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站住。”

夏轻尘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心虚地看着那金盔铁铠、高高在上的武官。

“你怀中宝剑,是哪里来的?”

“这是”夏轻尘抱着那宝剑退了一步“我的东西……”

“呈上来。”

夏轻尘紧握剑鞘,慢慢递出,那武官从马上伸手下来的一瞬间,他猛地将手一缩,撒开腿往大街上跑去。

“站住!抓住他!”

夏轻尘自知两腿跑不过四蹄,慌不择路之下,见弯就转,专挑狭窄岔路奔跑,身后马匹竟也一时难近身前。那武官见窄巷之中行马不便,双脚朝下一蹬,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空中翻身踩过一旁围墙,眨眼追至夏轻尘身后,一脚踏在他肩上。

“啊——”夏轻尘疾跑之中被一脚踢跌在地上,一口气没喘上,两眼一翻昏死在地上。

那武官用脚将他身体翻过来,一把挑起他怀中宝剑,扯掉裹在剑上的破布,顿时面色大变:

“来人。”

“在。”

“将他押回卫尉府大牢,我要亲自审问。”那武官重新将剑严严实实裹好,捆在自己腰间,翻身上马。

“是。”

身后骑兵走上前来,弯腰一把揪住夏轻尘的衣衫,像提个褡裢一样将他提在马背上,不声不想地跟着去了——

我来说明一下,阿袤家朝廷的官制,我参照的是两晋的官制。因为一直以来都很yy两晋时期士族轻裘缓带,宽衣高履的打扮,还有当时贵族雍容闲散生活态度。而且晋代的男风,嘿嘿……

由于先前的两本关于魏晋职官研究的书找不到的,网上又难查,所以有些官名参考了秦汉的官职。毕竟是我自己编的架空世界,大家就稀里糊涂当小说看着过瘾吧。不要细究某处不符合某朝的史实,因为我写的不是历史小说,肯定是有漏洞的。

这次地震好多人都捐款了,我也捐了这个月的vip收入,不过俺比较低调,早早自己捐了。

在这里提醒各位捐款的同学,最好直接捐给红十字会,不要通过机构。一是这样的话我们的钱能比较快的分配到灾区,二来有些机构的公信度(例如某基金),哼……拿了大家的捐款给自己脸上贴金,这种沽名钓誉的方法让人忍不住鄙视。

反正趁这个时候发国难财的应该死全家。

捐多捐少都是支持,我讨厌那些拿捐款数目来攀比的人。

第一卷:落魄江湖第二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小心肝捂捂好,我要开虐了。

抬头不见天日,阴冷潮湿的牢房里,腐朽的臭味刺激夏轻尘的胃中一阵阵作呕。他就像是砧板上的肉,被绑在木架上一动也动不了。那武官遣退了左右,在他面前站定,用手中蛇一般粗的鞭子勾起他的下巴。

夏轻尘被迫抬起头来,昏暗的火光中,他看着对面挂满一墙的刑具,登时吓得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那武官除去头盔,露出不到二十岁的面容,张年轻英挺的脸,单纯却果断得毫不留情。

“说,这柄宝剑是谁给你的?你鬼鬼祟祟拿着它在钟鼓楼附近做什么?”很明显,这个武官认得那把剑,那他一定也认得皌连景袤,万一他是个叛臣,他若说实话,岂不等于卖了皌连景袤。可是他若是什么都不说,只怕他会……

鞭子粗糙的毛刺在下巴上擦过,留下轻轻的红痕,疼痛的感觉在夏轻尘的触感中不断放大,他用上最后一丝力气,几乎是无声地开口:“是我捡的……”

“撒谎!”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猛地将夏轻尘的惨叫封在了喉咙里。只一鞭子,他便觉得自己的坐肩膀被硬生生撕开了一样,手臂仿佛已经被撕离了躯干。他大张着嘴,眼泪全然不受控制地往外淌。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我说的……是实话……”

“冥顽不灵!”粗重的鞭子再次抽下,夏轻尘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眼前一黑,就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来人。”那武官对牢门外喊了一句,一名士兵便走了进来,站在他面前一行礼:

“少将。”

“泼水。”

“是。”

冰冷的盐水兜头浇来,被绑在木架上的身体震了一下,缓缓甦醒过来。盐水灼烧伤口的疼痛,让他的身子像离了水的鱼一样抽搐着,他张着嘴,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说。”

鞭子再一次勾起他的下巴,他气息颤抖地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宫中卫尉,神策军副都统萧允。凭你那点谎言,也想骗过我吗?”

