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纣王无道乐温柔,日夜宣婬兴未休。月光已西重进酒,清歌罢奏箜篌。养成暴虐叁纲绝,酿救兵戈万姓愁。讽谏难回下流性,至今馀恨锁西楼。
且说姜皇后乘坐凤辇,两边官人簇拥着,前至寿仙宫前。黄门官启奏道:“姜皇后已到宫门候旨!”纣王醉眼乜斜道:“苏美人!你当去迎接梓童!”妲己领旨,出宫迎接,见皇后跪倒行礼,姜皇后赐其平身。
妲己引着姜皇后来至殿前,纣王言道:“左右为梓童设坐!”姜皇后谢恩,坐于右首。皇后乃天子元配,一朝国母,可与纣王并坐。妲己虽然得宠,却只是美人,只能侍奉在一旁。
纣王问道:“今日朕心情大好,正好梓童到此,朕命苏美人来一段歌舞,以供梓童欣赏。”遂即命宫娥鲧娟,轻敲檀板。乐音一起,妲己在酒席宴前,偏偏起舞。但见:
霓裳摆动,绣带飘扬。轻轻裙裷不沾尘,袅袅腰肢风折柳。歌喉嘹,犹如月里奏仙音。一点朱,却似樱桃逢雨湿。尖纤十指,恍如春笋一般同。杏脸桃腮,好似牡丹初绽蕊。
正是:琼瑶玉宇神仙降,不亚嫦娥下世间。
姜皇后正眼都没瞧妲己,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如同打坐入定一般。纣王看见姜后如此,言道:“梓童,光阴荏苒,岁月如流,应该及时行乐。你看妲己的歌舞,人间罕有,你为何不以正眼相待,且面现不悦之色呢?”
姜皇后闻言出席,跪倒启奏道:“妲己的歌舞虽美,但在妾身眼中,并无出奇之处。若是陛下心系社稷,看在眼中,如同红粉骷髅一般。如今陛下穷奢极欲,酒醉金迷,方觉得她稀罕。还请陛下勤于朝政,莫要沉迷于酒色,以赎前愆,使天下太平!”姜皇后言罢,起身告辞回宫。
纣王此时已然喝醉,听姜皇后一番言语,万分恼怒,骂道:“这贱人不识举,朕与她共赏美人歌舞,反被她一通的数落,她若不是正宫国母,必用金瓜将她击死,方消朕心中之恨!美人再舞一回,朕以助酒兴。”
妲己闻言跪倒奏道:“妾身从今往后再不敢为陛下歌舞啦。”纣王言道:“这是为何?”妲己言道:“适才姜皇后之言,分明是在深责妾身,言下之意,这歌舞乃是亡国之举,倘若皇后传言出去,说贱妾蛊惑圣聪,引诱天子不施仁政。妾身纵然跳进黄河,也洗脱不清呀!”言罢泪下如雨,纣王听罢大怒道:“美人不必伤心,朕早晚要废了这贱人,立你为皇后!”妲己闻言谢恩,又命左右奏乐,陪着纣王饮酒,直至天明。
过了几日,恰逢皇后寿诞之日,各宫嫔妃都来朝贺。宫人来报:“寿仙宫苏妲己在外候旨。”皇后传宣妲己进宫,姜皇后升宝座,西宫黄贵妃在旁作陪。
妲己进宫,朝拜已毕。姜皇后赐美人平身,妲己侍立在一旁。黄贵妃问道:“这就是苏美人?”姜皇后言道:“正是。”遂即斥责道:“天子在寿仙宫,无分昼夜,宣滢作乐,不理朝政,你不但不出言劝解,反而迷惑天子,朝歌暮舞,拒谏杀忠,这是要破坏成汤大业么?本宫望你从今往后,改过自新,若是再像从前一般肆无忌惮,本宫定要以后宫之法,责罚于你!”妲己忍气吞声,拜伏出宫,满面羞惭,闷闷不乐回到寿仙宫。
宫女鲧娟对妲己言道:“娘娘今日朝见皇后,回宫来为何长吁短叹?”妲己咬牙切齿言道:“我可是天子的宠妃,姜皇后自恃是天子原配,便当着众嫔妃的面,将我奚落一番,这羞辱之仇,日后我必要报复?”
