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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得清醒又自制,一腔孤勇地和痛苦对抗,他明白一切,知道容貌身材会老去,知道一切都会离开,知道有些粉丝的爱并不纯粹。他被压榨私人空间和时间,被透支和寄托爱和梦想。他是无数人想法的投射,他被推到大众面前肆意消费个人情感,他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却依然选择去绽放和燃烧。

这样的博钦,居然也会觉得自己懦弱。

“小钦,没有人能够坚不可摧。”贺西舟的声音哑了,他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走到今天,是博钦成就了博钦,是你完整了你。”

海浪永不停息,风仿佛也变得温柔。

“人都是会成长的,保护自己是人的本能。”贺西舟笑说:“你已经完成得很好了。”

贺西舟控制住自己想要用手捧起博钦脸的欲望,他看着博钦泛红的眼睛,泪水要掉不掉,盈满了水光,他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语气:“每个人站的角度不一样,看待你的目光也会不同,包括我,在最一开始时对你也有偏见。”

贺西舟伸出手,指腹轻轻地抹过博钦的眼尾,说:“因为你站在众人的目光中心,你吸引人的所有视线,他们也许欣赏你,所以对你饱含爱意,也许妒忌你,所以对你恶语相加。”

“但站在众人目光中心的你是没有错的,美是无罪的,优秀也是。”贺西舟说:“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做你认为对的事。人来来往往,不是每个人都能走到你的面前平等看待你,正确认识你的。”

博钦眨了下眼,白玉的脸上鼻尖通红,眼泪却像豆子一样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似乎觉得丢人,用袖子胡乱地擦过鼻子,倔强地偏过了脸去。

贺西舟的心那一瞬间像是被揪着一样的疼,疼的好像呼吸都有些不畅快了,博钦的眼泪像是砸在他心里似的,他觉得自己真的完了,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想,博钦哭起来真好看。

“小钦。”他哑着嗓子出声,声音温柔得像是怕吓到博钦似的,他刚想说什么,博钦却在此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贺西舟身体一僵,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他伸手抱住了博钦,两人在寒风中沉默着,博钦的头埋进他的怀里,却极其克制,哭声小得几乎听不清,只有身体在轻微颤抖,他俩一个站着一个坐在车前,贺西舟的下巴搭在博钦的头顶,他轻轻的拍打着博钦的背,说:“小钦,你可以哭出声来的。”

博钦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半响后他抬起头来,眼睛和鼻尖还是红的,但情绪已经控制得很好,他盯着贺西舟蓝灰色衬衫胸前的那一小片水渍,说:“……对不起。”

贺西舟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说:“没关系。”

那一个晚上他们聊了很多,博钦给贺西舟说了他在年少生活的海岛,说他练习生的趣事。贺西舟和他并排靠着车,说自己曾经的留学生活,说自己的成长轨迹。他们好像心有感应且默契地交换过往,顺着时间的洪流去寻找以前对方并未参与的回忆。

他们聊到后半夜,随后贺西舟带着博钦驾着车奔驰在沿海的盘山公路上,看着天光一点点地明亮,在太阳即将升起来前,他们停靠了车。博钦坐在车前,眯着眼望璀璨的朝阳升起,火红的光将蔚蓝海平线拉成了红色,毫无保留地照耀人间。

又是新的一天。

贺西舟拿出了相机,无声地拍下了这一幕。

阳光越来越刺眼,博钦转了身,望着朝阳下的贺西舟说:“我回去会写一首歌。”

贺西舟笑着问名字叫什么。

博钦没回答,贺西舟也不在意,在两人开车回程时,路过昨晚他们拥抱的那一片海滩,博钦突然放了他自己的歌——《不要走进海里》。

电吉他声缓慢褪去,博钦唱出最后一句:“不要走进海里,生活不尽如人意,如果一无所有,还有廉价自由和免费空气。”

博钦说:“贺西舟,这个地方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为什么?”贺西舟听着歌,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撑着头,调侃着说:“因为你在这里哭过吗?”

“当然不是。”博钦笑了起来。

因为这个地方,救赎了我两次。

【作者有话说】:笨蛋直男博钦正式开窍,从此开启了直男式撩人法,该法简单粗暴,总的来说就是打直球。但没办法,谁让人贺西舟就吃这一套。唉(点烟)

贺西舟,你不行(指指点点)

第32章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回去后博钦一头扎进了作曲室,灵感源源不断,他一气呵成。写完时罗明要看,却被博钦拒绝了。

“曲我自己单独来编。”博钦喝着热咖啡说。

罗明挑眉看他,要笑不笑地说:“哟,这首歌还很特别?”

“相当特别。”博钦望着电脑屏幕,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他说:“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做完歌后博钦主动叫陈姐给他调了时间,陈姐惊掉了下巴:“工作狂今天居然主动调休?博钦你脑子没坏吧?”

“没坏。”博钦刚从跑步机上下来,他一宿没睡,此刻却神采奕奕,拿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说:“下个星期出首新歌。”

“你今天回来做的这首?”

“……不是。”博钦低头笑了下:“这首不急,是昨晚和罗明做的那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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