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温热的触感在瞬间碰到了简桀那根猛烈的神经,他忽然手上一个用力,将薛含烟整个人推到了床上,欺身压下,吐字却是越发冰冷:“薛含烟,这段婚姻是否能结束,不是你说了算的,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不就是想圆房么?我成全你!”
说完,他轻而易举的将她身上的浴袍扯下,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惊得薛含烟差点叫出声来。
若是两年前的今天,或是在她还未被推下楼前他能说这样的话,只怕她早已感动的热泪盈眶,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他除了能带给她疼痛之外,什么都不会再有。
薛含烟的眼眶似乎有些红,她拼了命的想要遮住自己的身体,一面有些慌乱的开口:“简桀,别让我看不起你!”
“你是我的妻子,也应该履行你的义务!”说完,他低头,一个重重的吻朝着她压了下去。
薛含烟立刻扭过头,这一吻便印在了她的脸上。
“履行义务?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你,连最基本的忠诚都做不到!简桀!”她似乎是恨极了,一滴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滑落,瞬间便没了踪迹。
如果新婚之夜,他没有去找薛离,她的结局会不会就不是这样?
他既然已经这么讨厌她了,又何必在她好不容易决定要放弃他的时候,又来与她纠缠不清?
此言一出,简桀的所有索取的动作顿时停了一瞬。
薛含烟以为自己总算踩住了他的痛点,干脆转过头来看着他,一字一顿:“你不就是担心离婚以后的股份吗?不用担心,奶奶那边我会去说,绝对不会少了你一分钱!”
“薛含烟!”
简桀的眼里终于闪过了一丝怒意,粗粝的手掌强行板正了她的身体,又将她护在胸口的双臂狠狠掰开,炙热的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落在了她雪白的脖颈处,另一只手则有些强硬的朝着她的身下探去。
“简桀,你疯了!”薛含烟终于不受控制的尖叫了起来,双腿用力的踢打着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前世今生,两辈子的爱恋和恨意夹杂在一起,叫她几乎快要崩溃,“简桀,你别让我这么恨你,你不能让我这么恨你了!”
顷刻间,身上的男人仿佛被瞬间泼了一桶冷水,所有的热情都被扑灭了。
简桀僵立在原地,身体仍然紧紧的抵住了她,可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薛含烟泪眼迷蒙的看着他,也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她竟然看到,简桀那双她曾经怎么也看不透的眼里,竟然划过了一丝心痛。
沉默良久,他低着头,语气漠然的问道:“你恨我?”
不知为何,薛含烟的心竟然颤了一下。
曾几何时,他只需皱一皱眉头,她就紧张的仿佛天都塌了,可今时今日,纵然心口再痛,她也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他。
“是,如果你继续这样做下去的话,我一定会恨你!”薛含烟使劲抹干了眼泪,随后恶狠狠的瞪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仿佛有一个世纪,简桀唇角紧抿,冷冷的站直了身体,唇角扬起了一个讽刺的笑:“装什么贞洁烈女,不过是契约夫妻,你情我愿而已,你以为,我非你不可?”
所以,这才是事实。
刚才的那一切,也许只是他在薛离那里没有得到的纾解而已。
薛含烟自嘲般的一笑,随后立刻扯过浴袍把自己遮了个严实,也跟着站了起来,毫无感情的看着他的脸:“既然不是非我不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离婚可以,但不是现在。”简桀顺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深沉的黑眸看似毫无情绪,“简氏现在并非我说了算,所以,跟你结婚,我可以拿到奶奶手上的所有股份。”
“我知道,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薛含烟冷漠的转过脸,“你放我走,我不会要你简氏的一丝一毫……”
话还没说完,她的尾音便被简桀一下打断:“不。”
他的后话冰冷如斯,几乎将她彻底打入深渊。
“陪我做一段时间的戏,等我拿到股份,就还你自由。”
做戏……原来彼此在褪下伪装之后,真的就只剩下这两个字了。
薛含烟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闷闷的疼痛。
见她没有说话,简桀眼神微闪,干脆又补了一句:“到时候,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好好生活。”
“嗤……不用了。”薛含烟毫无感情的扯了扯嘴角,用尽浑身力气才勉强将眼角的泪意逼回去,“我还不稀罕你简桀的钱。”
简桀沉默了片刻,随后冷着脸站了起来,“还有什么话要说?”
薛含烟咬着牙,将自己全身都裹进了被子里,不介意间瞥见胸口那几道被硬吮出来的吻痕,她沉默了片刻。
简桀原本转身欲走,却突然被她叫住:“等等。”
他没有回头,却也没有再动作,仿佛是在等着她的后话。
薛含烟忽的一笑:“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只是在这段婚姻仍然有效的时间里,我想换个活法。”
至于这句话的深意,她并没有明说。
简桀微微侧头,唇角轻抿,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明天一早跟我走,她要见你。”说完,他没有再留下任何一个字,直接开门而去。
待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之后,薛含烟浑身仿佛被瞬间抽空了力气,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伴随着的,还有那微不可察的哽咽。
简桀,你不懂。
她曾经硬生生的挨过了两年的无性婚姻,只是在傻傻的等着他回头。
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以后,她只会为了自己……好好活。
……
翌日。
经过昨夜的惊吓,今日上车之后,薛含烟自觉地离了简桀远远地,甚至紧紧的靠着车门,车窗全开,竟是连他身上的味道都不愿意闻一下。
简桀见她如此,一上车便黑了脸,冷声吩咐司机开车,眼角飞出的冷光几乎能把人给冻死。