鲧娟言道:“前日天子曾经许诺过,要封娘娘为正宫,何愁日后不能报复?”妲己言道:“天子虽然许诺过,但姜后毕竟没有什么过失,天子如何能轻易废后,必须设下一计,让百官无话可说,你可有什么计策?”
鲧娟言道:“奴婢不过是一个侍从,能有什么深谋远虑。依奴婢之见,不如召见一个外臣,计议此事。”妲己沉吟半响言道:“这外官如何能召进后宫?何况耳目众多,若不是心腹之人,走漏了消息,如何了得?”
鲧娟言道:“中谏大夫费仲,是天子身前的宠臣,天子对他言听计从,明日天子要游御花园,娘娘暗传懿旨,宣中他入宫,届时奴婢去吩咐他,定下一条妙计。若害了姜皇后,许他加官进爵,他自当尽心办理,可保万无一失。”
妲己言道:“此计虽妙,若是他不肯,又当如何?”鲧娟言道:“娘娘进宫,是他举荐,奴婢料想他必然相助。”妲己闻言大喜。
翌日,纣王来至御花园游玩,鲧娟暗中将费仲宣入寿仙宫。对费仲言道:“费大夫!苏娘娘有一封密旨,你拿出府去,独自拆开观看。切记不可漏泄机密,若事成之后,苏娘娘决不会辜负大夫!”鲧娟言罢进宫去了。
费仲将密旨藏在怀内,急冲冲出了午门,回到府中,打开密旨,才知妲己要他设计陷害姜皇后。费仲暗道:“姜皇后乃天子元配,国丈东伯侯姜桓楚久镇东鲁,乃众诸侯之首,麾下雄兵二十万,战将不下百员,国舅姜文焕更是勇冠三军,有万夫不敌之勇。一旦有什么差池,我可讨不着什么便宜。但若是回绝,那妲己眼下乃是天子最宠幸的美人,若是因此记恨于我,再枕边吹风,或酒后进几句谗言,我必死无葬身之地!”
想罢心下好生踌躇,坐卧不安,如芒刺背,沉思多时一筹莫展。正然在厅上郁闷,猛一抬头,只见厅外走过一个侍从,身材魁梧,膊阔三停,模样甚是威猛。
费仲问道:“外面的是什么人?”那侍从忙上前施礼道:“小的乃是姜环。”费仲又问道:“你是哪里人氏,在我府上几年了。”姜环言道:“小的是东鲁人氏,到老爷府上已有五年了,蒙老爷收留,对小的恩重如山,适才不知老爷在厅中闷坐,未及时回避,还望老爷恕罪!”
费仲闻言,计上心来,言道:“你先起来,我有话问你,你若肯用心去做,保你日后富贵荣华,享受不尽。”姜环言道:“老爷的吩咐,小的安敢不尽全力,何况小的受老爷知遇之恩,即便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费仲闻言大喜道:“我踌躇多时,无计可施,谁料此事却应在你的身上。事成之后,我保你金带垂腰,享受朝廷俸禄。”姜环言道:“小的不敢奢望,请老爷吩咐就是!”
