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惨白的照耀过来,将那突然轰然落下差点把苏西晏给切成两半的东西给照了个清楚。
那是一扇青铜门。
惨绿的颜『色』,繁复流畅的花纹,还有那遍布在门框上的浅棕『色』痕迹,都叙述着它曾经经历过的历史,也让人心头一紧。
有弟子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在这种寂静的场面中那声音显得格外清晰。苏西晏被崔钊搂着站起(身shēn),他听见那弟子发颤的声音在他(身shēn)边不远处响起。
“师、师叔,这门怎么好像是墓门呢”
话音未落,他们这封闭黑暗的房间里突兀地就亮起了两点温暖的光芒。那光芒从小豆般的一小点又逐渐扩大,直到变成了暖洋洋往上冒的一团,成功带来了一片久违的光明。
苏西晏靠着崔钊,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亮起的两团。
在门框旁边,差不多刚到他(胸xiong)口,也就是他刚刚敲过有空洞回音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出了两个二三十厘米高的凹坑,里面妥帖地放着两盏油灯。就是这两盏油灯,硬生生比上了度数较低的灯泡,把这间不算太小的房间给全照亮了。
苏西晏走过去一看,那两盏油灯是被镶嵌在墙壁里的,黄铜做的台子,精美地雕刻成了莲花座的模样,重重叠叠地往上堆砌,最后从那花蕊里头颤巍巍地伸出了两条撑起了那燃烧起来的光芒。
(挺tg)好看的,而且还带着一股清幽的香味,闻了就让人精神一震。
莲花灯盏里的油脂看着也不过浅浅的一洼,和那些个小型的香薰蜡烛差不多,可是它就是耐烧的狠,这么多年了看着也不见少。
“鲛人油。”
有人在他耳畔嘟囔了一声,苏西晏回过头,正好看见崔钊下飘的眼神。他(挺tg)霸道的一伸手就把他给又搂怀里了,然后自然地弯腰伸手去『揉』他的小腿。
“刚刚是不是摔着了”
“没,就磕了一下。”
苏西晏有点怕痒,而且他也觉得崔钊这动作有点不太雅观,就缩着腿想躲。没料到崔钊直接伸手把他的腿给拽了回来,伸手一掀就往上撩他的裤管。
“哎呀痒,你别『乱』『摸』啊,我真没什么事。”
“什么没事,我刚刚都听见崩地一下了。”崔钊不听,硬是撩开都看过了才放心地又把裤管给卷下来。
“有两块擦破了,我弄点消水给你敷敷,这地方不干净,得多看着点。”
他一边叨叨着一边翻东西,想来是在他的储物空间里找消水。偏偏一只手还硬要卡在苏西晏的腰上不肯下去,苏西晏躲了两下没躲过去也就随他去了。
他一边盯着那青铜门和莲花灯盏看,一边听崔钊唠叨,两人都(挺tg)忙。
“我刚刚扑地急,也没收住力道。你下次注意点,别老站在那些危险的地方,万一磕着碰着到时候不还是要喊疼,他们那么多人跟进来难道是来吃闲饭的吗”
吃闲饭的人之一,白月英无语地回头望了一眼,他们可都听着呢,站那么近哪听不见这些话啊。也就只有崔钊这位爷能大大方方的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话,他们还只能听着当没听到了。
毕竟这位当初的脾气,一直都在宗门里流传,他现在这态度已经算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心里感叹着,白月英又望了一眼,然后就被这俩亲亲密密地姿势戳了下眼睛,赶紧着转了回去。来这任务前,她还担心过就她会不会因为(『性』xg)别的原因招惹什么麻烦,比如被人看不起或者纠缠啥之类的。
不是她吹,她长得不错,脾气(挺tg)好,手上功夫也不算差,要不是早早就被订给了徐月杰那家伙,她现在也是个追求者能排到宗门外的小美人。
现在看来
呵,这群直男变变扭扭地吃狗粮还来不及呢。
暗中打量他们的人不止白月英一个,苏西晏也相当坦然,(爱ài)看就看,看的明显了就回个笑容过去。他又不是什么名声在外的大人物,崔钊都不介意了,他介意什么
