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老婆婆注意到旁边的一个年轻姑娘正朝自己的摊位出炽热的目光,便温和地出声询问。
“哦?哦。”
方茹有些不好意思,问道:“请问这块红宝石怎么卖?”
老婆婆面露难色,默默打量方茹,却不是那种让人生厌的上下打量,只是静静地看着方茹的脸,和蔼的目光让人丝毫没有被逼迫的感觉。
然后她笑了笑,和善地说:“孩子,你买不起的。快走吧,留着钱去买些吃的用的。”
方茹也笑了:“只是问问而已,您告诉我吧。”
老婆婆垂下眼帘,想了想后,报出一个数字:“五百。”
方茹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红宝石本身便是一种十分稀缺的宝石,只有在十分特殊的环境下才会生成。而鸽子血更是极其罕见,为红宝石中最为珍贵者,其色彩鲜艳强烈,仿若凝固之火,搏动之血。全球出产红宝石,特别是有可能出产鸽子血的地区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一块上好的鸽子血说它价值连城绝不是夸张。
婆婆的这块红宝石是坯料,还没有经过切割加工,所以价值会降一些。但这块鸽子血通身无半分杂质,晶莹剔透,更令人瞠目的是它竟然有将近十克拉重。要知道这类宝石一般都在两克拉以下,凡过一克拉的宝石,其价值随着重量的增加成几何倍数增长。大块的宝石可遇而不可求。
婆婆的这块鸽子血已经不能用金钱衡量其价值了。
至于这宝石的真假方茹倒不担心。作为一个全方位无死角的囤积狂,方茹空间中也有一些宝石。当然那些宝石的价值跟这鸽子血根本没法比。方茹再有钱也买不起这样一块宝石,以前只能对着拍卖行的网络直播流口水。不过她的眼界倒真的被练出来了。辨别一块宝石的真假,十成把握说不上,七八成总还是有的。
更重要的是,这块宝石的鉴定证书就压在宝石下面嘛。方茹就算不能确定宝石的真假,一张鉴定证书的真假她难道还看不出来?
当然,在这个集市里,一块宝石卖出五百块钱也算是“高价”了。旁边有人听见了,纷纷转过头来,有人惊讶于这块不起眼的红色石头竟然能卖这么高,有人嘲讽婆婆穷疯了在漫天要价,有人则在眼中闪过一丝歪念,觉得能让主人有底气要价这么高的石头或许有什么非凡的功能,盘算着怎样在瞒过守卫的前提下把这块宝石一分不用花地弄到手。
有这些人在耳边叽叽喳喳,方茹的脸色更难看了。
老婆婆听到这些议论了,又看到了方茹的脸色,叹了口气:“小姑娘,我说过了你买不起。不要浪费钱了,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旁边有人起哄了:“呦,这老婆子还有点自知之明。”
“喂,老太婆,我出五十,卖给我吧。”
“什么五十,你也太抠了。我出六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方茹的脸色简直比吃了屎还难看。
她真感觉自己像吃了屎似的。本来五百块钱买这么一块鸽子血,已经让她深深地感到英雄白头美人迟暮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的苍凉了,这群脑子进水的白痴群众们竟然还在讨价还价!
更重要的是,这块鸽子血除了稀缺和美丽所赋予的价值之外,更在药剂领域拥有无与伦比的价值。
常人都知红宝石代表爱情,它也的确代表爱情。在爱情药中加一点红宝石的粉末,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除此之外,它还寓意着蓬勃的生命力,尤其是鸽子血,简直是生命力的化身。
拜托啊,生命力啊!在这个死尸遍地跑的世道,还有什么比生命力更稀缺的啊!
站在这群不识货的人中间,耳朵被迫塞满了他们的蠢话,简直跟嘴里被塞了他们喷的粪一样难受好不好啊啊啊!
方茹二话不说,掏出五张毛爷爷,递给老婆婆后揣着宝石就走了。
身后传来愣神过后的嘲讽,说什么傻子瞎花钱之类的,方茹全当耳边风,健步如飞。
一刻钟后……
刚才见过她买宝石的人都离开去干自己的事儿了,方茹又回到老婆婆身边,满面春风地问:“婆婆,有兴趣跟我和开一家店吗?”
“孩子,你说什么?”
婆婆不敢相信地问道。
见方茹不像在说谎,她在最初的惊讶过去后,摇了摇头:“丫头啊,不是婆婆说你。现在这世道,不能随便相信别人呐。你不认识婆婆,也不了解婆婆是好人还是坏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跟婆婆合作呢?听话,回家去吧,有钱省着点花。你能买下我一块宝石,婆婆已经很感激了,不用再帮婆婆了。快走吧,小心被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你有钱,对你动歪脑筋。”
言罢,她轻推方茹,目光中是真正关心一个人才会透露出的焦急。
方茹心中有暖流流过,反握住婆婆的手:“婆婆,你的那块宝石我真的需要,可不是为了帮您才买下的。我也是认真想跟您一起开店的。我有一点用不着的东西想换成现金或者物资,可是市场里的摊位租金太贵了,基地又不允许在除了市场外的地方摆摊,所以我这才想跟人搭伙合租一个摊位。”
婆婆神色松动了些:“可是……丫头,你为什么会选上我?”
方茹想了想,耸了耸肩:“可能跟您有缘吧。”
婆婆还是顾虑重重,方茹又劝了一阵,终于让婆婆同意跟她试着合租一次。市场里的摊位租金按天计算,婆婆这个地摊租了五天,在这五天之内卖什么都行。方茹跟婆婆约定好三天后再来,并把她的货物带来,然后合作两天的,行就接着干,不行就拉倒。
和婆婆互留了联系方式,方茹以最快的度返回集装箱房。
回去之后锁上门拉上窗帘,一头扎进空间里,在空间里翻箱倒柜,搞得尘土飞扬。
“拜托了汝能不能消停点儿。”
锅快抓狂了。空间内的响动会直接送入他的耳中,方茹这一会儿弄倒个箱子,一会儿弄翻个橱柜的,偶尔自己还被压在下面,他耳朵的承受力受到了持续的考验。
半个身子压在橱柜下面的方茹奋力挣扎:“马上就好了。”
终于她把自己跟只萝卜似的拔了出来,开心地把手里的小瓷瓮放进身旁依然装满了瓶瓶罐罐的竹筐中。“很好,都找齐了。我出去喽。”
“汝找这么多瓶瓶罐罐做什……喂汝就这么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