费仲让姜环附耳过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此计若成,你我有无穷的富贵。若是泄露,就是杀头之罪!”姜环点点头,下去准备。
当下费仲秘密将计策通传鲧娟,鲧娟回宫告诉妲己。妲己闻言大喜道:“真是好计策,这正宫之位,不久便是我的。”
且说这一日,纣王在寿仙宫闲居无事。妲己启奏道:“陛下眷恋妾身,已数十日未登金殿,还望陛下明日临朝,免得文武百官埋怨。”纣王言道:“美人所言,真是难得,古时的贤妃圣后,也不过如此,朕明日临朝,不负贤妃美意。”众位看官,妲己今日劝纣王升朝,乃是与费仲串通定下的计策。
次日天子设朝,但见左右保着圣驾,出离寿仙宫,銮舆过圣德殿,至分宫楼,正行间,忽从分宫楼后,窜出一条大汉,手执一口明晃晃的宝剑,几步来至銮舆近前,大喝一声道:“无道的昏君,沉迷于酒色,奉主母之命,前来刺杀昏君,这成汤天下,不久便是我家老主公的。”
言罢一剑劈来,两边保驾官见势,一拥而上,没费吹灰之力,便将刺客绳捆索绑,拿至圣驾前。纣王又惊又怒,驾至大殿升座,文武朝贺完毕。百官见纣王满面含怒,不知所为何事。只听纣王言道:“宣武成王黄飞虎、亚相比干。”黄飞虎与比干当即出班拜倒。
纣王言道:“两位爱卿,今日升殿途中,路过分宫楼,倏然从楼后窜出一名刺客,执剑要行刺朕,但不知乃是受何人指使?”黄飞虎听言大惊,忙问道:“昨夜是何人值殿?”两班文武中闪出一人,乃是右将军鲁雄,出班拜倒道:“是臣宿殿,一夜并无异状。此人定是随着百官一起,混入分宫楼的。”
黄飞虎吩咐道:“把刺客推上来。”左右将刺客推到滴水之前。纣王传旨道:“谁能替朕审问明白?”班中闪出一人启奏道:“臣费仲不才,能为陛下分忧。”众位看官,只因费仲与妲己设下圈套,欲陷害姜皇后,生怕旁人审出真情,故此自告奋勇。
话说费仲在殿外审问刺客,不等加刑,那刺客已然招供。费仲回到大殿,见纣王回旨。百官俱蒙在鼓里,都屏气凝神静听。纣王言道:“审问的如何?”费仲奏道:“臣不敢启奏。”纣王言道:“爱卿既然已经审问明白,何不如实上奏呢?”费仲言道:“请陛下赦臣无罪,方敢回旨。”纣王言道:“好,朕赦爱卿无罪。”
费仲言道:“臣已审问明白,那刺客姓姜名环,乃东伯侯姜桓楚的家将,奉东宫姜皇后懿旨,混入百官队中,欲行刺陛下,意在篡夺天子之位,幸陛下洪福齐天,才得安然无事,请陛下立即召集三公九卿、文武贵戚,商议定夺。”
纣王闻言拍案大怒道:“姜后乃朕元配,胆敢如此大逆不道,也别召集王公商议,后宫之事,当由东西二宫处理,东宫有罪,就让西宫黄贵妃前去审问。”言罢怒发如雷,驾回寿仙宫不表。
诸位大臣纷纷议论,难辨真假。内有上大夫杨任对武成王言道:“姜皇后母仪天下,治内有法。据下官所论,其中定有蹊跷,说不定是有人内外串通,设下的圈套。列位殿下,众位大夫,不可就此散朝,且听西宫黄贵妃的消息!”