收到笑容的弟子们悄悄的别过脸,当自己啥都不知道。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大家都是开放的人,看见这种同(『性』xg)之间的喜(爱ài)也没啥特别的想法,顶多就只是心中感叹一下而已。
至于那些最应该古板的年纪较大的弟子
他们早就和两个领队围着莲花灯转悠去了,嘴里啧啧称奇,手上的手机咔擦咔擦不知道照了多少张。不能说他们大惊小怪啊,这可是鲛人油做的不灭明灯,多少年没见过的物件了。
不灭明灯,这是指那些放在古墓中,用鲛人油当燃料的灯盏。
鲛人油就是用鲛人体内油脂提炼出来的燃油,没有烟味,燃点低,燃烧起来时间还久。只要放上这么一小洼鲛人油,没有意外的话就能烧上大约几千年。作为燃料来说,它就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顶级材料。
但对于鲛人一族来说,那就是非常残忍的一样东西。自从千百年前鲛人族几乎灭族之后,这东西就没处去寻了。要见着就只能在那种年月特别久远的古墓里,但是按现在的行(情qg)来看,哪里来那么多没被发掘过的古墓
经过岁月的变迁,盗墓贼的光顾,还有隶属于国家的考古队伍。
大部分古墓早就被发掘完毕,文物们连同墓主人的尸体都被洗刷干净后放博物馆里供人参观去了。他们都已经几十年没听见哪有发现过什么大墓了。
就拿御兽宗的陈师叔来说,他活了快半百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不灭明灯。感觉教科书上异常珍贵的东西活生生出现在他们面前,能不激动嘛
要不是惦记着古墓中可能存在的机关,他们几个估计会头挨头的凑到灯盏旁边去看。苏西晏也(挺tg)感兴趣,但是他被崔钊当重症病人似得搂着,不好起(身shēn)去看。
而且那毕竟是鲛人油,同为快灭族的生物,苏西晏怕崔钊看着物伤其类。
崔钊看他眼神从他(身shēn)上担忧地一溜就大约能猜到这人是在想些什么了,他懒洋洋地搂着人,凑近他耳畔悄声说道
“你那么喜欢那莲花灯回头我去弄两盏来挂客厅里怎么样”
苏西晏一惊,下意识就抬手给了崔钊一肘。
“你说什么呢,把这种灯放客厅里,你当那是哪里”这可是人家墓主人用来点的灯油,基本上就只有死人来用,放客厅里算什么事
而且鲛人不都死绝了吗这人从哪里弄来的鲛人油
苏西晏倒是不怀疑崔钊能不能把那东西给弄来,他说的话基本上都是板上钉钉,就没错过什么,答应的事(情qg)也都会办到。
偶尔像是他用薄荷猫布丁(诱you)『惑』他答应给他撸肚子『毛』的时候,他如果答应了,就算之后再怎么不(情qg)愿,也会乖乖地躺到他的腿上,乖乖趴好。
咦,有点想撸猫肚子了,下次要不然再做点什么东西骗他一把
崔钊莫名感觉背后一凉,但是他还以为是谁在背后骂他,他结过的仇人不少,背后骂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在乎也没啥用场,所以他直接就把这感觉给丢到了脑后。
他正玩苏西晏的手指呢,他们俩都属于十指纤长,骨节分明的那种非常漂亮的手。但是苏西晏的比他的要稍微多点(肉rou),『摸』上去软软的,手感非常好。
他『摸』着『摸』着就有点上瘾,手掌向上一翻,直接贴着指缝探进去,来了个十指相扣,只不过就是单手的。然后美滋滋的悄悄捏他手上那点(肉rou),一边小声解释。
“活得久了知道的事不久多了嘛,有几个千年老墓里埋着的僵尸都有几千年的修为了,他们乐意乖乖呆着不到处搞事,也没有人会去叨扰他们。”
“那几个记录在册的大墓我都知道路,他们僵尸平常又不用灯光,那些长明灯堆着也没什么用,讨两盏来就是了。”
“不用担心吉利不吉利的问题,这东西我能拿到手肯定会把上面的东西给去了。要不是孟湛庐那家伙太穷,为了点口腹之(欲yu)把自己墓里值钱的东西花了个精光,我们直接去找他要点就行。”
