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黑得比较早,袁书记放下手头繁忙的工作在这里待了半天,也有些烦躁。..所以当他看见傅立昌和赵泉联袂进来的时候,也忍不住问道“都弄清楚了?
傅立昌点了点头说道“袁书记,总算没有辜负您的期望,今天的事情基本都弄清楚了,我已经把案情通知了检察院,很快就应该能签发逮捕证和搜查令。现在已经确定,这把火是故意纵火,下指令的是刘星,出主意的是宋哲,执行的是楚江,帮凶是马蓉,这几人都是主犯。”
“哦?这么点时间就都弄清楚了?说来听听。”袁书记感兴趣地说道。
傅立昌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挨着后来的林行长,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先猛灌了一口,也不管旁边林大行长一脸便秘的表情,开口说道“经过我们的讯问,基本弄清楚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经过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先是老工人孙康因为抢救无效去世,其子孙伟扬言,由于现任厂长刘星肆意贪污,造成了厂里效益下滑,既发不出工资又报销不了医药费,所以才造成了这个结果,一时气不过,抬了他父亲的尸体又纠集了家属和工友若干,包围了厂里的办公楼,要找刘星要说法。
刘星就让厂保卫科长楚江带了保卫科的几个人,守住了厂办公楼的大门,不让工友们冲进来,随后给市轻工局打了电话求救。”
说到这里,赵泉插话道“对,过程应该是这样没错,我得到消息,紧急和宋局长商量了就赶紧往这里来了。”
傅立昌接着往下讲“刘星打完了求救电话就召集了他手下的几个铁杆开会商议对策,几个人一商量,觉得这次的事情闹得比较大,可能要引起上面的重视,他们怕贪污的事情暴露,就想先毁掉账本凭据,宋哲出了个主意,干脆一把火烧了了事,这样最多也就是落个管理不力的处分,于是,就安排了楚江来做这件事情,因为他原本是厂里的电工出生。
楚江接了任务,先下楼看了一圈,发现财务室里还有一个名叫朱红的新来出纳在上班,觉得不好下手,就又上来告诉了马蓉,于是马蓉就给财务室打电话,伪称刘厂长需要用公章,发现没有印泥了,让朱红出去买印泥。
这无线电厂的位置距离会计用品商店比较远,就算朱红骑自行车去,估计来回也要一个小时,这留给了楚江充裕的作案时间。
他先伪称需要清洗一些旧电路板,到厂危险品仓库领了一瓶无水乙醇,也就是工业酒精,然后到了财务室,用马蓉的钥匙开了门,先把酒精泼到了账本资料上,然后再将墙角那边已经有些老化破损的电线挑出直接短路,伪造了电线老化打火的现场,引燃了酒精,自己才关上门回到楼上。
因为工业酒精的纯度很高,挥发又快,等到外面聚集的工友发现明火后打电话叫消防队的时候,火势已经相当大了。
工友们撞开了门和赶到的消防队一起把火扑灭,屋里的一切都已经烧干净了,而且这个酒精烧完以后,基本上没什么残留物,所以,这一切看上去就像是个意外事故。”
“那你怎么这么快就揪出了真凶?”袁书记询问道。
“其实也很简单,当然也要感谢赵副局长的帮忙。”
“我?”赵泉莫名奇妙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一下午就被你拽着转圈听审了,我帮什么忙了?”
傅立昌微微一笑说到“赵局长帮的可是大忙,其实我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就觉得在现场不大可能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
你想,这个厂子可是无线电厂,这里从厂长到工人,谁都懂点基本的强弱电知识,伪造一个电线短路的事故现场几乎没有难度,绝不会留下什么明显的把柄,要从这里入手,基本上是死胡同。闪舞..
所以,我就决定寻找别的方向。
正好赵局长在我们到达之前,派人封锁了现场,为此还和刘星起了争执,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个方面,正好方便我做了些别的调查。”
“哦?什么调查?”
“当然是调查人。”
“我装作随口,问清楚了这间办公室里平常的人员结构,确定了只有一个名叫朱红的会计今天在财务室上班,而根据消防队和工友们的时间,火起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左右,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下班,理论上应该是她第一个发现起火才对,然而在现场我们并没有找到这个人,那么这个朱红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在现场?
