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左道妖魔事更偏,咒诅魇魅古今传。伤人不用飞神剑,索魄何须取命笺。多少英雄皆弃世,任他豪杰尽遍泉。谁知天意俱前定,一脉游魂去复连。
且说酒席宴上,闻太师问及十绝阵的厉害。秦完兴致勃勃道:“这天绝阵,乃贫道钻研恩师的太极阵所得,大阵按先天之数排列,阵内藏着贫道数十年来从海上狂风骤雨中,用玄门妙法采集的雷火,阵内法台之上,有三支法旗,分为天、地、人三才。若有人进入此阵,空中立时降下无数神雷,乃五火之精,顿时将人劈作灰尘,肢体震为粉碎!”有诗为证:
天地三才颠倒推,玄中玄妙更难猜。神仙若遇天绝阵,顷刻肢体化成灰。
闻太师闻言大喜,问道:“那地烈阵如何?”赵江言道:“贫道的地烈阵,乃是按七十二地煞之数排列,阵内变化多端,法台之上一面法旗,稍一展动,上空雷鸣大作,下方大地裂开,从地下喷出熊熊烈火。若是有人进阵,绝无生还之理,纵然精通五行妙术,也难逃此阵!”有诗为证:
地烈炼成分浊厚,上雷下火太无情。就是五行乾健体,难逃骨化与形倾。
闻太师又问道:“不知董师兄的风吼阵如何?”董全言道:“这风吼阵,兼有火、风二者之妙,风乃万丈高空的八反神风,火乃五行先天真火,风火之中,暗藏着万千兵刃。若有人胆敢进入此阵,风火交作,万刃齐发,四肢立成化为飞灰。即便精通倒海移山之术,也难免一死!”有诗为证:
风吼阵中兵刃窝,暗藏玄妙若天罗。伤人不怕神仙体,消尽浑身血肉多。
闻太师听罢大喜,问袁角道:“道兄,但不知寒冰阵有何妙用?”袁角笑道:“贫道为了练成此阵,耗费了三十年的苦工,阵内藏有冰火岛千年玄冰,上空坠下冰山,地上遍布冰刀、冰剑。若人进入此阵,风雷动处,上下冰山一合,将人砸为齑粉。纵有飞腾异术,也难以逃脱!”有诗为证:
玄功炼就号寒冰,一座刀山上下凝。若是人仙逢此阵,连皮带骨尽无凭。
闻太师又问白礼道:“道兄,这烈焰阵如何?”白礼言道:“贫道的烈焰阵妙用无穷,内藏三才烈火,乃三昧火、空中火、地中火。若人进入此阵,展动法旗,三火齐出,顷刻化成灰烬。纵有护体法诀,也难敌三火的厉害!”有诗为证:
燧人方有空中火,炼养丹砂炉内藏。坐守离宫为首领,红旗招动化空亡。
闻太师问金光圣母道:“不知圣母的金光阵妙处如何?”金光圣母言道:“贫道的金光阵,乃是数十载心血所成,内藏太阳之精,贫道为练此阵,特意往扶桑岛,采来太阳真火,锤炼了二十一面太阳宝镜,将此镜悬在空中,若人进阵,将镜套扯下,以掌心雷发动,顿时金光四射,使人无处遁形,来人立刻化为脓血,纵然是得道真仙,难进此阵!”有诗为证:
宝镜非铜又非铁,太阳纯火克真金。纵有天仙逢此阵,须臾形化更难禁。
闻太师又问道:“孙道兄的迷仙阵,如何用法?”孙良言道:“这迷仙阵内,藏着贫道在山岛中收集的毒岚烟瘴,若人进入阵中,只需发一掌心雷,阵内立时香瘴弥漫,闻者立时中邪入魔,不能自制,不消片刻,毒发攻心而亡!”有诗为证:
迷香毒雾阵内藏,大祸伏于无形中。任你仙人逢此瘴,周身肿胀顷刻亡。
闻太师问王变道:“师兄的化血阵如何?”王变言道:“这化血阵变幻莫测,阵中有一座八卦台,台上有只红葫芦,若人敢入阵,可从葫芦中放出滔天红水,此水非寻常之水,乃是阴山下千年浊水,可化作无际汪洋,只需被沾上一点,顷刻全身糜烂,化为脓血而死,连元神都难以保全,纵然千百载道行,也在劫难逃!”有诗为证:
炉内阴阳真奥妙,炼成壬癸里边藏。饶君就是金刚体,遇水粘身顷刻亡。
闻太师闻言大喜,又问张绍道:“张道兄的飞砂阵如何?”张绍笑道:“贫道的飞砂阵,内藏三斗飞砂,看似砂砾,实为丹砂,重若千斤,若人冲入此阵,风雷动处,将飞砂一齐抛下,立时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万,飞砂迷眼,须臾间将人陷入砂海之中,无法自拔,一时三刻身体被挤压成齑粉,纵有长生不老术,也得丧命!”有诗为证:
飞砂一撮道无穷,八卦炉中玄妙功。万象包罗为一处,方知截教有鸿濛。
闻太师又问姚斌落魂阵的奥妙,姚斌对闻太师言道:“贫道的落魂阵,来历非同小可。话说太古之初,鸿钧老祖化身盘古氏,开天辟地演化众生,一炁化为三清,三清再分宇宙星河。彼时天地有形无质,宇宙动荡飘零。老祖便在昆仑山无极岩,分发万宝镇压四方。其中有一面宝幡被教主所得,名曰子母落魂幡,只需作法祭拜,便可将万物魂魄炼化为天魔,乃碧游宫镇宫之宝。所谓子母落魂幡,共有九面子幡,一面母幡,子母合璧威力无比。母幡被教主存于万宝阁中,轻易不曾使用。九面子幡传于诸位弟子,其中一面玄阴幡,传到我老师手中,老师再传于贫道,贫道又费了许多心血,炼得身心合一,收发自如。但凡有人进入大阵,只需将此玄阴幡展动,登时放出无数阴魔,摄取来人生魂,躯壳软醉如泥,成为行尸走肉!”有诗为证:
玄阴幡摇天地动,炼成妙术透虚盈。从来不信神仙体,入阵魂消魄自倾。
闻太师听罢众道人的介绍,不觉心中大喜,言道:“今日得众道友相助,西岐指日可破。纵有雄兵百万,上将千员,如同蝼蚁一般,实乃成汤社稷之福也!”
姚斌言道:“列位道友,据贫道看来,西岐城不过弹丸之地,姜子牙不过浅薄功夫,怎经得起我等的十绝阵。常言道:蛇无头而不行,军无主而自乱。不如小弟略施小术,把姜子牙置于死地,到时城中无主,西岐军队不战自降,又何必与他耗费精神呢?”
闻太师言道:“若如道兄所言,可使满营众将免受刀兵之苦,此乃大幸也!”姚斌言道:“贫道善施师门的五鬼针头法,适才在两军阵前,与姜子牙击掌立誓之际,贫道稍施了些手段,那一掌叫迷魂掌。只需扎一草人,用金针将要害扎住,每日念诵失魂咒,七七四十九日后,可将姜子牙三魂七魄摄去,老儿魂魄离体,如同死人一般无二!”
闻太师大喜过望,对众道人言道:“若是姚兄施展法力,将姜尚正法,到时西岐自当纳降。正所谓樽俎折冲,谈笑而下。当真天子洪福齐天,以致列位道兄相助。”众道人笑道:“剿灭西岐的头功,就让于姚道友,我等拭目以待。”
当天夜间,姚斌进入落魂阵,在法台之上设摆一座香案,香案上扎了一个草人,草人身上写着‘姜尚’二字,草人的头上点了三盏灯,脚下点着七盏灯,上面三盏灯名为催魂灯,下面七盏名为促魄灯。姚斌又取出五根金针,一根扎在草人头顶,一根扎在草人咽喉,一根扎在草人心口,一根扎在草人会阴,一根扎在草人涌泉。
一切停妥,姚斌摘下道冠,将包头带解开,把头发披散开来,抽出宝剑,步罡念咒,将朱砂研开,画了三道符印,用剑穿过,将宝剑一抡,那三道符飞上半空,立时阴风大作。如此一日早中晚各施法三次,一连三日,只把姜子牙搞得心惊肉跳,坐卧不安。
不说姚斌施展五鬼针头法。且说姜子牙在相府,与众将官一同商议破阵之策。杨戬在一旁,见姜丞相心烦意躁,喜怒无常,神情与往常大不相同,心中疑惑道:“丞相乃修道之人,虽未成正果,也是半仙之体,最讲究气定神闲,怎的今日却如此暴躁,使人百思不得其解。”
又过四五日,姚斌在落魂阵中,把姜子牙一魂一魄摄去。姜子牙在相府内,憨憨呆呆,神志不清,终日慵懒乏力,不理军务。众将官、门人都不解其中缘故,一个个人心涣散,再无心策划破阵相关事宜。
又过了十来日,姚天君陆续摄去姜子牙一魂五魄。姜子牙在相府之内,鼾声如雷,长睡不醒。且说哪吒、黄天化等门人聚在一起商议道:“如今兵临城下,十绝阵已摆下多时,师叔却不以军情为重,只顾卧床酣睡,此中必有缘故。”
杨戬言道:“师叔近来喜怒无常,阴阳颠倒,如今连日蒙头大睡,像是遭了他人的暗算。”哪吒言道:“杨师兄所料定然不差,不如你我同入丞相卧室,请他升殿商议破敌之计,如何?”