且黄门宫承旨在至东宫,姜皇后跪倒接旨,黄门宫宣读曰:
“皇后位正中宫,德配坤元,贵敌天子,不思日夜兢惕,敬修厥德,毋忝姆懿,克谐内助,乃敢肆行大逆,豢养武士姜环,于分宫楼前行刺,幸天地有灵,大奸随获,发赴午门勘问,招称:皇后与父姜桓楚同谋不道,侥幸天位。彝伦有乖,三纲尽绝。着奉御官拿送西宫,好生打着勘明,从重拟罪,毋得狥情故纵,罪有攸归。特敕。”
姜皇后听罢,放声大哭道:“冤枉啊!是哪个奸贼造谣生事,陷害本宫。天子不察明原由,就要将本宫拿送西宫,可怜数载侍奉,一直克勤克俭,却遭此等飞来横祸。”说罢泪如雨下。
黄门宫陪同姜皇后来到西宫,黄贵妃捧着圣旨,姜皇后跪地哭道:“本宫对成汤忠心耿耿,皇天后土可鉴我心,如今遭人陷害,还望贤妃替本宫作主,让奇冤得以昭雪。”
黄妃言道:“圣旨说,皇后命家将姜环行刺天子,想让东伯侯姜桓楚篡夺成汤江山,事干重大,还望皇后如实讲来!”姜皇后道:“贤妃在上,我父姜桓楚,虽为天下诸侯之首,一朝国丈,官居极品,但如今年纪老迈,怎会存心叛逆。何况本宫长子殷郊,已被天子立为太子。圣上百年之后,殷郊当继承大位,本宫便是太后。这世上怎会有儿子已是储君,还要行刺天子,让年迈的父亲继位的道理。本宫虽是女流,也不会如此糊涂。况且天下诸侯,并非我父亲一人,若是他篡夺天下,其余六百镇诸侯,必要兴师问罪。还望贤妃详察,替本宫奇冤昭雪!”
话言未落,圣旨来催。黄妃乘辇来至寿仙宫候旨。纣王宣黄妃进宫,朝贺完毕。纣王言道:“那贱人招了没有?”黄妃奏道:“妾身奉旨审问,姜皇后并无半点藏私,实有贞洁贤能之德。想姜皇后乃是元配,侍君多年,蒙陛下恩宠,大殿下已被立为东宫太子。陛下万岁百年之后,江山自由太子继承,彼时姜皇后身为太后,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灭族之事。况且东伯侯姜桓楚年迈力衰,即便姜皇后再糊涂,也不至于夺儿子的天下,要让父亲来继承,请圣上明察!”
纣王听罢暗道:“黄妃之言不无道理,其中必有蹊跷。”正在迟疑未决之际,见妲己在旁微微冷笑。纣王问道:“美人为何笑而不语?”妲己言道:“黄娘娘是被姜皇后迷惑了,谋反这么大的罪过,她怎么会轻易招认呢?姜环是他父亲的家将,犯下刺王杀驾不赦之罪,岂是她几句话就能抵赖的。况且后宫嫔妃众多,那姜环为何不牵扯别人,单单供出她来,只恐怕不动重刑,她不肯轻易招认,还望陛下详察!”
纣王言道:“美人之言甚是有理!”黄妃在旁言道:“陛下万万不可,皇后乃元配,一朝国母,自三皇五帝以来,纵有大过,未有诛杀正宫娘娘的先例。”妲己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她犯的是十恶不赦之罪,陛下可传旨,若是姜后不招,便剜去她一只眼。眼睛是人之心苗,她惧怕剜目之痛,定然招认。”纣王言道:“妲己之言甚是!”
黄妃闻言大惊失色,当即上辇回到西宫,跪着姜皇后身前,语带悲切道:“我的皇娘呀!那妲己是你前世冤家,定是你得罪了她,她在陛下面前进谗言,说若是你不招认,便要剜去一只眼睛,依我说你就认了吧!历代君王没有加害正宫娘娘的先例,无非将你贬入冷宫罢了!”
