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我一阵慌乱,要知道我可是安分守己的好公民,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一件违纪的事情
警察叔叔什么都没说,推押着我们就往医院外面走。我们整个人都是傻的,就这样,连伤都没有来得及看医生,就先被押送到了派出所。
我们被粗鲁地推进了一个房间里面,这个小房间拉上了窗帘,1张桌子,4张椅子,桌子上有一盏幽暗的台灯以及一台投影仪,桌边摆着一个录像机和电视里的审讯室长得一模一样
“坐下”押着我们的警察把我推到了桌上,许哲也站在门口外叫了起来:“喂你们怎么这样小心他伤啊他一身的伤,弄死了你们怎么赔”但他没抗议成功,被其他的警察押走了。我想他可能被押到了另一间审讯室里了。
我乖乖地坐下。
我想这些警察似乎把我们当作犯罪嫌疑人了,如果只是怀疑的话,他们是不敢这么粗鲁的,恐怕是手上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了我们犯罪,所以才会动手的,从声势上,先压制住我们。
“请问,我们犯了什么事吗”我把手叠在桌上,小心翼翼地问。
我对面审讯的警察打开了笔记本,闻言抬起眼看了我一眼,反问:“你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吗”
我迷茫。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我没有犯过罪。
“你是于寄南吗”
“是。”状丸住号。
“那我问你,2015年5月21日,也就是这周的星期四下午3点10分的时候,你在哪儿”审讯官问。
我不禁肃然。周四、下午、3点多我好像是和林子安在一起
林子安
林子安那个时候已经是个死人了吧我说出来,会有人相信我的话吗
“你那个时候究竟在什么地方究竟和谁在一起”审讯官声厉色荏地问。
我咽了咽口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和朋友在一起。”
“什么朋友”
“”我挠挠脸,愁死了。
审讯官猛地一拍桌子:“回答”
“林子安”我本能地说出口,谁叫我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呢我诚实地说:“周三的时候我受了伤,进了医院。从那个时候起,林子安就和我一直在一起。下午3点多的时候,他邀请我到他家里做客。”
“那然后呢”审讯官问。
我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他竟然没有怀疑我的话那个时候,林子安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见他没有怀疑,于是我就继续说下去:“然后在4点钟的时候,我们的另一个室友许哲也带着一个朋友来到了林子安家里。”
我停了一下,审讯官写完口供,没有等到下文,又抬起头来对我说:“继续。”
这难道还不是他要的话吗
于是我就诚实地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简单粗糙地说了一遍
也许是我表现得很顺从的原因,所以审讯官并没有像电视里那样一边揍人一边问话,他只是沉默地把我所说的话全部都写在了笔记本上。直到我说完,他才开口:“你说完了”
我忐忑不安:“说完了。”
我虽然很诚实,但是我知道我说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警察他们不一定会相信我。
“好,你说完了,那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审讯官打开投影仪,投影到墙壁上显像,映射出来的是一个电梯。
我有不详的预感。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一分钟过后,有个人进去了。
是我。
对,只有我。
我忍不住苦笑,在我的记忆中,应该是林子安陪我走进电梯里的,但是但是电梯的监控器根本就录不下林子安的身影。
审讯官一按遥控器,投影切了个画面,变成了过道,这应该是林子安家的那一层楼道的监控器。投影表明,我是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林子安家里,自己开了锁进门去的。
我欲哭无泪,这我完全没有办法解释呀而且,这监控,正好表明了我之前所说的所有话全是胡说八道的
你觉得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
我心里那不详的预感很重,我想起了我们离开林子安家里的时候,那些被剁烂的行尸,难不成这些警察是觉得我是一个心理变态杀人犯上天作证,那些“人”被剁碎之前,都已经是死人了,而且,也不是我剁的
过了不久之后,许哲也和钱多多出现了。
“另一个男子是谁”审讯官问。
我说:“钱多多,一个神棍,应该是在京东路44号殡仪馆上班的一个人。”
审讯官没有再问,而是拿着遥控器按了快进。
这一天下午到晚上,这层楼里的居民下班了、回家了,但没有几个人是在过道里停留的,都是一出电梯,就回了自己的家里面,关上了门,就很少出来了。
时间,到了半夜11点半,一群“人”来敲门了。
在这里,我不得不说,这监控录像的像素真是渣,从这监控里看,看上去,那些断胳膊断腿的行尸就和残疾人一样而已,并没有能清晰地拍出他们那惨烈的模样。就连那个没了头盖骨的脑残尸,从监控录像里看,就和一个光头差不多。
他们像一群暴徒,砸烂了林子安的家,然后鱼贯而入。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女邻居听到动响,便开门出来看看情况了,但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马上就躲回了自己家里去,再也不露面了难怪,那天晚上,林子安家里面闹出那么大的动响,也没有人来看看情况,而是有人偷偷来看了情况,然后吓跑了。
时间,到了翌日凌晨4点13分。
一行人从林子安的家里出来,把晕倒在门口的林阿姨和小表弟背走了。
当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热了,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
林子安。
看了那么久的录像,我终于在录像里看到了他的身影。
我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可是眼泪却止不住流下。
这也许就是林子安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的、最宝贵的一个纪念了吧
投映停了,卡在了我们下楼的那一刻。
审讯官指着背着林阿姨的人问:“这人是谁”
我低下头,擦掉泪,低声说:“林子安。”
啪
审讯官终于爆发了,一巴掌拍在桌上,冷冷说道:“我忘记告诉你了,林子安,在2015年5月17日下午,去车站接亲戚,在过马路的时候,为了救他的表弟林子真,出了车祸,经抢救无效,于当晚23点死亡。这些监控器录像,是21日当天与22日凌晨的录像,林子安又怎么可能复活过来,出现在自己家里面难道我们见鬼了”
真的,就是见鬼啊
我无奈。
监控录像的像素就是渣,根本就不能拍出林子安的脸。
“说,这个人究竟是谁是不是你的另一个犯罪同伙”
我擦擦鼻子,抬起头来,声音有些梗咽:“你们捉我来,究竟是想控告我们什么罪我根本没有办法和你们解释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因为你们根本就不会相信我的话”
审讯官冷冷地盯着我,说:“我们打算控告你,非法入室盗窃,破坏他人家庭财产,以及杀人碎尸。”
我冤枉:“我杀什么人了那些人都是死尸,他们早就死了,难道你们就查出我犯罪的证据,就没有去查过那些死尸的真实身份吗如果你们查到了,那你们就应该知道,这些人早就死了好多天了,我们根本就谈不上是杀人”
“抱歉,根据现场状况来看,我们无法辨析死者的身份。”
我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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