遂即众门人来至内室,问侍从道:“丞相可在里面?”侍从答道:“丞相一直昏睡。”众门人连忙入内把姜子牙摇醒,武吉言道:“老师,每日酣睡不醒,不理军国大事,大伙忧心忡忡,恳求老师为西岐定下退敌之策,使将士们安心。”
姜子牙只得勉强升坐银安殿,众将官在阶下议论如何破敌。姜子牙却不言不语,如同酒醉一般。恰在此时,忽然起了一阵怪风,将殿前瓦吹下两片,众门人觉得有异,对姜子牙言道:“师叔,这阵风将顶头瓦吹落,不知主何吉凶?”
姜子牙闻言,掐指一算,言道:“今日该着刮风,不必大惊小怪。”各位看官,姜子牙在昆仑山修道四十年,虽仙道未成,却也学成五行妙术,搬山填海之法,精于问卜揲蓍,善能趋吉避凶。此时他被姚斌摄去两魂六魄,以致气迷心窍,神志全昏,故此将天降预兆说成‘该着刮风’。
不觉又过了二十日,姜子牙最后的一魂一魄,也飞出泥丸宫,三魂七魄全部离体,只留下一具皮囊,体内精气未散,尚存一息。武王闻讯驾临相府,见姜子牙形如枯槁,和死人一般,不由痛哭流涕道:“相父为国劳顿,一刻不曾松懈,不想今日惨遭厄运,使孤痛心疾首也!”
众将闻言,不无伤心落泪。武吉伸手摸姜子牙的前心,倒也温热,忙启禀武王道:“千岁,请勿悲戚,丞相胸口尚热,卑职想来吉人自有天相,丞相命不该绝,定有救星。”
不表众将官人心惶惶,单说姜子牙的一魂一魄,借风而行,竟往岐山封神台飘来。柏鉴见有阴魂飘来,上前看时却是姜子牙的残魂碎魄,不由大吃一惊,伸手把姜子牙的魂魄轻轻一推,口中吐出一口气,顿时起了一阵香风,把姜子牙的一魂一魄送出岐山。
姜子牙辅佐西岐当有三死七灾之难,虽身遭暗算,却是有道行的人,一心不忘根本,魂魄随着这股香风,飘飘荡荡往昆仑山而来。正值南极仙翁在麒麟崖采摘灵芝草,只见半空中飘来一阵香氛,定睛看时,却见氛中隐着姜子牙的魂魄。
南极仙翁大吃一惊,一把将魂魄抓在手中,塞入葫芦,迳直往玉虚宫而来。才到宫门前,身后有人叫道:“大师兄莫要进宫去!”南极仙翁回头看时,乃是一位道者,骑着一只雪精而来,却是太华山云霄洞赤晶子。
南极仙翁问道:“三师弟,老师闭了讲学,你到此作甚?”赤晶子笑道:“小弟闲来无事,想约大师兄去三山五岳、四大名山云游一番,但不知道师兄可有高情雅致?”
南极仙翁言道:“师弟,我今日不得空闲!”赤晶子笑道:“如今老师停止讲学,你我正得空闲,难道师兄有要紧事去办?”南极仙翁言道:“我确有要事,不能陪你,过几日再说。”赤晶子笑道:“师兄可是为了姜子牙的安危而烦恼?”
南极仙翁怒道:“如此紧要的事,你明知故问,在此与我诙谐!”赤晶子言道:“小弟正是为了子牙的魂魄而来,小弟途径岐山,被柏鉴拦住,他说:适才子牙的魂魄无故至此,被我推出山去,借着风往昆仑山方向去了。我算出子牙遭人暗算,便赶来欲将他魂魄收拢,却遇见了师兄,但不知子牙魂魄如何?”