孟湛庐
一提到孟湛庐,苏西晏顿时就想起来了,他对这个神奇的能抗台风的旱魃记忆还是(挺tg)深刻的。早前他们也加过好友,前段时间台风多,朋友圈里天天能看见他直播抗台(日ri)记,跟着台风眼满海洋转悠。
要不是脑袋里还有关于旱魃的解释,他都快觉得孟湛庐是个海洋生物了。
不过现在想起来也不算太迟,遇到这种墓(『穴』xué)的时候,问问僵尸总是没什么错误的。指不定等等他们还能遇到孟湛庐的同类呢。
苏西晏伸手一掏,手机还没掏出来,先掏出了一个发着浅浅白光的小圆球。
小圆球在他伸手一晃,慢慢拉长变成了一个瘦小的少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赫然就是之前他们在楼上遇到的那个周照。
周照这小子运气其实还算不错,他在教室里就被苏西晏收了起来,执念还没消除干净,不会像小班长她们一样直接变成等待投胎的状态。
苏西晏半路上还时不时给他渡点(阴y)气,贴张聚(阴y)符给他养养,这不刚过没多久就醒了。刚刚正『迷』『迷』糊糊地在苏西晏装鬼的袋子里爬呢,被苏西晏发现就直接给拎了出来。
“周照,醒醒,还有神智就看看,这里你认识吗”
苏西晏也就是随口一问,他没指望周照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没想到周照擦擦眼睛,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后,直接尖叫一声就往他怀里钻,被崔钊黑着脸给拽出来。
“说话归说话,『乱』钻什么”
周照瑟瑟地咽了口唾沫,也不敢反驳,当了鬼总是比当人的更加敏锐,这人(身shēn)上的气息让鬼害怕。之前他硬生生把他居住的那电视机劈碎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呢,他总是不太敢靠近他,但是比起他,他更害怕这间屋子,于是他只能悄悄地缩在离他们比较近的地方,看起来蔫嗒嗒的。
“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13号房间,专门用来上电击课的。”
“电击课”
“是,就是用来给我们治疗用的。”
周照含含糊糊地说道,他眼神一直避开放在墙角的那电击椅,连余光都不敢飘过去一丝一毫。
“不听话就会被电,听话的话一周可能就只会被带过来一次。我们很多人都很害怕这个,大家都想逃跑,但是没人敢跑。”
苏西晏沉默一会儿,把从心底飘起来的那种愤恨之(情qg)又给压了下去。
“那你们是怎么下来的你们知道出去的通道吗”
“知道啊,”周照挠挠头,“但是现在可能已经没有了。”
“为什么”
“有人举报过这里,当时校长暂时把这里给封起来了,那水泥面浇筑,从表面就看不出来什么。我们当初停了好久的电击课,本来大家都还(挺tg)开心的,不过”
他说着说着,神(情qg)逐渐怔仲,青涩的眉眼间挂上了哀伤的神(情qg)。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为了防止苏西晏他们听不懂,他还用那些灰尘连比带画的勾了副简易地图。和苏西晏猜测的一样,这电击室就是处在地下很深的地方,平时只有需要带着孩子们来“上课”的时候这里才会开。
出口的位子是在外面通道的顶上,从二号教学楼的一间教室里顺下来,也不知道校长他们是怎么建造的这么块地方。后来被举报后,他们就急匆匆地把那个通道封了起来,不让人发现里面的勾当。
周照还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我死的早,后来醒过来也早。班长一直说她已经把所有人都杀掉了,但其实还有很多人活下来了。”
“我看见了,看见老师们逃进了这个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