姜皇后闻言道:“妹妹是为我好,本宫若是认了这行刺杀天子的谋逆大罪,岂不是要连累父亲,变成遭人唾弃的奸臣,此后遗臭万年,使后人不齿。也会使太子储位不稳,事关重大,本宫岂可冒认。莫说剜本宫一目,便是千刀万剐,本宫也不能冒认。有道是“粉身碎骨俱不怕,只留清白在人间。”
言还未落,圣旨已到东宫:“如若姜皇后不招认,便剜去一目。”黄妃言道:“姐姐,快认了罢!”姜皇后大哭道:“本宫纵是一死,也不冒认!”黄门官闻言,命左右将姜皇后按在地上,剜去一目,姜皇后血染衣襟,早已疼死过去。黄娘娘见姜皇后遭此非刑,心如刀割,忙叫官人施救,却因伤势过重,一时半刻不见醒来。
黄门官将剜下来的一颗血淋淋的眼珠,盛在盘中,同黄妃回复纣王。纣王问道:“那贱人可曾招认?”黄妃奏道:“姜皇后从未谋划行刺之事,即便是遭受剜眼酷刑,也不肯失去大节,冒认此等莫须有之罪。”
黄门官将姜皇后血淋淋的眼珠捧将上前,纣王看罢,想起与姜后多年夫妻,恩爱非常,心中不忍,懊悔万分,低头不语,甚是伤情。责备妲己道:“方才轻信你一句话,将皇后剜去一目,也没有招认,这事太过轻举妄动,必然招来百官不平,为之奈何?”
妲己言道:“姜皇后不招,百官自然有话说,那东伯侯乃是诸侯之首,必要为女伸冤。此事只能让姜皇后招认,方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纣王沉吟不语,心乱如麻,如同羝羊触藩,进退两难。
妲己在旁又道:“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她若招认,天下太平无事;她若不招,定会风起云涌,永无安宁。为今之计,只有继续施以酷刑,不怕她不招认。妾身常听闻十指连心,可用一只铜斗,里面放炭火烧红,她若不肯招,便炮烙双手,不怕她不承认。”
纣王言道:“据黄妃所言,八成是冤枉了姜皇后,如今又用如此酷刑,屈打成招,恐百官议论。剜目己铸成大错,岂能一错再错?”妲己言道:“陛下此言差矣!事已到此,已成骑虎之势,宁可屈打成招,也不可因此事,使天下诸侯、满朝文武不服。”纣王闻言万般无奈,只得传旨道:“如再不认,炮烙双手。”
黄妃闻言,吓得魂不附体,上辇回宫。只见姜后满脸是血,倒卧在地,惨不忍睹。不由放声大哭道:“我那贤德的娘娘啊!你前生是做了何等的恶事,今生要遭受此等酷刑?你就认了罢!昏君听信妲己之言,要将你置于死地。你若是再不招,要用铜斗炮烙你的双手。如此的酷刑,我都不忍心去看?”
姜皇后闻言,眼孔中留着血水,放声大哭道:“都是本宫前世造孽,本宫一死何足道哉?有你在身边,给本宫作证,本宫死也瞑目了。”
话音未落,只见黄门官将烧红的铜斗推进宫来,传旨道:“如姜皇后不认,炮烙双手。”姜后抱着必死的决心,依然不肯冒认。黄门官无奈,命左右将铜斗压在姜皇后的双手之上,只烙得筋断皮焦,骨枯烂臭。姜皇后惨叫一声,就此晕死过去。
黄妃见此情景,不由兔死狐悲,心如刀绞,暗言道:“姜皇后是当今国母,被奸人所害,遭此酷刑,何况我这个西宫,日后绝得不到善终。”想罢痛哭一场,上辇回寿仙宫,进宫见纣王,黄妃含泪奏道:“天下酷刑已然用尽,并无行刺之事。只怕是有人内外勾结,陷害国母,请陛下明察。”
纣王听言心下骇然,妲己奏道:“陛下不必忧虑,可传旨命佑圣将军晁田、晁雷,押解姜环进西宫,让二人当面对质?”纣王言道:“这倒可行。”当即传旨到:“押解刺客往西宫对质。”
却说晁田、晁雷,押解刺客姜环,来至西宫对质。这正是:剜目炮烙祸不禁,只因规谏语相侵。可怜一片忠贞意,化作空流日夜鸣!不知姜后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