南极仙翁言道:“适才我在山崖前采药,见子牙的魂魄飘荡至此,被我装进葫芦,正要启禀老师知道。”赤晶子言道:“师兄,如此小事,何必惊动老师,你将葫芦给我,待小弟去往西岐,将子牙救醒便是。”
南极仙翁闻言道:“也罢,你先去搭救子牙,不日我也下山,去助子牙一臂之力!”言罢将葫芦交给赤晶子。赤晶子将坐下雪精顶门一拍,此兽四蹄立生一团赛雪似霜的白云,驮着赤晶子来至西岐相府。
门官报进银安殿,众门人一齐接了出来,拜倒在地,言道:“三师伯驾临,想必是为了师叔而来。”赤晶子言道:“然也,快去通报!”杨戬连忙入内,报与武王知晓。武王亲自出迎,将赤晶子接进银安殿。
武王以礼相待,尊赤晶子上坐。赤晶子也不推让,言道:“贫道特为子牙而来,子牙现在何处?”武王同众门人引着赤晶子进入内室,赤晶子见姜子牙仰面而卧,双目紧闭,毫无半点生气。
武王语带悲声道:“仙师,可有仙法能使相父病体痊愈!”赤晶子言道:“武王不必悲伤,子牙并未生病,而是被人算计,丢了魂魄。”武王问道:“可有法子调理?”赤晶子言道:“医药无效,需将失落的魂魄找回,使魂魄入体,届时不治而愈。”
武王问道:“仙师几时施救?”赤晶子言道:“今晚三更时分,贫道去落魂阵走一遭,把子牙的魂魄寻回便是。”众人闻言如释重负,各把愁云去尽。
不觉已到三更时分,赤晶子骑着雪精,破空没入云中。只见十绝阵内,四面鬼哭神号,声音无限凄厉,愁云密布,惨雾纷纷。赤晶子见此情景,不免心下生寒,将天门打开,放出五彩庆云,护住全身,催动坐骑从空坠落。
只见落魂阵中,景象无比阴森,好比地狱变相,满阵云烟笼罩,到处是凄惨悲鸣。法台之上一面妖幡,发出黄绿烟光,甚为可怖。在法台之上,站着一个道人,脸上无肉,目眶深陷,一双怪眼,放着绿幽幽的光,浑身上下被乌烟笼罩,此刻正披发仗剑,禹步掐诀。
在那道人身前,戳着一个草人,草人上扎着五根长针。草人头顶点着一盏灯,脚下点着一盏灯,俱是飘飘摇摇,时明时暗。
只见那道人,手持宝剑朝着草人一指,那两盏灯遂即一暗,赤晶子怀中的葫芦同时一震,若非葫芦口被塞,非蹦出不可。
那道人正是姚斌,在阵中一连施法四十九日,已将姜子牙二魂六魄摄入阵内,但子牙的命灯始终不灭,一魂二魄也不知去向,姚斌为此不由心中烦躁。
赤晶子在空中心道:“此乃左道五鬼针头之法,子牙的魂魄,定是藏在草人之内!”想罢催雪精往下一坠,一把将草人抓在手里,望空中就走。
姚斌不曾防备,忽见半空坠下一片白云,将草人抢去,定睛看时,原来是赤晶子。登时大怒,喝道:“赤晶子,你敢擅入贫道的落魂阵,抢走姜尚的魂魄,贫道叫你来得去不得!”