听到萧允的名字,夏轻尘有些糊涂的意识又清醒了几分。皌连景袤交代他一定要找到的萧允就在他面前,可是萧允跟九王爷成了一派了,他怎么能把阿袤的下落告诉他。可是,如果他不说,他会打死他的,刚才那两鞭子,他真的觉得自己要被打死了。

“剑是我在路上捡的,我看挺值钱,就想拿给那些豪门士家的老爷看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何时捡的这把剑?在何处捡的?”

“昨天,在,在码头下来的树林里……”

“这口剑的主人呢?快说。”萧允的口气开始焦急起来。

“我不知道……啊——”夏轻尘刚说了几个字,就被他一鞭子打在腿上,当下哭着求饶起来“他死了,他死了,我看他死了我才偷走了这口剑……别打我,啊……”

“什么?你说什么!”萧允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掐得他流着眼泪一个劲儿地咳嗽。夏轻尘觉得自己活不成了,招不招都是个死。他恨,他后悔,他懊恼自己同意帮皌连景袤这个忙,平白无故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说这把剑的主人死了?他死在哪里,如何死的!”

“你放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知道,他倒在路边,我看他不动了,就把剑拿走了,我只是想换点药钱治病,啊……”

“胡说八道!”盛怒之下,皮鞭再次挥舞起来。

“啊啊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饶了我,饶了我,啊……”

夏轻尘口齿不清地叫了几下,渐渐就没了声音,萧允又抽了两下,见他昏了过去,便提了盐水再去泼他。

“我再问你一次,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嗯……”夏轻尘艰难地晃了晃耷拉在一旁的脑袋。

那萧允听后,仿佛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愣愣地退了两步,站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时,一个卫兵从门外进来,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两句什么。他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木架上的夏轻尘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

“将这个人关入地牢,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

“不要,不要……”夏轻尘他艰难地摇着头,用他那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嗓子竭尽全力地哀求。

“他要是敢乱说话,割了他的舌头。”

此话一出,夏轻尘登时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噤了声。一旁的武卫动手将他从架子上解了下来,架着他的手臂,将他拖出了那间满是刑具的囚室。他无力反抗,就这样被架着双臂,微弱的挣扎中,鞋子脱落在黑暗潮湿的地面上。长长的过道两侧,是一间接一间的囚室,有些有人,有些没人,见到有武卫经过,也没人扑到栅栏上喊冤,整座大狱静得让人窒息。

腐朽而恶心的味道越来越浓重,长长的阴暗过道尽头,出现一扇黑黑的铁门。武卫拖着他进了那扇门,下了一段楼梯,随手扔在冰凉的地面上。

“啊……别走,别关我……”听见身后传来铁链声响和沉重的关门声,夏轻尘趴着挣扎了两下,终究还是绝望地听着那脚步声走远了。

地牢里只有一间囚室,夏轻尘就被锁在木栅后面。石头的地板很冷,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来,见墙根下堆放着一些干草,于是忍着痛一点一点将身子挪过去,想找些东西垫在身下。谁知刚刚将爬上那草堆,手边突来一阵骚动,“吱吱”几声尖叫,三四只老鼠从那里蹿了出来,其中一只径直跃上了他的手背。

“啊……”夏轻尘惊了一跳,连滚带爬地缩到一旁的木栅边上,将身边散落的干草一点点踢开。那几只耗子在墙根边上蹿了一阵又钻回干草堆里,他只好心慌慌地在木栅边上蜷缩起来。

地很凉,他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他伸了伸不会牵动伤痛的手指,摸了摸大腿被抽打过的地方。鞭痕肿起来了,向外翻着,应是破了,有些粘粘的液体隔着衣料渗出来,轻轻一触就透骨地疼。于是他缩回手指不敢再碰,轻轻地呼吸避免牵动伤痛。

地牢里不见天日,唯一一点火把的光亮透过台阶上那扇铁门的栅栏投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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