于是我就安排人调查了一下,然后我就知道,在案发前一刻,有人看到这个朱红出去了,临走还跟门卫打了招呼,说是帮厂长去买印泥。
我便安排人去找这个朱红,还真巧了,这位刚刚回到了厂门口就被我们的人堵上了,她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人简单盘问了一下,知道是马蓉给她的电话,让她去办的这件事,就先暂时把人扣下,然后我就和赵副局长假装上楼找刘星借印泥,刘星没在意,随手就从抽屉里把一盒新的印泥借给了我。
既然刘星办公室抽屉里就有一盒新印泥,马蓉为什么要让朱红再去买一盒,还说是帮厂长买的?这就有一个大大的疑点了。
于是我就先单独审问了马蓉,这位财务科长也胆小,我把印泥往她面前一亮,她就全招了。
随后我又先后单独审问了楚江、宋哲,还有刘星,他们在事实面前无法抵赖,都已经招供了,我又找了厂里的电话班调了今天厂内电话的通话记录,证实了10点50分确实有一通从厂长办公室打到财务室的内部电话,通话时长54秒,我们还查到了楚江今天上午到危险品仓库领了一瓶无水乙醇的领料记录,这下,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他们跑不了了!”
赵泉笑着插话“敢情我帮的忙就是帮你傅尔摩斯转移了一下这些人的注意力。”
袁书记奇怪地问道“什么傅尔摩斯?”
傅立昌笑答道“就是一本外国侦探小说的主角,名叫福尔摩斯,赵局长跟我开玩笑,说我破案的速度跟那小说里的人物差不多,而且那人也姓傅,说不定还是我的本家,就给我新起了个外号。”
袁书记哈哈大笑,说到“好,这说明你老傅宝刀未老啊,从一盒印泥入手,能这么快时间就破了案子,确实了不起,你立了一大功!”
一边的林行长不乐意了,说到“合着我翻了半天的账本,把无线电厂这两年所有进出款项的账目流水全对出来了,就没有功劳?”
“对啊,”赵泉一拍巴掌,他厂里的账本烧了,可银行的流水账目他烧不了,都在林大财主这里存着呢,这回可算是铁证如山,一个也跑不了啦!
一边又站起来一个半大老头,微笑着说到“还有我这里,所有通过邮政寄出去的款项,凭证也都在我这里。”
赵泉一看,这位也认识,乃是闻州市邮政局局长向朝阳。
袁书记总结道“那么,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纵火案,案子的起因是刘星及其同伙为了掩盖其贪污公款的事实,傅局长,这么说对吗?”
傅立昌点了点头,“袁书记总结的好,从已经查证的事实来看,就是这样。不过,具体贪污的金额,还需要再调查一番,我看那几位自己都不一定说得清。”
袁书记一拍桌子,痛心疾首地说到“难怪这么好的厂子,才两年就被弄成了这样,这是养了一帮蛀虫啊,这些人必须重判,否则不足以平民愤!”
稳了稳情绪,袁书记接着说到“赵泉,你回去以后,想想这个厂子下面怎么办,一定要拿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几个厂领导抓了,可下面的工人无辜,他们摊上了这么个厂长,是我们工作的失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厂里的问题。这次既然已经挑破了脓包,那就要找到一条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也为我们市其他亏损企业趟出一条尽快扭亏为盈的思路。”
见到袁书记发出了最新工作指示,而且这个指示明显有助于谢广丰他们的计划,赵泉也来了精神,打铁要趁热,他连忙大声应了“请袁书记放心,我这几天就在这厂里蹲点办公,尽快把解决方案提交给局里、市里审批!正好,今天一早塑料一厂的谢厂长还有那个通用电器厂的郑项青找过我,就在我来这里之前,他们向我提出了一些想法,我还没有来得及向书记您汇报。”
袁书记浓眉一掀,问道“哦?是他们两个?又有什么鬼点子了?说来听听?”
赵泉小心翼翼地答道“他们也只是提出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书记您看,我是不是单独向您做个汇报?”
赵泉这么一说,屋内的众人当即识趣地纷纷告辞离开,等人都走完,袁书记笑骂道“什么事情还要鬼鬼祟祟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赵泉答道“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只是在我们市里没有先例,所以,我怕自己掌握不好这个政策的尺度,想先跟袁书记您请教一下。”
他顿了顿,见袁书记正襟危坐凝神倾听,就继续开口道是这么回事,今天早上,谢厂长和郑项青找到我这里,说了一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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