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也不给简桀反应的机会,径直朝着门口的大路走去,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她也不需要傻傻的待在路边用手拦车。
简桀原本已经走到了车的副驾,结果一见到她那不由分说的背影,眼神里顿时闪过了一丝恼意与挫败,狠狠的踹了一脚车胎,随后迅速关门上车,黑色的迈巴赫顿时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夜空,甚至故意在经过薛含烟身边的时候溅起了一地的水花。
薛含烟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那辆只能看到一个车尾的迈巴赫,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早已被溅得狼狈不堪的白裙,泄愤般的将脚下的高跟鞋一脚踢飞,硬撑着叫来了一辆车,好容易才回到了简家。
按简桀的车速,他此时应该早就到家了才是,但现在,整座别墅漆黑一片,冷冷清清,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薛含烟眼神微转,面无表情的将门关上,随后漠然的上楼,进浴室,整个过程看起来毫无情绪。
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收拾干净,她来到自己的衣柜前,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一条黑色带闪片的紧身包臀短裙。
这是结婚前,她以为可以跟简桀发生什么的时候买的……
薛含烟咬了咬唇,决心不再让自己陷入过去的挣扎里,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将裙子换上,又将一头长发烫卷,画了个颇为浓艳的妆容,将她原本清纯干净的长相遮了个彻底。
既然要与过去一刀两断,不如,就断个干净,如何?
镜子里的女人绽开了一抹笑,在无边的夜色中,如同一朵暗夜玫瑰,艳丽夺目。
……
m2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响彻在这里每一个人的脑海,使得所有人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随着节奏摆动起来,五光十色的灯光下,一到身穿黑色闪片包臀裙的窈窕背影正坐在吧台前,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她的身旁,放的则是一瓶已然开了封的威士忌。
“这么漂亮的小姐,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啊?”
周遭充斥的烟与酒的味道,但就在这个间隙,一道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声音忽然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试探。
若换在平时,恐怕她早就唯恐避之不及了,可是现在,薛含烟将眼神慵懒的一转,此时,她的身旁正站着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腻的男人,手上端着一杯酒,有些泛黄的牙正冲着她一脸恶心的笑着。
一股烟酒纠缠在一起的怪味涌进了她的鼻腔,薛含烟眼睛一眨,忽而便笑得颠倒众生:“你陪我吗?”
那男人几乎被这一笑给勾的三魂丢了七魄,连忙一屁股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唯恐别人抢似的,甚至大着胆子搂住了她的细腰,贴着她的小耳呢喃道:“怎么可能不陪呢?这种护花使者的工作,我最喜欢做了。”
薛含烟确实很不喜欢生人的触碰,那双肥厚的大手碰到她腰上皮肤的一刹那,她整个人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几欲作呕。
“怎么了?”胖男人笑嘻嘻的跟她碰了碰杯,横在腰上的手还暧昧的在那摩挲了两下,“要不要换个地方?”
“没什么,喝酒喝急了,有点想吐。”她勉强一笑,看起来确实虚弱无比,但她的脑子此时却再清醒不过。
不过是一张膜,给了谁不是给?
薛含烟无限妩媚的对着他点了点头,整个人不留痕迹的退出了他的怀抱,又伸出手交给了那个男人。
当两个人即将掌心相抵的一刹那,她的手在半空中被人一把揪住。
熟悉的冷香围绕着她,她的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又惊又怒的吼声:
“薛含烟!”身后低沉声音,仿佛惊雷过耳,声音里头带着明显怒火薛含烟有些僵硬的抬起头,愣愣的看向她面前的方向。
简桀此时正怒不可遏的捏紧了她的手腕,眼神竟是如同困兽一般,猩红无比。
————
“薛含烟!”耳边声音从暴怒转为急切,她仿佛置身于空旷房间内般,周围还掺杂着脚步声以及呼喊‘医生、护士’的声音,薛含烟努力睁开眼睛,又觉得自己眼皮异常沉重,她到底在哪里?
周身全是白茫茫一片,烟雾缭绕,头顶传来许多人呼喊她名字,薛含烟急切想要从白雾中找到条出路逃亡这里,可怎么都寻不到方向
“薛含烟?”掌心传来湿润感,细细汗珠润湿着两个互相交叠的掌心,薛含烟手指节跳动两下,另外双手感受着,又不死心的呼喊了两声。
“麻烦家属让一下。”医生身侧伴着护士同行赶过来,挤开守在病床侧边的简桀,拿着光照笔揭开薛含烟眼皮,又拿着听诊器,进行一系列检查才转身向简桀道明病情。
“病人眼下需要静养,昏迷前她受过刺激太大,即便苏醒也有可能会有后遗症,具体还需要等病人苏醒后进一步筛查。”
“那她刚刚手指明显动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快醒了?”简桀眉头皱紧,探头向病床上的薛含烟看了眼。
“不排除这个可能,病人暂时没有什么大碍,还需要先观察。”医生话落,往床尾走过去,拿起病历本开了些药,交代护士几句转而离开。
护士配好药,拿着东西机械过来,又机械替薛含烟扎好针,推着药水车离开病房。
“照顾好她,我去看看薛离。”简桀看着护士离开,接了个电话后,紧接着离开了薛含烟病房,独留着护工一人在病房里面陪着。
等着所有人都走完,薛含烟缓缓睁开眼睛,周围白茫茫一片,病房里面空空荡荡,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摸索着手机想要打个电话给晋,让他来接自己离开。
手指给出生理反应的时候她就已经醒过来,感受着简桀身体温度,睡梦中她差点相信一切没有变,九死一生是她,理所当然受害者也是她,简桀对她所做的一切不单单是因为愧疚,而是发自内心待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