌石这一行业还是很了解的。
说白了，跟赌博差不多，技术只能占两到三成。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那真不是跟你开玩笑，赌石市场每天都会出现这样的例子。
“我能帮你什么？”
“……林总，我知道你的能力，你肯定可以帮我的……我……我现在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说着说着，暖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借着酒劲跟林一说了很多话。
内容都是偏情感方向的，林一也充当这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并不打断。
暖暖足足说了半个小时左右。
而林一整理了一下暖暖最近的遭遇后总结出了四个字。
凄凄惨惨！
事业不顺，父亲烂赌，母亲重兵，感情坎坷。
“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跟蓉蓉说？你们俩关系好，如果你跟她开口的话，她肯定会帮你的。”
暖暖红着眼睛摇了摇头，醉醺醺的反驳道。
“林总，正因为蓉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不能跟她说，不然就是绑架她！”
话音落，林一对暖暖的印象更好了。
这个看似软弱的小姑娘骨子里却很是刚硬，甚至可以说不输男人。
“赌石我接触的不多，但想赚点钱应该不难，怎么样？喝多了吗？”
暖暖表情呆愣了差不多几秒钟后摇了摇头：“没有，我还能喝。”
“哎，行吧，那带你找找刺激去，咱换个场！”
林一叹了口气后就去把账给结了，随即又叫了个代驾带着暖暖去了她所说的那个赌石市场。
现在是晚上八点钟，但赌石市场内依旧热闹非凡。
暖暖此刻也有些醒酒了，没刚才那么醉，便跟林一介绍起了赌石市场内的规矩。
“林总，咱们现在第一层，这里也有赌石的，但玩的都不大，因为这里流出来的货几乎都是被筛选的。”
林一抬头望去，见二三楼人少了许多，并且比起来的话，二三楼的人看上去更加有素质，穿着打扮都很得体。
“你平时在哪里玩？”
“我一般是在二楼，哪里赌的就相对大很多了，轻则十几万，重则上百万，不过不是每天都有。”
林一围观了一会后突然开口冲着暖暖问道：“你和叔叔都是怎么输的？是输给庄家还是输给了个人？”
“庄家会抽水百分之五，不管成败！但我感觉里面有些人是跟庄家一伙的。”
从暖暖的话中可以分析出来，之前她估计也是输的迷迷糊糊的。
简单来说也是上头了，没控制住，极有可能是让人下套了。
“林总，我在古董行也干了五六年了，自认还算有些眼力，对一些细节把控的也可以，但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个鬼地方后总是输少赢多。”暖暖托着下巴，憨萌的继续补充道：“有些石头看着都已经出料了，可一刀下去却什么都没有，哎，起初还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可谁知越陷越深。”
林一了解了一些情况后，淡定的问道：“你现在还有多少本金？”
“我来之前凑了三十万……”
“那你一共输了多少？我要具体数字！”
暖暖沉默半晌后咬牙回道：“我跟庄家借了八十万，还有家里的房子和我的公寓房本也压在了这里，具体算起来的差不多要有五百多万。”
“行，我知道了！”林一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暖暖跨步就要往二楼走。
而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了一名年轻人，身边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穿着打扮很是张扬，大金链子足足有手指粗，看上去相当浮夸。
“呦，这不是暖暖女神吗？今天又来捧场了？”
暖暖嘟嘟着嘴巴看向那名年轻人并没回话，很明显，俩人是认识的，但关系却不好。
“他谁呀？”
“他也是在赌石市场混的，绰号神眼，他给我出过很多货，但我都失手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货到他手里就有料……”
暖暖神叨叨的跟林一介绍起了此人，言语间带着深深的厌恶，可见她确实没少栽在此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