说着将宝剑抛在地上,拿起玄阴幡,朝着赤晶子一晃,幡头立时飞出红云绿火,大阵立时被发动,晃眼之间,四面鬼声啾啾,天空妖气烟光,似潮水般当头罩下,内中杂着无数狰狞魔鬼,一个个张牙舞爪,厉啸连声,四方八面朝赤晶子围拥而来。
赤晶子上有庆云护体,放出万道金光,那些魔鬼为金光所阻,无法近身,也是越聚越多。见伤不了赤晶子,一齐向赤晶子坐下的雪精张口咬去,顿时将雪精的生魂摄去,那灵兽便如死尸一般,从半空坠入阵内。赤晶子一时大意,几乎从云头摔下,急忙驾起遁光,逃回西岐。
杨戬等人将赤晶子迎进相府,见他神色恍惚,喘息不定,齐声问道:“师伯,可曾将师叔的魂魄抢来!”赤晶子摇头叹息道:“好利害的落魂阵,贫道一时大意,几乎栽了跟头,虽将子牙魂魄抢回,却将坐骑失落在阵内,那只雪精乃是龙种,日行万里,被贫道点化已然二百年,不料今夜断送在姚斌手中。”
赤晶子将草人放下,取出葫芦,将五根长针拔下,从草人内飞起青红数点气团,赤晶子将葫芦嘴拔下,将光团收在其中,来至在姜子牙的卧榻前,将姜子牙的头发分开,把葫芦口对准姜子牙的泥丸宫,一连在葫芦底上连敲数下,把姜子牙的魂魄归入窍内。
少时,姜子牙睁开二目,言道:“好睡呀!”起身看时,卧榻前站着武王、赤晶子与一众门人。武王见姜子牙醒来,不禁大喜,对赤晶子言道:“若非仙师冒险相救,相父岂能死而复生,孤敬谢大德!”
姜子牙闻言不禁醒悟,问赤晶子道:“师兄,难道小弟被人算计了?”赤晶子将落魂阵主姚斌施法摄去魂魄之事,一五一十讲述一遍。
姜子牙只恨根行不深,未加戒备中了左道暗算。连赤晶子也觉棘手,自己更是无能为力,不由愁眉不展,唉声叹气。赤晶子出言安慰道:“子牙,你刚然醒转,需调养心神,待恢复后,再商议破阵之策不迟。”武王也千般叮嘱,方起驾回宫。
过了数日,姜子牙已然恢复如初,升坐银安殿,与赤晶子商讨破阵之法。赤晶子言道:“此阵虽是左道旁门,却厉害非常,道行浅薄者,切莫进阵涉险。”
言还未落,韩毒龙、薛恶虎进殿来报:“启禀师叔、师伯,家师来府外相侯。”姜子牙闻言急忙出门相迎,将黄龙真人接进银安殿,行礼完毕,分宾主落座。
姜子牙言道:“师兄今日到此,可是助我破那十绝阵的?”黄龙真人笑道:“不错,不久众位师兄弟都要前来,届时仙凡有别,多有不便。子牙,可在城外搭一座接仙芦篷,张灯结彩,清洁轩敞,以供三山五岳道友在那歇息。”
姜子牙立即传令道:“命南宫适、武吉二人,率领三千军兵,在东门外起造一座接仙芦篷。”又命杨戬道:“你在相府门外巡值,但凡有师兄弟来到,立即报于我知道。”赤晶子对姜子牙言道:“我等不必急于讨论退敌之策,等芦蓬搭建完毕,众位师兄弟到齐再议。”
过了两日,武吉来报,接仙芦篷搭建完毕。姜子牙同两位师兄、众门人,一起出城,留武成王黄飞虎在城中统领军兵。
姜子牙等人来到芦篷,篷外张灯结彩,四外奇馨扑鼻。众人进入芦蓬,只见芦篷中布置得一尘不染,清洁非常。众人在此静候诸位仙家降临。不日,仙家陆续来至,他们乃是:
九仙山桃园洞广成子
太华山云霄洞赤晶子
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后由道入释,成为东来佛祖)
五台山清凉洞文殊广法天尊(后由道入释,成为文殊菩萨)
峨眉山灵猿洞普贤真人(后由道入释,成为普贤菩萨)
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后由道入释,成为观世音菩萨)
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
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
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
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
二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
姜子牙将众仙接进芦蓬,广成子笑道:“自从老师停止讲学,众位师兄弟就未有此等聚会,今日借此良机,实乃幸事也。子牙公,你几时安排破阵,我等听候你的调遣。”
姜子牙闻言,吓得魂不附体,欠身道:“二师兄,岂不要折煞小弟,小弟不过四十年毫末道行,不敢当此大任,还请二师兄代劳!”广成子闻言道:“子牙,你是三军之主,当掌印绶,我等胸中虽有道术,能否克制左道之术,也未可知。若是大师兄在此,他可作我等领袖,贫道我也无法胜此大任。”
正说着,半空中一阵鹿鸣,满空光霞潋滟,彩气氤氲。这正是:玉虚教下十二仙,根基深厚道通玄。寿星入世执权柄,十绝阵内走几番。不知是何方神圣到此,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